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幕布裡水月向無名之書探去的手越來越近，哈利能感覺到納威看他們的眼神越發憐憫起來，好像在看一群即將上刑場被公開處刑的可憐犯人一樣。
不過，哈利很快就發現，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因為這次促使她打開無名之書的理由不再是他或者赫敏和羅恩，反而是一個已有先兆但他不願意去考慮的家夥。
【
當無名之書的封麵被打開，水月把手放在它的上方，泛黃的書頁邊無風自動，逐漸爆發出一股耀眼的白光將她的意識包裹其中。
……
等水月再度睜眼時，眼前的景象已然從湖底寢室變成人潮洶湧的城堡中層，還是格蘭芬多院長的麥格教授就站在她的身邊。
“……再過一會兒，分院儀式就要開始了。”
身著綠色長裙的女巫眼風掃過這群矮個子的小巫師，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踏著高跟鞋離開了。
“看來他們在火車上說的都是真的。”
麥格剛走不久，一道稚氣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樓道上響起，這個聲音並不難聽，但也因其語氣上的傲慢而令人忍不住皺眉。十一歲的德拉科馬爾福一手靠在扶梯上，姿態悠閒地微微側頭，在高爾和克拉布的簇擁下，對前方回首的哈利說道：“——哈利波特來霍格沃茨了。”
哇唔，一上來就是跩哥名場麵。
看見那隻囂張的金毛，水月的眼睛更亮了。
】
……
我就知道，那個家夥是不會放過我的！
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奇怪的紅。
鑒於她之前調侃格蘭傑和韋斯萊的風格過於跳脫，德拉科拿不準李的態度。她會怎麼評價他？會讓他當著禮堂這麼多人的麵丟臉嗎？一定會吧，她畢竟的聖人波特的擁躉，找到他的弱點隻會拚命打擊。
諸多思緒雜糅其中，即使他從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也難免有些緊張局促了起來。
也是因為這種緊張，讓他遺忘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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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算安靜的小巫師們就像水沒燒乾淨就下油的鍋一樣炸開，紛紛探頭尋找傳說中的救世主。
“這是克拉布，這是高爾。”
對於自己引起的紛亂，德拉科一點都不在意。他明明就隻有十一歲，卻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似的向哈利介紹自己的跟班。
他說完，向前又走了幾步，走到哈利前麵與他對視，看向哈利的眼睛帶著驕傲的笑意，他說道：
“而我——我是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
（“哈利，你有沒有感覺……”羅恩湊到哈利耳邊輕聲說。
“不對。”哈利小聲回道，他的眼睛還盯著看著馬爾福笑的水月：“我們是在車廂裡認識馬爾福的，而不是在霍格沃茨。”
雖然事情發生的地點不同，但情節大差不差，幕布裡的羅恩在聽到德拉科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還是笑出了聲，被惱羞成怒的德拉科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你很快就會發現某些巫師家族就是高人一等，波特。”德拉科說完，又回頭瞪了一眼不吱聲的羅恩，“沒人想跟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
他第一次向哈利伸出友誼之手：“我可以幫你。”
神一樣的搭訕方式，句句踩雷還想交友？典型失敗案例啊。
樓下德拉科還在一本正經地向哈利闡述結交韋斯萊的劣勢和選擇自己的優勢，樓上水月笑得兩隻眼睛都眯起來了。但這還沒完，她還跟著德拉科的口吻，輕聲模仿道：“希望你能明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的道理。像我們這樣的正米字旗，就應該和門當戶對的人交朋友——噗哈哈哈！好逗啊跩哥，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套傳統的搭訕！”
不過……水月從路上向對峙中的德拉科和哈利走近。眼睛帶著好奇的光，仔細打量那個趾高氣昂的小金毛：
馬天龍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嘛，嘖嘖嘖瞧那張小臉，這樣糟蹋形象的大油頭都能hold住，也就是下巴尖了點，臉色白了點，五官長得倒是蠻端正的……
奇怪，我小時候怎麼沒感覺他原來長得這麼好看？
哦，原來是小時候隻顧著看哈利啊，那沒事了。
年少不知天龍好，誤把疤頭當做寶。
（哈利：？
你再說一遍？）
男孩們的“戰況”還在發酵，水月卻似乎兀自走神到了爪哇國，兩位主人公的戰火都快點燃了，結果她還在津津有味地欣賞他們的美貌。
和水月說的一樣，哈利並沒有握住德拉科向他伸出的那一隻手。他隻是看著德拉科，語氣冷淡地說道：“我想我自己能分出好壞，謝謝。”
水月：nice（老人咋舌點讚臉gif）
我老公就是這麼好，就連拒絕彆人都這麼禮貌又帥氣。
】
重點原來是這個嗎？？
哈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不理會身邊那些不知此事的人的議論，哈利望著那個對著幕布裡的他微笑的水月。
他不理解。在此之前，長大的他和她就討論過馬爾福的事。當時他以為，李不是他們的同學，她不清楚馬爾福究竟有多壞，一時糊塗對他有好感，哈利也能理解。
先不說馬爾福之後的種種劣行，就單論這段回憶，她都眼睜睜看完馬爾福嘲諷羅恩的事了，難道不該看清馬爾福那副瞧不起人的高傲嘴臉，然後離他這種人遠點嗎？怎麼還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還湊得這麼近！
還是說，她其實沒那麼聰明，聽不出馬爾福這麼淺白的話下蘊含的自大刻薄？
如果可以，哈利希望她確實是笨，看不出問題所在，而不是對馬爾福的壞心知肚明，也不覺得他的壞有什麼問題，依然去喜歡他。
如果，她真覺得馬爾福這麼做也沒什麼問題，還覺得他有趣（很逗）的話……
你再怎麼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你了。
哈利垂下眼簾不再看她。
【
沒等德拉科被麥格教授警告然後引進禮堂等待分院儀式開始，在人群穿過自己離開時，水月拿著無名之書，又翻過了一頁。
白光乍現又褪去，水月來到了1992年的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場。
周圍人聲鼎沸，激烈的賽事在蘇格蘭高地的上空舉行，綠色與紅色在賽場上彼此追逐對抗。眼看著哈利被一顆莫名其妙的遊走球針對，德拉科騎著他的光輪2001懸停在哈利右方
譏笑道：
“你還好嗎，疤頭？”
哈利氣得回頭瞪了他一眼。但遊走球可不給他半點鬆懈的機會，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哈利果斷躲閃，一顆堪堪擦過他的頭發又飛走了。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
德拉科一直跟在哈利周遭，看著他被遊走球逼得毫無章法地上下亂竄，樂得見牙不見眼，用生怕對方聽不見的聲音高喊道：
“你在練習芭蕾嗎？破特！”
哈利煩他煩得要死，他感覺馬爾福就像一隻蒼蠅那樣圍在他身邊“嗡嗡嗡”地惱人，打又沒必要，就是吵得要死……不對，“嗡嗡”？
無視德拉科的挑釁，哈利定睛一看，一隻金色飛賊從馬爾福身後飛來，又輕巧地懸停在他的右側。
它是多麼乖巧地等待著找球手的捕捉啊，隻要這位斯萊特林的找球手伸手一捉，就能將它牢牢抓獲。然而德拉科卻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身側的金色飛賊，笑得像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一樣，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哈利等他出糗。
（“多麼愚蠢！”
弗林特冷不丁又被迫再次重溫去年那場本不應該的敗仗，氣得猛地錘桌，把一邊的德拉科嚇得縮起肩膀。
德裡安皺眉，對特倫斯低聲道：“那個小鬼，他根本比不上你。”）
“大哥啊，你彆老盯著波特看了。看看你旁邊的金色飛賊吧，它擱那等你老半天了。”
和身邊那群搶著前排為隊員們搖旗呐喊的斯萊特林們不同，水月一個人縮在後排角落，揮舞魔杖在半空中召喚出一個懸空小屏幕，以一種相對悠閒的姿態近距離地觀看實時賽況。
其他同學隻能跟著主席台的解說沒有目的地盯著球場看，她卻能選擇視角隻看哈利和德拉科的對決，一邊看還一邊開始自己的解說：
“唉唉唉！那隻遊走球追過來了，哈利，小心！”
用不著水月在觀眾席上無用的提醒，哈利僅憑天賦的指引，低頭躲過了遊走球的攻擊，還順勢俯衝撞向沒反應過來的馬爾福。
“粗魯！”
德拉科罵罵咧咧，還以為哈利被自己說得氣了，飛過來撞自己發泄，等他看見哈利超過他伸手，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
是金色飛賊！
“斯萊特林的找球手終於發現了那顆可憐的金色飛賊，但格蘭芬多的選手已經搶先發起了自己的衝鋒，馬爾福選手還能趕上嗎？”
主席台上，李喬丹激情講解斯萊特林隊對格蘭芬多隊的種種違規行為，觀眾席上水月李也在激情演講德拉科對上哈利的種種神奇操作。
隻不過喬丹的解說還算是正經的，水月的解說就沒那麼正經了。
“噢！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反應過來跟上了！他能在二年級就被校隊選上，除了其父盧修斯的鈔能力，本身的實力也是有點的。這名選手很快發揮了馬爾福家遺傳的鈔能力——光輪2001的速度優勢！他趕上了！他伸手打了波特選手一拳！波特選手愣住了，馬爾福選手順利反超！”
德拉科跟著極速逃竄的金色飛賊飛到觀眾席底下，哈利也追了過去，兩人在這昏暗的隧道裡和金色飛賊與後來者遊走球互相追逐得不亦樂乎。
“現在，我們看到的正是四個互相追逐永不停歇的癡情兒。以金色飛賊為首的馬爾福選手對著他心目中的光窮追不舍，波特選手也不甘示弱，無視身後那如狼似虎的遊走球的追擊，他奮力地與身下的光輪2000人帚合一，成功躲過身前木樁與身後遊走球的攻擊！這將是多麼精彩的一次追逐大戰，真正實現了那句‘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盛景！”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光輪2001作為光輪係列的續作，在性能上的優勢比光輪2000還強上不少。基於這點，德拉科在他伸手差點就能抓到金色飛賊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身後奮力追趕的哈利嘴賤道：“你永遠追不上我！波特。”
閉嘴吧你大少爺！整天波特長波特短，你就差一點就能抓到金色飛賊了！
一路看下來，德拉科不急，水月都替他著急了。這不，一個回頭的功夫，哈利就追了上來，以極限的操作成功實現了彎道超車。
德拉科再次趕上，趁著兩人貼近的功夫又打了哈利一拳。遊走球追在他倆身後一路跟著就一路拆遷，連台下追蹤報道的戰地小記者科林都差點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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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也是真夠大的，沒穿球衣就敢往台下走，也不怕被遊走球砸傷。”馬爾福的屢次犯規行為不必多說，相比之下羅恩更在意那一閃而過的科林，他由衷感歎道。
他之前都不知道，科林這個小學弟除了癡迷於哈利之外，竟還有這麼大的勇氣，獨自一人溜到這麼危險的賽場下對著哈利拍照，這就是粉絲對偶像的愛嗎？可他也很喜歡查德裡火炮隊，他也沒像科林和李對哈利似的那麼瘋狂。
真是搞不懂他們這群救世主的粉絲。
“為了哈利波特，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科林深情地撫摸自己手中的照相機，裡麵可都是他珍藏的哈利波特的各種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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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德拉科被失控的遊走球打下掃帚，還在草坪上摔出大劈叉，哈利也被其打傷了一隻手，忍著劇痛一舉奪下金色飛賊結束了比賽，格蘭芬多因這150分完成對斯萊特林隊的反超的事眾所周知，水月也沒再多看。
她感歎了一句“大少爺啊，你眼裡都是波特”後，眼見比賽結束，馬爾福退場，就又翻開了下一頁。
……
】
這次，雖然水月還未出現在幕布上，但幕布已經自覺地播放起她想看的內容的前因了。
那就是獅院三傑秘密聚集，智取蛇院密室秘辛的事了。
“嘶……格蘭芬多也太勇了吧！竟然還敢偽裝成其他學生偷闖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厄尼咋舌，作為赫奇帕奇的學生，他們的課程與格蘭芬多重疊的不多，休息室也離得比較遠，但對格蘭芬多的勇敢還是有所耳聞的。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們還能勇成這樣。
哈利一行人一係列的操作，彆說傑西那群低年級的斯萊特林了，就連德拉科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也就一陣子，而後隨回憶一同湧現心頭的又是一陣陣的羞惱和幸災樂禍。
哈哈，讓你們演我？報應來了！
德拉科瞧見教職工席上的綠裙女巫，美滋滋地等待她扣波特他們的分。要不是怕說多錯多，他恨不得火上澆油，通風報信讓斯內普教授過來關他們禁閉。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你們這次做的也太過火了！格蘭傑小姐，你怎麼能擅自偷煉魔藥？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原來你當時的臉就是因為這個造成的？唉！你們！”
扣分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聽見麥格教授隱忍的怒斥，羅恩他們垂下腦袋，任由麥格教授批評。
“她不是去看馬爾福的嗎，怎麼還把我們給供出來了。”眼看著本就為數不多的學院寶石又被扣了個乾淨，羅恩心痛地問道。
看她之前解說魁地奇的樣子，要不是她身上還穿著斯萊特林的院服，還以為她是他們自己的人呢。結果他剛剛鬆懈下來，她就給他們來了個大的。
赫敏低頭不說話，但她心裡除了懊悔之餘，更多的是在想要怎麼挽救格蘭芬多的沙漏。
做了就認，錯了就改。這沒什麼好說的，赫敏從不缺乏這方麵的勇氣。
哈利也不說話，他覺得這事沒完。羅恩說得對，李這一行目的不在他們，而在馬爾福。那除了他們仨薅同學頭發，還擅闖女廁做魔藥這事之外，她一定還會跟在馬爾福身後把整件事完完全全地播出來。
哈利：我才十三歲，我好累。
【
這回，她降落在夜巡的珀西身後。
“等一下。”
看見前麵兩個杵著不動的傻大個，珀西立馬叫住他們。
克拉布、不，是羅恩和哈利偽裝的克拉布和高爾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你在這兒……你在這裡乾什麼？”羅恩問。
珀西無語地瞄了他一眼，“我恰好是學校的級長。反倒是你們，這麼晚了還在走廊裡亂逛什麼？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
“克拉布，高爾，你們兩個去哪了？一直在禮堂裡大吃大喝？”
水月從珀西身後探頭而出。
噢，此時此刻向我們迎麵走來的是一位踏著台步的金毛小哥。他走得又穩又快，一舉一動儘顯蛇院首席男模的風範。對著自己迷茫的跟班，他還不忘freestyle一把順口溜，以此問候克拉布、高爾等人撇下他去大吃大喝的惡行……
咳咳，打住！賽事解說體驗卡已經過期了！
“你怎麼戴眼鏡了？”德拉科轉頭對“高爾”皺眉問道。
這一下可把哈利嚇了一跳，他連忙摘下自己的眼睛，“看書。”
“……看書？”德拉科一臉懷疑，看高爾的眼神充滿嫌棄和驚訝，“你還會讀書？”
】
“德拉科，我再怎麼笨，考試也能過的，書還是會讀的。”幕布上的事高爾完全沒經曆過，可看見上麵的馬爾福這麼嫌棄自己，他就委屈巴巴地和旁邊的德拉科解釋道。
我當時是這麼回的？
德拉科一點都不記得了，這對當時的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他嫌棄高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還記得一年前的自己都說過些什麼話啊。
【
德拉科白了“高爾”一眼。雖然沒誌氣，但到底還是自己的跟班，該護的短還是要護的。他一回頭就給他倆出氣，去問候比自己高四個年級的學長。
“你又在這裡乾什麼？韋斯萊。”
“注意你的態度，馬爾福。”珀西冷著臉貨到。他還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學弟，竟然敢這樣對級長說話。
仗著盧修斯是校董，德拉科可一點不虛眼前這個小級長。他挑釁並示威似的向珀西挑了挑眉毛，然後就帶頭領著這倆個傻蛋回休息室了。
水月也趕緊跟了進去。
“你們坐啊。”
即使有壁爐溫暖的火光搖曳，但陰暗、濕冷的墨綠色才是斯萊特林休息室的主旋律。外麵波光粼粼的湖光更是把整個休息室照得像個蛇窟一樣神秘而危險。
德拉科一進門就直奔沙發把自己摔在它軟乎乎的靠背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哈利和羅恩第一次來蛇院的休息室，比起德拉科，他們顯得要拘謹得多。
但德拉科不知道他們是偽裝的，招呼他們坐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演講：“韋斯萊一家哪像純血統的？那副窮酸樣真給魔法界丟臉，全家都是。”
哎呀，少爺，怎麼能在正主麵前說人壞話的，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的呀。
羅恩偽裝的克拉布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水月也捂住了自己的臉。
真是太尷尬了。
“你知道嗎？”哈利和羅恩的破綻很多，但德拉科隻是疑惑了一下，也沒太在意，都不用他們開口問，便自顧自己說道：“預言家日報居然沒報道學校的襲擊事件，我猜是鄧布利多想把這事壓下來，父親總說這所學校最大的不幸就是鄧布利多當校長。”
“你錯了！”剛才生氣的是羅恩，現在破防的是哈利了。他一聽德拉科說鄧布利多的壞話，就控製不住自己大聲反對道。
】
哈利這會也慶幸起鄧布利多不在禮堂了，他那麼愛這所學校和這裡的學生，他要是聽見這句話得有多傷心。
“我怎麼感覺這個馬爾福有點蠢，”秋吐槽，“波特他們是來套情報的，他們還沒問，馬爾福就自己說了。”
“我覺得他們都差不多吧，”瑪麗埃塔聳肩，“馬爾福不也沒開始懷疑他們嗎，結果他們自己給暴露得差不多了。”
“要我說，都挺蠢的。”邁克爾陰陽怪氣道。
“羅恩，哈利。”赫敏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幕布上他們的小動作，“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這麼都這麼沉不住氣！”
這種演技，也虧得是馬爾福足夠愚蠢，才讓他們都得以脫身。
【
“什麼？你覺得這還有人比鄧布利多更糟？”
第一次被高爾吼了，德拉科很意外也很不滿地直起身，站在他麵前追問。“是這意思嗎？”
羅恩直搖頭，哈利思索片刻，說道：“哈利波特？”
妙啊，太妙了。這波啊，這波是我罵自己。
水月就坐在他們側麵的沙發上，一邊欣賞德拉科的企業級理解和哈利的企業級回答，笑得不亦樂乎。
羅恩你要是想笑就笑吧，克拉布本人要是在他聽了也得笑。
（禮堂裡已經在笑的克拉布被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一眼。
還笑？她這是在說你蠢呢，你還笑！）
德拉科一個戰術後仰，嗤笑一聲，顯然對哈利的回答十分滿意，“說得好，高爾，你說得對極了。聖人破特！大家還真以為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真夠愚蠢。”
“那你一定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終於繞回主題了，哈利鬆了一口氣，連忙追問。
“你清楚我並不知道，高爾，我昨天就跟你說過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重複的問題讓德拉科很不耐煩，他順勢走到一邊又沒規沒矩地坐在桌子，隨手拿起一個小禮盒漫不經心地甩了甩。“這是你的？”
哈利搖搖頭。
德拉科很自然地將其收入囊中。
（“我沒有！”
德拉科算是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如果說之前李看到東西還有點真實性，那現在幕布展現出來的關於他的細節出入可太多了。一想到之後的話可能會被播出來，他趕緊反駁道：“這不是我！我沒乾過這事！”
可沒人信他，畢竟這確實很馬爾福。）
噗，家財萬貫都是省出來的。
水月最後笑了笑德拉科“越有錢越節儉”的行為，坐在那看完他對哈利他們說出學校有密室還死了個人，還用惡毒的話詛咒赫敏去死，她就笑不出來了。
——他也就這時候能囂張了。
水月的表情恢複平靜，她向來都清楚德拉科馬爾福是一個怎樣的人。
和小天狼星不一樣，他早年的愚蠢和傲慢讓他不假思索就接受了父母的教育，一直在盧修斯設定好的框架裡成長。
如果沒有伏地魔，他就這麼長大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像他那種階級的人，長大之後隻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有人會對這種根深蒂固的價值觀又任何異議，不會意識到這樣的教育有什麼錯處，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這個社會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歧視依然存在，隻是會隨著人年齡的增長，從明顯的現象轉為這是更加隱晦的存在。
他不會接觸到，也不會主動去接觸那些和他有著不同想法的人，更不會有什麼性格上的劇烈轉變。
但伏地魔回來了，世界變了，巨大的衝擊打碎了馬爾福夫婦給他打造好的玻璃溫室，生活的巨變讓他不得不走出這間漂亮卻也脆弱不堪的房間，親自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真實。
等他慢慢長大，也才回明白過去的自己，和那些被自己奉為圭臬的政見，究竟有多麼幼稚和可笑，而他又要為自己的成長，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知不覺，眼前這個年輕稚嫩的男孩，在她眼中幻化成另一個更加高大，卻也更加消瘦的男人。
同樣的五官在同一張臉上逐漸長開，臉上的精氣神卻完全換了個人一樣，他再也沒有過往的生機，消寂得像個落入水裡卻不求救，清醒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的溺水者。
德拉科啊……
她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
回憶裡的幻象逐漸與現實重疊，幕布的視角已從無名之書轉移到現實世界。
新晉霍格沃茨藥劑師德拉科馬爾福先生最近有點煩。
隻要他回學校給醫療翼補貨，就會被那個念他名字時有口音的華裔逮住。即使她被龐弗雷按住治療，眼睛也會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那種被人關注的不適感。
依然是平平無奇的回校日，馬爾福抱著藥箱，進門時卻是探頭張望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那個家夥了，才進門。
“你在做什麼？”
在一邊看他表演的龐弗雷無語道。
“看看那個討厭的家夥走沒走。”
他放下藥箱，按例要和校醫講幾句注意事項，龐弗雷夫人聽完卻沒讓他走，“你彆這麼說話，那孩子也隻是喜歡你，你做魔藥用的草藥有不少也是她采集的。但你總是這副冰塊臉，嚇得她都不敢和你搭話了。”
“喜歡？或許隻是你以為。”馬爾福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滿臉“我不信”。
誰會喜歡一個名聲不顯的藥劑師，更何況他以前還是個聲名狼藉的食死徒。
而且她被他嚇到了？真不知道龐弗雷怎麼看的，那個女孩分明膽大包天，成天找人決鬥打架，不然不也不至於天天滿身傷地來醫療翼做客。這樣一個莽夫就怕他？是他躲著她走才對。
不，就算是他躲著她走，也隻是怕麻煩惹到自己身上，才不是他怕她一個小毛孩。
馬爾福哼一聲想要打道回府，身後就傳來一聲噩夢般的招呼聲。
“喲，跩哥，你又來啦？”
水月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地踏進醫療翼的大門。她身上還掛著彩，臉上卻笑眯眯地向他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