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張疏狂掏出一個水晶酒杯,放在桌子上:“你們看,這個就是從我拍下的那個藏品身上掉下來的,哦,還有這張藏品介紹卡。”
“它的名字叫‘釀酒師’。”
她昨天晚上回到房間,看到的東西同樣是一個半人高的黑色禮物盒,午夜十二點過後,從裡麵爬出來一個渾身透明的人。
藍色的血管布滿他透明的身體,在他爬出來的瞬間,一股奇異的、令人迷醉的香氣也瞬間溢滿房間。
張疏狂被熏得暈暈乎乎,手腳發軟,狀態像是喝了十斤白酒。
但她有一點比較特殊,整個人越暈乎,她手中的刀越穩、越準。
透明人被張疏狂砍了幾段,藍色的血液噴得到處都是。張疏狂在好奇之下,沾著刀上殘留的血,放到舌尖上咂摸了片刻。
很美味。
但有毒。
說到這裡,張疏狂理所當然地把手伸向霍尋靜,“給點藥吃吃,我舌根現在還麻著。”
霍尋靜拿出隨身備用的解毒藥劑,語氣淡淡地說:“中毒也沒耽誤你說廢話。”
張疏狂十分不客氣地將藥劑奪走,不忘嘲笑霍尋靜,“頂著現在這張臉,就彆用這個語氣說話了吧,又土又裝逼。”
“彆把我們枝枝嚇跑了。是不是,枝枝?”
霍尋靜冷冷地看她一眼,偏頭看向坐在身邊的何枝。
何枝耳觀鼻鼻觀心,隻專注地盯著張疏狂推過來的“釀酒師”藏品介紹卡,不敢吭聲。
“釀酒師”的藏品介紹卡上,同樣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介紹。從照片上來看,他是一個膚色蒼白到幾近透明的男孩。
【……他是釀酒廠中最刻苦的學徒……】
【……他釀造出來的美酒,見證了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讓我們共同舉杯,再次狂歡吧!】
張疏狂指著照片說,“我昨晚見到的東西可不是這樣,我確定,那東西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
“這說明它曾經是一個活人。”何枝說。
秦大龍同樣拿出了自己的藏品介紹卡,擺在桌子上。
上麵是一個目光疲憊、滿頭銀發的老年人,他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黑斑,像是一塊發黴的乾癟麵包。
【黴菌人。】
後麵跟著出生和死亡年月。
除此之外,再沒更多的介紹了。
秦大龍說,“我拍下的藏品,和介紹卡上的照片也不一樣。從禮物盒裡爬出來的東西甚至沒有人型。不難對付,但在殺死後,沒有掉落任何東西。”
他說完之後,何枝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放在秦大龍身邊的韓量。
韓量看起來有些不安,他遲疑地說:“我拍下來的藏品……好像是紫星的玩家。”
“也是玩家?”周虹問:“你怎麼確定的?”
“我在之前的副本中見過她。”韓量說。
韓量同樣是等到十二點,才順利打開禮物盒的。
裡麵蹲著的小個子女孩,看起來十分眼熟。她對著韓量友好地揮揮手,“嗨,你還記得我嗎?”
她說話時,嘴裡不停地吐出各式各樣的蟲子,窸窸窣窣地掉進紙箱裡,腹足摩擦著箱子往上爬,發出沙沙的聲音。
“勞駕……拉我上來。”女孩捂著嘴,對韓量說:“這個副本太奇怪了,這裡好惡心,嘔……我簡直要死了。”
韓量回憶起了這個女孩子,那是很久之前的一個b級副本,他們為了騙取副本nc的信任,偽裝成一對兄妹。
在那個副本裡,最後隻有他倆順利活了下來,成功通關。
“我記得你。”韓量伸手握住女孩遞出來的手臂。
下一秒,卻被女孩猛地咬住了手腕!
皮肉被撕扯掉,纏在韓量手腕上的絲帶,也被女孩嘴中的口器扯走。
韓量另一隻手握拳,拳頭表麵憑空出現金屬鎧甲,上麵附著火焰。
他一拳轟下。
女孩和紙箱,還有那些飛起來壘成防禦蟲壁的蟲子,都被韓量轟成了灰燼。
沒有任何線索道具掉落,韓量能撿起來的,隻有自己的絲帶,還有關於女孩的產品介紹卡。
【蟲母。】
像屬於霍尋靜的那張【凱克洛普斯】一樣,上麵隻有藏品的名字和照片,信息量是最少的。
“已經有兩條規律可以被總結出來了。”何枝將這些藏品介紹卡擺在一起。
“一、玩家會變成藏品怪物,被競拍者拍走。變成藏品怪物的玩家,同樣會攻擊競拍者。”
“絲帶代表競拍者的身份,這些藏品怪物的目標就是奪走絲帶,偽裝成競拍者,並且將真正的競拍者屍體送到博物館去。”
“二、每一個藏品都會有屬於自己的藏品介紹卡,但上麵的信息量不同。”
“變成藏品怪物的玩家,信息量是最少的,隻有名字和照片。原本就屬於副本,但沒有掉落線索道具的藏品怪物其次,上麵會有一些基礎信息。而隻有信息量最多的藏品怪物,才有可能掉落線索道具。”
比如紙皮夫人,她的介紹中有一句話是“她輕柔的手,像是春風拂過柳葉”,掉落線索道具梳子。
比如釀酒師的介紹,掉落線索道具水晶酒杯。
他們的藏品介紹卡信息量最多,而且充滿了濃鬱的感情色彩,可以看出寫介紹的人對這些藏品的喜歡和珍愛。
何枝看向花峻,“你的呢?”
花峻從會議一開始,臉色就不好看。
他雙手抱臂,垂頭看著桌子,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跑了。”
張疏狂嘖一聲,“你行不行啊,居然讓藏品跑了?”
“我才剛剛晉升為a階,沒死就算不錯的了!”花峻大聲反駁,但他內心深處也感覺自己十分丟臉。
都怪自己的小叔,這種大佬齊聚,事關紫星全體玩家生死存亡的副本,為什麼要把他拽過來!
“花峻說的的確有道理。”藍境為花峻說了一句公道話,“他拍下的藏品,起拍價150顆白珍珠。我拍下的藏品也是這個起拍價。不得不說對付起來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