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
氛圍異常的凝重。
舒悠然泣不成聲,可此時沒有一個人開口哄她。
“爸、媽、哥哥,我錯了!”舒悠然拚命道歉,妄圖得到他們的諒解。
施蘭的眼中全是失望,孩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錯事,她竟然一次都沒發現。
“你們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了!”
“都怪我。”施蘭搖了搖頭,抹了一把眼淚,“我以為隻要對你夠好,就能彌補你過去受的那些苦,把你養成一個好姑娘。”
想到舒錦受了委屈的模樣,她的心裡就一陣難受。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當年你們抱錯是我們大人和醫院的責任,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舒悠然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她沒錯,難道我就有錯嗎?媽,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那些東西不就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嗎?”
“媽媽這些年補償你的還不夠多嗎?你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她的東西你就非要搶嗎?”
“我搶?”舒悠然一邊哭一邊笑,“是她霸占了我的身份,她那應該叫還!”
施蘭見她聲嘶力竭的模樣,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女兒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乖巧懂事嗎?
是她引導錯了嗎?也許從她哄著糖糖將水晶鞋送給她的時候,一切在這個親生女兒心裡就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然然,糖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她比你在我身邊還要久,媽媽從來都想將你們兩個當成一樣的孩子來對待。就是因為你過去生活的苦,所以總想著加倍補償你。”
“你隻覺得你自己委屈,可糖糖不委屈嗎?她明明被我們養的很好,最後卻因為我們對你的過分在意選擇出了國,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也是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丫頭,從小到大我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你卻利用我們對你的虧欠陷害她。”
施蘭心痛難忍,說到這兒再也忍不住眼淚。
舒悠然被他們失望的眼神刺痛,她搶不來舒錦的東西,也奪不走舒錦的疼愛。
舒燁閉上眼,壓下難過,“然然,我希望你能懂得,這五年來我們都在儘力補償虧欠你的愛,舒家沒有人欠你。”
“當年抱錯並非我們所願,爸媽看到你的遍體鱗傷也很痛苦,所以他們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
“虧欠你的從來不是彆人,是你自己還不願意走出過去。”
又或者,是他們這些年將她寵的太過了,讓她想要的越來越多。
儘管心痛,舒燁還是說道:“我會送你去國外曆練幾年,舒家給不了你一輩子的庇護,你總得學著自己長大。”
舒悠然癱坐在沙發上,耳邊是長久的嗡鳴。
舒燁宣布了對她的判決,她被放逐了。
—
季宴尋就像個洪水猛獸,那頭猛獸一旦衝破牢籠,就再也收不住手了。
“不來了不來了!”舒錦往前爬,連連告饒。
季宴尋扯住她的腿,將人拽了回來。
“體力好?”
舒錦倒吸了一口冷氣,張口咬在了季宴尋的肩頭。
眼淚汪汪地看著季宴尋,眨巴著眼睛求饒,“不好不好,沒有阿宴的體力好。”
舒錦腿都在發抖,她跟季宴尋比起來,可真是個小趴菜。
季宴尋的悶笑聲自她的胸前傳來,“喊我什麼?”
舒錦呼吸滯了滯,眼冒金星。
“阿宴……老公!”
季禽獸又折騰了她半個小時。
最後連洗澡舒錦都是被他抱去的,她除了呼吸,連腳趾頭都不想再動一下,就這麼在他的臂彎裡睡著了。
“下次……下次再也不許……”小貓似的呢喃,連嗓子都是啞的,“彆碰我。”
季宴尋輕吻著她的眉心、鼻尖,最後在她紅腫軟嘟嘟地唇上輕啄了一下。
“晚安,小貓咪。”
舒錦就算睡著了都在罵他,但依舊下意識乖軟地蹭了蹭他的鼻尖,鑽進了她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熟了。
翌日一早,舒錦渾身酸澀地醒了過來。
季宴尋難得沒有早起,她困倦地睜開眼,迎上了他含笑的目光。
“早。”
想到昨天晚上季禽獸的行為,舒錦從鼻尖輕嗤一聲,“哼。”
舒錦脖頸上儘是紅痕,季宴尋怪自己沒收住,下手的確是狠了點。
“懲罰我一下?”季宴尋主動將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把我頭發也抓下來點,我不介意的。”
舒錦將他的腦袋推遠。
誰要抓他的頭發了!
思及此,腦袋裡突然蹦出她昨天揪他頭發的場麵,她脖頸立馬染上了紅暈,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目光轉向季宴尋。
他一手撐著頭,側著看她,身上的被子隻遮在腰間,上半身什麼都沒穿。
而他的胸前,慘不忍睹。
舒錦雙眼猝然睜大,湊近了看了看,一道道清晰醒目的血痕,看起來痛的要命。
“你身上這些抓痕……”舒錦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不會都是我抓出來的吧?”
“不然呢?”季宴尋挑了挑眉,“難道家裡還有彆的貓?”
季宴尋低頭順著舒錦的目光看過去,倒是也沒太在意,他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多疼。
是他自己做的孽,他該承受。
他挪動了一下身子,舒錦又看到他小臂上的咬痕,也是血肉模糊的。
“那個牙印,也是我咬的?”舒錦有些模糊的印象。
季宴尋伸到她麵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咬了上去。
“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咬的?”季宴尋驀地朝她湊過去,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挺狂野啊。”
舒錦一張臉漲的通紅,“還不是都怪你!”
“哦,都怪我。”季宴尋揉著她的腰窩,“下次我輕點,誰讓你之前自己放狠話說你體力好啊,我這不是想試一試。”
舒錦:“……”
她雙眼一閉,不想接話。
季宴尋愉悅地勾了勾唇,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一會兒。”
等關門聲響起,舒錦才總算睜開眼。
渾身酸澀的不像話,她撈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早晨十點了。
從此君王不早朝,作孽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