她在自己的空間道具裡摸來摸去,摸出自己閒來無事時,纏著陳瑜,讓他做出的屎殼郎戰衣。
陳瑜甚至還用不知名的材質給她搓了一個棕色大屎球。
“嘿嘿。”張疏狂套上自己的戰衣,得意地衝大龍揮手,“兄弟,我先進去了啊。”
秦大龍沒辦法變身,也沒辦法像張疏狂一樣,把自己的思路打開。
他鬱悶地蹲在原地,看著張疏狂開開心心地向前走。
又瞪大眼睛,看著張疏狂被小醜攔下來。
“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
張疏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為什麼?難道我現在的樣子,不夠獵奇、啊呸,不夠‘普通’嗎?”
“你現在的樣子很普通。”小醜說:“但我們不歡迎沒禮貌的人。”
“我沒禮貌?你說我沒禮貌?”
“你剛剛還在嘲笑我的頭發!”
“那是因為你的頭發真的很像色彩斑斕的泡麵!”
張疏狂和小醜吵了起來,霍尋靜無奈地搖搖頭,“狗脾氣。”
何枝看著張疏狂活蹦亂跳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
如果不狗,就不是張疏狂了。
“讓她和大龍哥留在外麵也好,如果我們遇到意外情況,還能有個接應。”
“嗯,你決定就好。”
何枝對秦大龍比了幾個手勢,對方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她開始和霍尋靜一起向前走。
白天時的美人魚博物館,模樣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是地下,但居然有明亮的陽光折射進來,將一切照得亮堂堂的。
那些粗大的玻璃柱還在,裡麵的黑色霧氣卻消失了。
何枝能看到千奇百怪的怪物,它們大多數是人型,偶爾有幾個長著動物和昆蟲的特征,在玻璃柱中或睡或醒。
睡著的還好,醒著的,則趴在玻璃柱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何枝和霍尋靜。
哪怕他們已經走過去,它們還會一百八十度扭轉自己的頭,盯著他們。
“你看,這個。”何枝忽然指了指一個玻璃柱。
霍尋靜定睛看去,發現玻璃柱裡居然是昨晚的熟人,那個和秦大龍競價,差點破壞他們計劃的唇釘男。
他沒有通過拍賣師的驗資,被抓進了昨晚第七件拍賣品的玻璃柱裡。
唇釘男渾身上下都是血漬,他雙腿岔開,坐在地麵上,頭顱呈現奇異的姿勢向後仰,脖頸幾乎快要折斷。
而他的身體,幾乎要快被掏空了。物理意義上的掏空。
破開的、血肉模糊的大洞中,有無數植物藤蔓在其中遊走、蠕動,像是擠了一團綠色的蛇。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唇釘男的身體忽然“哢哢哢”地動了起來,他像是關節生鏽的木偶,七倒八歪地,撐地站了起來。
完全折過去的頭猛地甩了回來,直勾勾地看著玻璃柱外麵的何枝和霍尋靜。
何枝聽到悶悶的聲音,從玻璃柱中傳來。
“救、救救我……”
“救救我,我不想,不想死……我的心臟,我的心臟!”
沉悶的呼救,仔細聽起來,卻像是千萬條蛇同時發出的嘶嘶聲。
何枝對霍尋靜說:“嘶他一下。”
霍尋靜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你嘶他一下,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蛇大王。”
就像路上兩狗相遇,如果開始表現就不夠友好,那乾脆對吠幾聲,爭個高下。
霍尋靜:……
他無奈地嘶了一聲。
唇釘男胸腔中的綠色藤蔓頓時從足球那麼大,縮成了網球大小。
“滿意了?”
何枝點頭,捏緊自己的手。
剛才差點手欠去摸霍尋靜的頭,還差點邊摸邊誇他是乖狗狗。
兩個人又走了一會兒,在玻璃柱裡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都是競拍者。
何枝和霍尋靜繞了個大概,除了發現被怪物取代的競拍者,屍體會被丟回博物館,變成新的怪物之外,沒有什麼其他收獲。
正在兩人商量,要不要先破壞一個玻璃柱,殺死裡麵的怪物看看會不會掉落線索道具時,遠處卻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何枝和霍尋靜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先躲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同時熟悉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小叔,我們不是已經快走到那裡了嗎?雖然很危險,但馬上就能……”問話的是花峻。
“我有我的打算,你聽我的就行。”花與真用冰涼如水的聲音回答。
不遠處果然走來花峻一行四人。
花與真走在最前麵,花緋月和花有車緊跟在他身後,而花峻則拖著腳步,不情不願地跟在他們身後。
除了花峻之外,其他三人都像霍尋靜一樣解開了手腕處的絲帶,露出了自己怪物形態。
花峻身後肩胛骨處奇怪地凸了起來,看起來像是背部長了一個大瘤子,瘤子上還長了兩對透明翅膀。
看來為了進入這間博物館,花峻同樣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花與真幾人並沒有打量周圍的這些玻璃柱,事實上,他們表現的對這裡很熟悉。
隻是現在匆匆忙忙向外走的樣子,多少帶了些慌張。
當花峻經過何枝身邊的時候,何枝突然伸出了自己的腳,冷不丁地踢了他一下。
花峻的身體立刻一頓。
“你們居然也進來了!”他先是緊張地看了看花與真那邊,確定對方沒發現他掉隊後,才扭頭看向何枝。
何枝輕聲說:“你們能進來,我們當然也可以。你們來乾什麼?你剛才說‘已經快走到那裡’,指的是哪裡?”
花峻咽了口口水,“地下。我說的那裡,是博物館的地下。”
博物館已經是在孟氏主宅的地下。
而聽花峻的意思,地下居然還有一層地下。
花峻見何枝沒出聲,隻是不停打量他,立刻將裝著小蒼蠅的瓶子拿出來。
“是真的,博物館下麵還有一層!是我小叔和蒼蠅溝通之後,告訴我的。而我們剛剛也差點進去了!下麵有人!”
何枝將小蒼蠅拿回來,“這就是你昨晚在電話裡說的,關鍵線索?”
花峻搖頭,“不是,還有……”
而花與真已經發現了他的掉隊,開始呼喊他的名字。
花峻匆匆說,“等到晚上,何枝,在這裡等到晚上!這就是小叔告訴我的重要線索。”
“等到晚上,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