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荷將目光從鎖死的門上移開,點點頭,“他對美人魚的眼淚勢在必得。”
“為什麼?”何枝問。
莊天荷笑了,仿佛何枝問了一句傻話。
“美人魚的眼淚是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也是孟氏的珍寶。據說,得到它,就可以得到無儘的權勢和財富,再現孟氏豪門當初的風光。”
“這種寶貝,誰不想要呢?”
何枝輕聲自言自語,“不是。”
莊天荷疑惑地問,“什麼?”
不是玩家。
不是玩家,那這對夫妻,就是這個副本世界的原住民了。
怪不得有膽子來找她,把她當成待宰的羔羊。
莊天荷靠在桌子上,伸出潔白的手臂,“你想要這些珍珠嗎?我可以把這些都給你。”
何枝看著她掌心的這些珍珠,“我當然想要,但如果我都拿走,你怎麼辦?”
莊天荷的目光閃動,“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善良。沒關係,我明天就告訴管家我要放棄競拍資格,離開這裡。”
她晃晃手中的珍珠,讓它們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你可以把它們都拿走,就當是我感謝你今晚的收留。”
何枝伸出手,莊天荷的手卻忽然一顫,掌心的珍珠灑落大半。
“不好意思,是我沒拿好!你能幫我把它們都撿起來嗎?我隻有這些了!”
何枝說:“當然。”
她俯身去撿地上的珍珠,眼角餘光卻瞥到一把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刀向她的背後插來。
就在刀刃接觸到皮膚的皮膚的瞬間,何枝的脖頸上忽然亮起一片淡金色的光芒,轉眼間又忽然消失。
而本應削鐵如泥的刀刃卻瞬間像奶油一樣融化。
“砰!”
刀柄被打飛,而莊天荷也被何枝反手掐住,整個人被掄飛過去,砸在地麵上。
莊天荷猝不及防之下被反擊,但長期刀口舔血的經曆讓她很快重新爬了起來。
她來不及細想何枝為什麼沒有受到傷害,立刻拔出綁在大腿上的匕首,右腳蹬地,向著何枝撲去。
而何枝卻先她一步抬腿,踢飛她手中的匕首,又踩住她的胸口將她徹底壓製在地上。
“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白珍珠?”
何枝拿起一顆撿起來的珍珠,抬手對光,仔細觀察。
“怎麼看起來和我的不一樣?真神奇,居然還會透光呢。”
白色的“珍珠”被纖細的手指碾成粉末,窸窸窣窣地落到莊天荷的臉上。
莊天荷麵上的柔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陰毒和憤怒。
“老娘常年打雀,這一次卻被雀啄了眼睛!真沒看出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有這等本領!”
何枝說:“我也沒想到,第一天就有人張鑼打鼓地演戲給我看。”
餐桌上的舉動,還有剛才門外的動靜,都是故意演給何枝看得。
莊天荷偽裝成被家暴、被趕出來的妻子,先降低何枝的警惕心,再用透露丈夫陰謀的方式騙取何枝的好感,最後以白珍珠作為誘餌,試圖一擊必殺。
事實上,與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相比,莊天荷才是發號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