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聞舟和葉宜蓁這對夫妻像被死狗般拖上來,兩人渾身惡臭,狼狽不堪。
侯夫人呆呆的看著兒子,差點認不出來,心痛的眼眶紅了,“聞舟,你的臉怎麼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聞舟右臉的傷口很深,骨頭都出來了,還流淌著黃色的膿水,讓人作嘔。
葉宜蓁都不敢靠近,眼中隱隱有嫌棄。
其實,江聞舟在天牢沒有受刑,就每日吃餿飯,吃的上吐下泄,拉在自己身上。
傷口也沒有處理過,任由感染化膿,高燒不退,幾天下來,就跟乞丐似的,全然沒有了京城貴公子的模樣。
他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好恨啊。
“是雲箏,是她毀了我的臉!”
這一切,全拜雲箏所賜,她為什麼不乖乖奉上家產?為什麼不任由他擺布?為什麼要抗爭?
他在人群裡瘋狂的尋找雲箏的身影,雲箏也來了,就站在角落裡,九千歲的輪椅旁邊。
這個位置最清淨,沒人敢跟九千歲擠。
她依舊一襲紅衣,明眸皓齒,清豔絕倫,美的讓人窒息。
葉宜蓁看到了她,自慚形穢,下意識的彆開臉。
她這麼狼狽的跪在地上,又臟又臭,而雲箏高高在上,光鮮亮麗,她感覺被雲箏徹底比下去了。
心中嫉妒又怨恨,都怪她!
侯夫人也看到了,怒火熊熊燃燒,“賤人,你這個喪門星,是你害了我們全家,你怎麼不去死?”
向來嬌貴的大小姐江聞月忍不住撲過去,“雲箏,你去死!”
金尊玉貴的母女倆也沒有了往日的光鮮,衣服臟亂,頭發亂糟糟的。
一名衙役拿起棍子揮過來,“老實點。”
幾棍子下去,兩人頭破血流,立馬老實了。
雲箏衝他們一笑,笑容燦爛無比,好像在說你們過來呀。
這可把江家人氣壞了,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江聞舟,你於五日前在千珍閣門前圍攻聖駕,刺殺皇上,可認罪?”
江聞舟感覺這幾日在做噩夢,一點都不真實。
“皇上恕罪,我當時不知道您在千珍閣,不知者不罪。”
皇上麵無表情,眼神冷冷的。
大理寺卿繼續審問,“就問你,有沒有圍攻聖駕?”
江聞舟嘴唇直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大理寺卿大聲喝道,“回答。”
江聞舟打了個冷戰,脫口而出,“有。”
不管他知不知情,圍攻聖駕是事實,那麼多雙眼睛看到了,這一點怎麼也洗不了。
平西侯閉了閉眼,無聲歎息,百年侯府就要毀在一個女人手裡嗎?
江聞舟拚命磕頭求饒,“皇上,我自知罪孽深重,但這一切的起因是雲箏,她不守婦道,水性楊花,我是去千珍閣捉拿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衝撞了聖駕。”
定遠將軍站了出來,衝皇上行了一禮,“皇上,這是事出有因,是一場誤會,還請皇上開恩。”
靖平侯拱了拱手道,“皇上,說到底這是小兒女的愛恨情仇,鬨這麼大有損大家的體麵,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們極力抹平此事,力保平西侯府。
他們都是勳貴集團,利益早就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他人也紛紛出來聲援,“皇上,平西侯府世代忠良,絕無反叛之心,這一點我敢擔保。”
“皇上,我也替平西侯府擔保,他們心中有忠義,不可能造反,還請皇上網開一麵。”
勳貴們齊齊拱手,“皇上,請開恩啊。”
他們保的是平西侯府嗎?不,不僅僅是。
他們保的是自己的未來!
萬一將來自家出事,其他人也會齊心協力出手。
再說了,曆來,文官集團、勳貴集團和皇權都是暗暗較勁,政治博弈,相互製衡。
不得不說,勳貴們氣勢十足,皇上的臉色更難看了。
現場一片寂靜,忽然,厲無恙清冷的聲音響起。
“照你們這麼說,皇上出事了也得自認倒黴,誰讓勳貴集團一手遮天,力壓皇權呢。”
這話一出,所有勳貴都變了臉色。
靖平侯緊張的解釋,“九千歲,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覺得江二公子有點冤。”
定遠將軍拚命點頭,“對對對,本是家務事卻不小心鬨大了,這算無意之失,不能怪罪他啊。”
厲無恙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穀雨,去把定遠將軍不小心殺了,這是無意之失,勳貴們不會怪你的。會恕你無罪。”
勳貴們:……這是什麼鬼話?
穀雨立馬抽出長劍,一步步逼向定遠將軍,渾身散發著殺氣。
沒人敢阻攔,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長劍抵在定遠將軍的脖子上,他額頭滲出汗珠,渾身顫栗,“不不不,江聞舟有罪,他罪大惡極,該處極刑。”
這話一出,長劍收了回去,定遠將軍長長吐出一口氣,舉手擦拭額頭的汗珠。
不是他慫,而是,九千歲真的會下手,他死了也是白死。
厲無恙冷眼掃視全場,氣場之強讓人心生畏懼,“誰還想試試?”
勳貴們麵麵相覷,試試?就逝逝!
這一波操作震住了勳貴們,不敢再出聲,平西侯眼神漸漸黯淡。
忽然,葉宜蓁猛的站起來,大聲疾呼。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雲箏,所謂夫妻一體,榮辱與共,我懇請皇上,請一並治罪。”
她就是見不得雲箏好,憑什麼自己被打落爛泥,雲箏卻能風光無限?
不,不行,要完就一起完,彆想脫身。
這話提醒了江聞舟,立馬大聲喊道,“皇上,我不敢為自己辯解,隻求讓雲箏一並治罪。”
平西侯輕輕歎氣,“皇上,我兒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要負一部分責任,錯在當初眼瞎選錯了兒媳婦,如今,嘗到了惡果。”
江聞雲也拚命落井下石,“雲箏也是江家人,是我們的嫂嫂,她憑什麼能置身事外?”
江聞月用力點頭。“對,雲箏必須跟我們江家同生死,共患難。”
侯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惡毒,“雲箏是我平西侯府三媒六聘迎娶進門的兒媳婦,查抄問罪,她無法置身事外,請一並治罪。”
要麼一起治罪,要麼一起免罪。
好家夥,全家齊力協力想將雲箏拖下水。
全場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個紅衣女子。
大家以為會看到一個驚惶失措的女子,卻沒想到雲箏氣定神閒,微微一笑。
仿若一切都在她掌控中。
一波令所有人銘記一生的騷操作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