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聽不到,那我們就自己去905寢室看看。”何枝思索著說:“白天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也許我們能在寢室裡找到有用的線索。”
祁樂點頭,沒有異議。
石歡蕾有些發怵,但她轉念一想,何枝和金燦燦可不一樣,是一條絕對牢靠絕對安全的金大腿。
她立刻跟著點頭,問:“我們什麼時候去?”
“今天下午怎麼樣?”何枝說。
下午是上課的時間,所有人都應該出現在教室裡,包括905寢室的六“人”。
整棟宿舍樓空空蕩蕩,也是調查線索的好機會。
祁樂和石歡蕾開始商量用什麼理由從課堂裡逃出來。
何枝的目光從兩人麵上掠過,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不怎麼說話的霍尋靜。
129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隻留下它形單影隻的宿主。
霍尋靜察覺到何枝的目光,倏然抬起頭看向她,“你決定就好,我沒有問題。”
下午三點,第一節課剛剛過半,曆史老師在講台上揮斥方遒,學生在下麵昏昏欲睡。
何枝借左手捂住嘴巴,輕輕咳嗽兩聲。
指縫間的藥粉自然而然地進入唇齒之間,又從口腔被吞入腹中。
很快,何枝的胃部擰巴起來,像是有一隻手抓著胃反複蹂躪。
她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額頭上、脖頸上滲透出豆大的汗水,趴在桌子上輕輕抖動著。
很快,曆史老師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何枝同學,你怎麼了?”
“老師,我、我……我胃疼。”何枝虛弱地說。
“疼得很厲害嗎?要不要去校醫院?”老師走下來查看了一下何枝的情況,又抬起頭環視教室。
“誰能送這位同學去醫務室?”她問道。
何枝的男同桌站起來,“老師,我送她去吧。”
他要把何枝背起來,而一隻修長潔白的手則輕輕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來。
霍尋靜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這位同學,我熟悉去醫務室的路,我帶何枝去就可以了。”
說話時,他的眼睛裡泛起奇異的光彩,聲音裡蘊含著不容反駁的力量。
作為公會會長,發展公會、培養勢力而得到的129反饋力量之一,領導者。
短暫混淆對方的意識,讓對方唯命是從。
男同桌的神情迷糊了一瞬間,哦哦兩聲,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好的好的,那我就繼續上課了。”
霍尋靜把何枝背起來,他們很快就走出教學樓,向著女生寢室的方向走去。
在走到僻靜無人的操場時,何枝立刻從霍尋靜的背上跳下來。
霍尋靜感覺身上一輕,回頭看去:“胃還疼嗎?”
何枝的胃早就不疼了,她吃下的藥粉並不是很多,在霍尋靜接觸到她的瞬間,也用了治愈技能。
隻是害怕被其他人看出端倪,才趴著沒動。
何枝微不可見地搖頭,越過霍尋靜,繼續往前走。
霍尋靜跟在她後麵,走了一段路後,他忽然低聲說:“和我多說幾句話,好不好?”
說話,要說什麼?
何枝動動嘴唇,幾番嘗試,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她乾脆裝作沒聽見,暗自加快了腳步。
祁樂已經等在女生宿舍樓外,看到何枝和霍尋靜走過來,他連忙靠近。
“石歡蕾已經進去了,但我進不去。裡麵有宿管值班,不是很好對付。”
宿舍管理員有維護宿舍秩序,保障宿舍安全的義務,自然也有抓違紀學生的權力。
祁樂不敢硬闖,怕被當成違反校規的學生,觸犯厲鬼殺人條件。
霍尋靜看向何枝,“我們試一試?”
何枝盯他兩秒,有些不情願地趴回他的背上,被他背著走進宿舍樓大門。
“誒,這是女生寢室,男生不能進!”
昨夜還空無一人的宿管值班室,今晚卻坐著一個燙著卷發的中年婦女。
她手中的毛衣針上下翻飛不停,眼睛卻犀利地盯著霍尋靜,以及被他背著的何枝。
“老師,她胃疼,走不了路。我把她送回寢室就下來。”霍尋靜溫和地說。
何枝捂著自己的胃,適時地痛苦呻吟兩聲。
宿管大媽的神情軟和下來,卻依舊堅持,“胃疼應該去醫務室啊,醫務室也能休息。”
“但是她……”
宿舍大媽揮手,打斷霍尋靜的話。
“男女有彆,你不能進去。實在走不動,就讓她在我這裡休息一會兒,休息好了再動。”
霍尋靜把何枝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他轉身盯住宿管大媽的眼睛。
就在這時,石歡蕾從樓梯上跑下來:“阿姨,阿姨不好了!我們這層的水龍頭崩了!”
她看到何枝和霍尋靜,微微一愣,但還是飛快地對他們眨了一下眼睛。
意思是:看我表演。
宿管大媽騰地一下站起來,“崩了?什麼情況?”
“不知道!就是突然崩了,水像開了閘似的狂流。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不然整個三樓都要被淹了!”
“快帶我上去!”宿管披上外套,跟著石歡蕾匆匆忙忙地向三樓跑。
並且不忘回頭喊:“那個男生,你不能進來啊!你如果進來被我抓住,我就告訴你們年級主任,對你狠狠記過!”
霍尋靜置若罔聞,不僅自己走了進來,還抬手招呼祁樂。
何枝忽然想起129提到過,它曾在宿管值班室裡發現花名冊。
她溜進值班室裡翻找,果然在桌子第三層抽屜裡看到一本厚厚的花名冊。
裡麵記載了住在這裡的每一個學生的姓名、學號和班級。
她順著宿舍門牌號往後翻找,找到905的那頁,果然,上麵依舊是六行打了馬賽克的字。
在何枝的注視下,被馬賽克的字慢慢變得清晰。
1床陳沫、2床鄭嬌嬌……6床劉馨怡。
果然是這六個人。
牆上還掛著一串鑰匙,霍尋靜在仔細辨認後,把屬於905的那把摘下來。
“我們這樣算不算違紀?”祁樂不確定地問。
何枝迅速把905寢室六人的信息撕下來,又把花名冊放回原位,“沒被抓住的事情,怎麼能叫違紀呢?”
祁樂撓撓頭,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又說不清楚。
他抬頭看霍尋靜,發現霍尋靜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以為意的樣子。
好吧。
你們是大佬,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