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戶部尚書盤帳回來了,興奮的滿麵通紅。
“稟王爺,下半場的拍賣收入48819萬,按照事先的約定,六部九卿,戶部二份,明鏡司二份,皇上兩份,宗室一份,一共21份,去掉成本開銷,每個部門能分到20萬兩左右,我們兩家能分到40萬。”
一天入賬40萬,這比搶錢還要快。
這還是,雲箏將二十八件珍品撤下來的情況下,否則,這估值不可想象。
之前拍賣都是三折賣,今日是翻了好幾倍,這首開先例都值得紀念和借鑒。
厲無恙淡淡的問道,“今日的餐食呢?”
這賬都是透明的,每一文都能查出來。戶部已經算了半天的賬,反複盤了三遍,不會錯的。
“一共掙了4217萬兩。去掉成本,人工,場地費等等,利潤在35萬左右。”
戶部尚書一顆心怦怦狂跳,什麼叫掙錢如流水的,這就是。
“那個……剛才說,利潤的三分之一給戶部,是吧?”
九千歲的侍衛不乾了,“您嫌棄,所以歸明鏡司了。”
戶部尚書一張老臉笑的如菊花,諂媚極了,“王爺,能商量一下嗎?”
啊啊啊,他後悔了!讓他把那句話收回去!求!
厲無恙看著長長的賬單,每一列都清清楚楚,不知怎麼的,他心中湧起一絲異樣,下意識的看向角落裡的雲箏。
雲箏神色淡漠,沒有一絲感情。
如果可以,誰願意將辛苦攢來的嫁妝上交?誰願意親手賣出去?
她會牢記今日的屈辱,傾儘所有往上爬,站在最高處,誰都不能再威脅她!
察覺到他看過來,雲箏嘴角揚起一絲燦爛的笑,仿佛剛才淡漠的不是她。
厲無恙的心莫名的不舒服,像被針紮了下。
她剛才在想什麼?
“覆水難收。”
吞下肚子裡的肥肉,怎麼可能吐出來?
戶部尚書心碎!後悔莫及!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轉頭看向雲箏,“錦雲鄉主,幫忙求個情。”
雲箏已經恢複如常,看不出異樣。
她眼珠滴溜溜的轉,狡猾如狐,“我可不敢,不過……”
戶部尚書精神一震,“不過什麼?”
雲箏微微一笑,“如果我雲家有了皇商資格,我心情一好,就願意幫著求求情。”
雲家之前不光自己開商號,還給幾家皇商供貨,情況非常複雜,暗中更是波濤洶湧。
如今,她想單乾了。
戶部尚書呆了呆,“皇商?這歸內務府管。”
雲箏也不糾纏,“哦,那算了。”
她怎麼不多求幾句,戶部尚書很鬱悶,“我可以幫你牽個線,但不能保證結果。”
皇商的資格哪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其中的利益錯綜複雜,名額是限額的,踢掉一家,才能進去一家。
所有皇商背後都有人,你要取而代之,哪有那麼容易的?
雲箏笑顏如花,“算了,我忽然想到,我可以求九千歲啊。”
戶部尚書:……心痛,感覺錯失了好多銀子!
等戶部尚書垂頭喪氣的離開,雲箏才試探的問道,“王爺,可以嗎?若我拿到皇商資格,做生意帶上明鏡司,五五開。”
一邊的侍衛們眼睛亮的出奇,快答應她,快!
厲無恙眉眼清冷,“這不合規矩。”
雲箏笑的可甜了,“規矩是用來打破的,各位侍衛大哥,你說呢?”
“對,非常對。”立秋大著膽子喊了一聲,“我們很樂意幫鄉主打下手。”
這可是財神爺,跟著她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想想就美。
厲無恙橫了他一眼,立秋一哆嗦,立馬低頭。
雲箏笑著打圓場,“沒事,我就說說,我想要的,總能得到。”
厲無恙沉默半響,忽然說道,“給你的玉玦怎麼不戴?是不喜歡嗎?”
雲箏有些茫然,他可不是關心佩飾的人。“太貴重了,我怕丟了。”
厲無恙神色莫名,“丟了,明鏡司會幫你找回來。”
雲箏忽然心領神會,眼睛刷的亮了,懂了!
不能明著來,那就暗著來,到時她就佩戴那塊玉玦參加皇商競拍資格,看誰不給麵子!
嗯,沒有開後門,一切都是合規合法的!
她親自將人送到門口,恭恭敬敬將人送上馬車,轉身走向另一個包廂。
門開了,裡麵坐著雲家夫妻和鬼醫祖孫倆。
雲家夫妻一臉驕傲的拉著女兒的手誇讚,她已經青出藍而勝於藍,真好。
安康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雲箏,“姐姐,你好厲害,好有本事,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人性是慕強的,小孩子也是。
雲箏對他早有安排,“你先好好讀書,白鷺書院的名額給你一個。”
安康還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鬼醫知道啊,這是一條金燦燦的康莊大道,是他爭搶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
他知道,白鷺書院的名額有多難,對一般學子來說,難如登天。
他激動壞了,“主子,這當真?”
雲箏微微頜首,“自然是真的,我希望安康好好讀書,考科舉進入朝堂,當一個好官。”
安康並不想學醫,但也沒想過要當官,“我行嗎?”
雲箏摸摸他的腦袋,“彆人行,你是我表弟,為什麼不行?你將擁有最好的啟蒙老師,進入最好的書院,結識一批最厲害的學子。”
這每一步都是雲家在背後鋪路。
鬼醫激動的熱淚盈眶,“多謝主子栽培,不管將來康兒能走到哪一步,都不會忘了主子的大恩。”
列朝列代把巫醫樂師百工皆列為賤業,為君子不齒。彆看鬼醫挺風光,其實,大夫社會地位很低。
不過,大齊開國皇帝曾經病重涉死,被神醫救治好的,神醫要了一道恩旨,特許醫者可以參加科舉,給了後代跨越階層的機會。
雲箏微微笑道,“我隻希望,他莫忘初心。”
鬼醫大恩不言謝,直接掏出幾個白瓷玉瓶。
“時間倉促隻有這幾樣,等藥材齊了,我把解毒丸搞出來。”
雲箏拿起玉瓶查看,每一個瓶上都寫著名字和用法,金瘡藥,止血藥粉等。
還有幾味毒藥,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雲箏抬頭剛想跟父母說話,就看到父親眉眼間的憂愁,擔心的問道,“父親,您有心事?”
雲父本來想瞞著,但想到女兒的處境,咬了咬牙,“江南總督寫信問罪於我,還威脅要封了我們江南的產業。”
雲箏怒火蹭的上來了,“我們雲家被他們夫妻聯手算計,他還敢寫信威脅?”
江南總督錢維,是江南的一把手,而他相差三十歲的小嬌妻江淑蓉,正是平西侯江振的庶妹,江聞舟的姑姑!
也是白家悲劇的重要推手和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