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許世勳直覺不好。
冷眼盯著許儀朝他走來。
許儀將飯盒打開,塞進許世勳手裡:“喝!”
許世勳被許儀嚇到下意識的手一抖。
飯盒裡的湯差點灑在被子上。
搖晃之下,那股豬骨的肉香和著獼猴桃專屬的果酸味衝入鼻腔。
許世勳吞了口口水。
豬骨湯和獼猴桃,單拎出來都挺不錯的。
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竟然有種嘔吐物的味道。
比他的屎好不到哪去。
許世勳掀起眼皮看她:“我不餓。”
許儀白他一眼,冷笑一聲:“許老二,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說著,她直接上手薅住了許世勳頭頂花白的頭發。
許世勳:“……”
許儀揪住他的頭發,稍稍上提:“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嗯?許老二,你應該慶幸殺人犯法,我不想為你了你賠上我的後半生,因為你不!配!”
桑烏的自殺,讓許儀一輩子不會原諒許世勳。
媽媽的死,讓許儀徹底恨上許世勳。
每次看見他這張老臉,恨意在腦海時刻煽動著她的腦神經。
雖然知道,小肆會將許世勳送進去的。
可她還是恨。
恨不得弑父。
不過,就像她說的,許世勳不配她為此毀掉自己的後半輩子。
如今小肆有了喜歡的人,她不能讓小肆的婚禮上,連個姐姐都沒有。
許儀臉上是化不開的冷意,寒聲命令:“喝!”
許世勳盯著許儀的眸子,看了一會兒。
端起飯盒,將飯盒裡的湯一飲而儘。
許儀滿意的鬆開許世勳的頭發,順手拍小狗似的拍了拍:“怎麼樣,好喝嗎?”
許世勳強忍著吐意:“好喝。”
許儀滿意的收回飯盒,反手丟進了垃圾桶:“這才乖嘛,少跟我唱反調,我不喜歡彆人忤逆我!”
這話,以前許世勳經常說她。
風水輪流轉,她現在把這話還給許世勳。
許世勳被許儀氣的麵皮子直抖。
許儀笑容莞爾:“好好活著,等小肆固定證據,親手把你送進去!”
說完,許儀不管許世勳是什麼表情,瀟灑的轉身離開。
許世勳坐在床上愣了很久,腹部傳來一陣絞痛,他忙摁響護工鈴。
護工還沒趕到。
許世勳已經在被窩裡上吐下瀉。
杭時在床上躺了兩天,就已經可以帶著護具下床走動了。
許肆也跟上麵打好了招呼,將許世勳帶去了療養院。
這是許世勳第一次來療養院。
聽著裡麵的鬼哭狼嚎,坐在輪椅上的他,生怕許肆將他留在這裡。
一路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許肆和杭時不高興。
來接待的,依然是上次被杭時電暈過去的武警。
武警將幾人帶到杭爻房門口。
幾天不見,杭爻頭發和胡子都長了出來。
那雙眼睛,卻是亮的驚人。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他一個健步衝到門口,扒著鐵門,盯著外麵的人“嘿嘿”發笑。
看著這樣的杭爻,許世勳嚇得麵色慘白。
“我們將他挖出來,他還活著,隻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許肆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