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行。”霍尋靜抱歉地說:“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你多擔待。”
又長又粗的蛇尾不僅沒有鬆開,反而變本加厲地纏了上來,繞了一圈又一圈。
更過分的是,尾巴尖甚至試圖插進雙腿之間,摩擦何枝的小腿內側。
霍尋靜的語氣很君子,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冷淡。
他就這麼一臉冷淡地做著有些色情的事情。
何枝抬起腿,不客氣地踩住那條部分地尾巴尖,使勁用鞋底碾了碾。
“現在能控製住了嗎?如果還控製不住,我可以幫你把它切下來。”
可惜了,為了方便行動穿的是短靴,沒穿高跟鞋。
霍尋靜看著何枝,直到她推開匕首的刀鞘,才慢慢抽出自己的尾巴尖,將蛇尾擺到一邊。
“能控製住了。”他幽幽地說。
何枝拿來一張毛毯,將霍尋靜的下半身的粗黑蛇尾蓋住。
現在他看起來終於像是個正常人,而兩個人也能坐下來好好地說話。
何枝先把自己進入副本中的所見所聞詳細說了一遍,包括管家和拍賣師介紹的規則,還有孟氏那幾位不同尋常的家主。
然後她又問霍尋靜遇到了什麼。
“進入副本世界之後,我就直接變成了博物館裡等待被拍賣的藏品。”
霍尋靜解釋說:“睜開眼睛,就在充滿黑色霧氣的玻璃柱子裡,看不到外界的東西,也聽不到聲音。”
“直到你路過我身邊,我才通過蝶印感知到了你,暗示你把我拍下來。”
他給何枝的蝶印很特殊,雖然是從紫星商城中購買的,但經過了129力量的改良加強。
就像他被129綁定成為宿主,何枝也被他綁定,變成靈魂深處的烙印。
蝶印的附著必須被綁定雙方的同意,解綁亦然。幸好何枝性格軟,哄一哄就同意了。
“80顆白珍珠。”何枝說:“你是藏品裡麵最便宜的。”
霍尋靜微微一笑,“幸好不算貴,沒有給你帶來太大的經濟負擔。不然我們現在就得思考,要去搶誰的珍珠了。”
“珍珠不是問題。”
何枝並不煩惱這個,她有秘密武器,她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你有見到圓圓嗎?還有朝聞道的那三個人?”
關圓圓他們既然不是副本中的競拍者,那肯定是和霍尋靜一樣,變成了博物館中等待被拍賣的藏品。
霍尋靜搖頭,“沒有,我們是被分開的。朝聞道的三個人你不用擔心,花與真不是一般玩家,肯定有自保用的特殊手段。”
“至於圓圓,需要擔心的是把她拍走的那個人,希望那個競拍者還活著吧。”
“什麼意思?”
“被拍下來的藏品,都會襲擊把它們買下來的競拍者。”霍尋靜盯著何枝說:“比如現在,我的腦海裡一直有另一道聲音在對我說,殺死你,奪走你手腕上的絲帶。然後把你的屍體帶回博物館裡。”
“我猜,每個藏品都會被灌輸這樣的命令。這應該和副本的線索有關。”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何枝卻看到那條尾巴尖從毛毯裡伸出來,煩躁地拍打著地板,發出啪啪的響聲。
看起來的確有些不好受。
何枝遲疑一下,將腿伸出去一些。
她和霍尋靜坐在沙發的兩端,沙發不大,腿伸出去後離拍打地板的尾巴尖隻有一拳距離。
尾巴尖停頓兩秒,立刻迫不及待地纏上她的腳腕,這次沒有做過分的事情,隻是伸進短靴襪子裡,搭住腳腕上的一小塊皮膚。
霍尋靜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何枝看看手腕上的絲帶,“奪走絲帶?”
絲帶上有競拍者的編號,她是9號。
何枝一直以為絲帶的作用是識彆競拍者,方便競拍者在拍賣會上出價,以及運送拍下來的商品到編號對應的房間。
現在看來,應該不僅如此?
何枝的思緒轉動幾秒,等等……識彆競拍者?
絲帶是競拍者的身份象征,如果被怪物奪走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怪物能取代競拍者?
比如那個本應該死去的莊天荷?
“我好像知道把你變回來的方法了。”何枝對霍尋靜說。
她說了自己的猜測,還想把手腕上的絲帶解下來,給霍尋靜試一下,霍尋靜伸手攔住她。
“不用冒這個風險,誰也不知道把絲帶解下來後會發生什麼。明天沒有拍賣會,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嘗試。”
“對了,還有這個,我想你需要看一下。”
蛇尾短暫地鬆開了何枝,探進不遠處的兩個黑色禮物盒裡,分彆摸索了一番。
掏出兩張黑色的卡片,遞到何枝手裡。
何枝接過細看,發現居然是兩張藏品介紹卡。
第一張寫著:凱克洛普斯。
背麵是霍尋靜的照片,不過男人的嘴唇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不僅有尖牙,還吐出了分叉的猩紅蛇信子。
“凱克洛普斯是雅典神話裡,一位人身蛇尾的國王。和我現在的模樣很像。”
霍尋靜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何枝抬頭看一眼,霍尋靜正戴著藍色的口罩,垂眸安靜地看著她。
反差好大。
有點……刺激?
何枝輕咳一聲,把這張藏品介紹卡丟到一邊,拿起第二張細看。
上麵寫著:紙皮夫人。
但和霍尋靜的那張不同,旁邊還有更加詳細的介紹。不僅記錄了紙皮夫人戶籍地、出生和死亡的日期等基本信息,還寫了她喜歡彩色的裙子,擅長做手工和裁製衣服。
其中有一句話是“……她輕柔的手,像春風拂過柳葉……”
何枝將介紹卡翻過來,看到了剛才那個扁平如紙片一樣的怪物女人照片。
但照片上的她明顯是個活人,皮膚雖然蒼白如紙,卻能看到她閃閃發亮,充滿希望的眼睛。
何枝把剛剛掉落的梳子拿出來,“這是殺死紙皮夫人後掉落的東西。介紹卡上的這句話,是形容她給彆人梳頭發時的場景嗎?”
霍尋靜接過梳子把玩片刻,說:“這把梳子是紫檀木做的,價值昂貴,普通家庭負擔不起。”
要麼,紙皮夫人是一位有錢的女性,要麼,她梳頭的對象是一位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