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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哈利剛把晚飯放下,就迫不及待地上網追問bot。
[金色飛賊:我到家了。]
[哈利bot:噢,歡迎回來~]
[金色飛賊:你說的……尋媽記的結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要完結了?]
想到這,哈利有些難以接受。追更這些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習慣了期待bot更新正文的日常,習慣了陪bot一起幻想更多的可能,他總有一種錯覺,這本小說就像那些長青劇一樣,隻要創作者不死,就永遠不會完結。
但這隻是個錯覺。他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故事——這個美夢也會結束的一天。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美夢再好也總會有醒來的時候,故事再精彩也會講完的時候,他明白這個道理,也希望自己能陪著小說裡的角色一起走到故事的尾聲。
隻是,哈利沒想到這個消息會來得這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殊不知,對麵的bot似乎比他還要猝不及防。
[哈利bot:Σっ°Д °っ]
[哈利bot:不不不……怎麼會,harry現在才三年級啊,怎麼說我也要讓他順利畢個業吧!]
哈利挑眉。
[金色飛賊:那你這麼快跟我講結局?你不說你是邊寫邊想型寫手,自己都無法預測角色的行動嗎?怎麼會突然想到跟我說他們的結局。]
[哈利bot:哎呀,那是我沒跟你說仔細。其實故事的過程,我確實是邊寫邊想,但是故事的開頭和結尾都是我一早就想好的。]
[哈利bot:之前一直沒跟你說,也是因為有個細節我現在才靈光乍現地想到,原本結局大致是想好的,但有了這個細節才能銜接得更加完美。說來玄乎,但這個完美結局,你要是讓幾分鐘前的我來回答,我也說不出來。]
說到這,“對方正在輸入”這幾個單詞再度出現,似乎對麵還在糾結著什麼。
自從離開霍格沃茨,這個校內網的網速就沒好過,哈利早已習慣了等待。他耐心地等待著,終於等來了她更進一步的解釋:
[哈利bot:之所以不和你講我早就想好的結局,一是我上麵說的那個細節沒到位,不夠完美的東西,我拿不出手;二是像我這種靈感型寫手,最依賴的就是一時興起的狀態和磅礴的分享欲,我很喜歡那種把夢寫出來和他人分享,得到對方的回饋的感覺。我怕我把結局告訴你之後,你一個人的反應就能滿足我這兩種條件。這樣我反而真正撐不到真的把這本小說給寫完了。]
[哈利bot:撐不下去,故事寫不完,我這麼做不就是讓你空歡喜一場了嘛。]
[哈利bot:你支持我那麼久,我不想讓你失望。]
[哈利bot:(狗狗委屈gif)]
哦……原來是這樣。
哈利恍然大悟。原來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隻是因為不滿自己的作品而不發表出來。她不是因為喜新厭舊,移情彆戀新書《顛倒》,也不是因為犯懶才停更親世代的。
(嗬,那可不一定。
德拉科算是學乖了,隻在心底冷嘲熱諷。
幕布他可是一直看著的,李這家夥整天東跑西竄,彆的事情沒少乾,寫什麼尋媽記?連個影子都沒有的事。完全不像她自己說的那麼好聽,也就波特這個傻子會被她的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
看bot在網上如此誠懇真切的文字,哈利突然有些慚愧,其實他什麼也沒做啊?隻是因為喜歡她的小說,所以才一直追更,還總是仗著她脾氣好,對她的創作指手畫腳。換作其他藝術家應該會嫌他煩吧?但她卻說“你支持我那麼久,我不想讓你失望”……?
饒是之前對bot爬牆的怨氣再大,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哈利的氣也自然地消了。
但像bot這種肉麻的話他是不會說的,所以哈利隻是眨了眨眼睛,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地略過她的表白,把話題拉回正軌:
[金色飛賊:你想說的結局是什麼樣的?讓我猜猜,你提到了“至少讓harry畢業”,所以,你會把結局定在七年級嗎?寫完七年級,尋媽記就完結了。]
這句話發出,收到的又是一次“漫長”的等待。除了網速問題,也有對麵正在瘋狂打字的可能。哈利聯係上下文,估摸著bot是在現打小說,估計也要花上不短的時間,就打開自己的飯盒準備邊吃邊看。
什麼?你說他這是不尊重bot?那也不是,畢竟這個陋習還是bot教他的。
哈利一想起那個家夥總在十一點之後邊吃著夜宵邊和他聊天,還不忘發圖給他炫耀霍格沃茨的美食,就氣得牙癢癢。
[哈利bot:yes!但也不完全是。我想把尋媽記的結局定在詹莉的婚禮上。]
[哈利bot:之所以寫這個故事,除了好玩之外,也有我自己的一些私心。作為harry的粉絲,我很清楚harry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家人的陪伴。
所以我寫下這個故事,為的就是能讓波特一家團聚,能讓詹莉多陪陪harry,和他一起長大,親眼看見他長大成人的樣子——即使他們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harry知道,我們也知道。
當然,選在親世代而非子世代,選擇成年harry返老還童而非小harry直接穿越,也有我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我太熟悉小harry了,不客氣地說,如果他站在我麵前,無論他做了什麼,我都能大致猜到他的想法。這不是開玩笑,對閱儘千帆的大人而言,小孩子的表現可不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簡單好懂得很嗎?
但大harry不同。他是個成熟的大人,雖說他和小harry本質上是同一個人,但年紀不同,他們的思維方式也會不同。比如你讓一個成年人去想青春期的自己當年為什麼一定要惹媽媽生氣,即使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但那估計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和小harry不同,大harry對我而言,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對他,我充滿好奇——如果他遇到還不是他父母的詹姆和莉莉,他會怎麼想呢?如果幼稚的掠奪者們要與同樣不成熟斯內普和莉莉發生爭執,他會怎麼做呢?比起子世代,親世代伏地魔給霍格沃茨帶來的陰影隻多不少,那麼從後世而來,知道一切起因結果的他又會給似乎注定的結局帶來哪些改變呢?
沒人會知道,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但我特彆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所以我寫了這個故事。
我想讓詹莉見見長大的harry,也想讓harry直接參與詹莉的成長,參與他們生活中點點滴滴、大大小小的人生節點。這一次,他不會錯過詹莉在霍格沃茨發生的一切,分院,對峙,交往,乃至結婚——如果不是世界不允許同一個時空的同一個人和自己見麵,就算是自己的出生,他都不會缺席。
故事到這裡就要結束了。
在詹莉的結婚典禮上,和詹莉長得越來越像的harry會送他們一隻自己在親世代抓到的第一隻金色飛賊當做新婚禮物,雖然詹莉不一定懂這個對他們和對哈利的意義,但harry懂,我們也懂。
——“我在結束時打開。”
鄧布利多的遺囑猶在眼前,這隻金色飛賊對harry來說是死亡也是新生,是結束也是開始。而詹莉的結合是他生命的起始,也寓意著他穿到親世代又一次了結伏地魔的結束。
隻是這次,不會再有人犧牲了。]
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受,哈利隻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大片文字,直到這長長的一段話發完,bot又發來幾張圖片。
加載中的圈圈轉了幾分鐘,一張又一張潦草卻不影響觀看的圖片呈現在哈利麵前,他習慣性逐一點開查看,發現那是一張張連續的漫畫。
漫畫裡,他把金色飛賊送給了苦惱不知該如何向莉莉求婚的詹姆,還讓他把戒指放進去,在莉莉麵前單膝跪下,把裝有結婚戒指的金色飛賊遞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lily, will you arry ?(你願意嫁給我嗎?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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