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宅的傭人工作時間有明確的記檔,傭人居住的這棟樓也不缺少監控,應拭雪想要查出來方才沈書翊的去向很簡單。
但——
沈書翊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應拭雪隻是個還沒有嫁過來的未婚妻,不會有傭人冒著得罪沈書翊失去高薪工作的風險,在她麵前亂說話。
所以即使應拭雪以金錢利誘,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向穗在房間內放著當年母親還在世時最喜歡的音樂,優雅曼妙的舞動著身體,仿佛看到應拭雪碰一鼻子灰怒火上頭卻無處發泄的狼狽模樣。
“嗡嗡嗡。”
手機響起的鈴聲,打亂向穗此刻的好心情。
來電是——白穆文。
向穗關了音樂,懶洋洋的窩進沙發裡,接聽卻沒有說話。
白穆文:“十分鐘前,應拭雪找了人調查你,不,準確說是……你是其中之一的調查對象。”
向穗靜靜的聽著,並不意外,應拭雪做事情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不肯錯過。
白穆文沒聽到她的聲音,繼續道:“應拭雪找的偵探跟我認識,消息很可靠,你……決定好要跟沈書翊了?”
向穗聽著他關切的話語,笑了笑:“我以前聽說白少在前女友那裡的風評很好,分手以後交情也都不錯,我現在似乎明白是為什麼了。”
哪怕是被白穆文當成貨物一般的送人,但短時間內還是實現了共贏。
白穆文拿女人換了人情得到了實打實的利益,被他送給大佬的女人也得到了金錢利益。
白穆文真誠道:“雖然我們分開了,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好,書翊想必日後也不會虧待你。”
所謂日後,自然是分開時的金錢補償。
向穗:“如此,謝謝白少的提醒。”
翌日一早,向穗如常來給沈年希上課。
沈書翊去公司前來了書房一趟,照例詢問了一下沈年希的學習情況。
向穗有條不紊的回答,像是跟他一點不熟。
沈書翊唇角勾了勾,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摩挲她的脊背。
向穗身體一僵,方寸大亂。
沈書翊嘴角笑意漸深,臨走開口:“希希的學習,還要向老師繼續多費心。”
向穗垂眸,沒敢看他:“嗯。”
沈書翊緩步離開後,向穗繼續給沈年希上課,但沈年希卻放下手裡的筆,眼神陰鷙的盯看著她。
“希希你……啊!”
向穗詢問的話語還沒有問完,沈年希就拿起旁邊的剪刀沒有任何征兆的剪壞了向穗的裙子。
沈年希陰測測的望著向穗:“你喊大聲一點,我會告訴應拭雪你勾引沈書翊。”
向穗微頓,眼神中遐思一閃而過,神情中隻餘下驚魂未定:“希希,你,你怎麼能這麼跟老師說話。”
沈年希全無半分尊師重道的模樣,冷笑一聲,把剪刀狠狠摔向桌麵。
剪刀觸及桌麵後又彈起,險些劃傷向穗,她被嚇到一般驚恐的跑出去。
沈書翊的車子已經準備駛出老宅,忽然看到向穗驚恐的往外跑,“停車。”
沈書翊幾步攔下向穗,視線掃過她壞掉的裙子,“怎麼回事?”
向穗忽然聽到他的聲音,驚魂未定的抬起頭看他,唇瓣囁嚅了下,就先紅了眼眶,她忙低下頭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的異常。
“沒,沒事,我……回房間換件衣服。”
沈書翊大掌攥住她的手臂:“……是希希?”
向穗抽了抽鼻子,輕輕搖頭。
沈書翊皺眉,“去換衣服吧,我來處理。”
向穗腳步剛抬起又落下:“你彆……跟小孩子一般計較,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沈書翊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向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到房間後,麵上的驚懼一掃而空。
沈年希這樣小兒科的示威,她並不在意,隻是,她忽然聯想到沈年希對於沈書翊的占有欲,想要知道這裡麵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或許,能為她所用也不一定。
半個小時後,向穗換了身衣服,掐著點的重新回到教導沈年希課業的書房。
沈年希拒不認錯,還當著傭人的麵頂撞了沈書翊。
沈書翊惱火的下達了對他的處罰決定:“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從書房出來,不準給他送任何吃食!”
傭人們噤若寒蟬,“是。”
應拭雪知道沈書翊為了向穗懲罰沈年希這件事情是在下午。
她從管家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雖然管家聲稱是因為沈年希拒不認錯才會惹怒沈書翊受罰,但應拭雪清楚,若向穗真是無關緊要之人,沈書翊絕不會這樣大動乾戈。
男人,終究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要嘗嘗與眾不同的野菜。
隻是此時她還無法確定,向穗是不是在沈書翊身上留下齒痕、吻痕,向她挑釁的女人。
應拭雪起身,找到在後院澆花的向穗,含笑問道:“向老師最近跟白少相處的還愉快嗎?”
向穗眉眼耷下來,很是傷懷的模樣:“分開了。”
應拭雪聞言眸光閃了閃,教導她:“這俗話說得好,忘記一段感情最容易的方式就是開展一段新的感情,我看小李就不錯,對你也一直有意思,你們兩個聊聊?”
不等向穗反對,應拭雪便一錘定音的讓人叫來了看門的保安李威。
向穗看著麵前還算周正的青年,一臉尷尬,“應小姐,這……”
應拭雪瞥了一眼李威,示意他主動些,“這樣,既然向穗你今天也不用教課,小李你們兩個就在附近逛逛。”
李威在彆墅區當保安久了,眼光也上來了,向穗木訥寡淡的打扮他並看不上,但看向穗皮膚不錯,學曆也有,還是個老師,也就熱情起來。
這女人好好跟視頻裡的網紅學學化妝打扮,應該也能過得去。
帶出去不算丟人。
應拭雪離開後,李威便說帶向穗出去喝杯咖啡。
向穗正要拒絕,餘光卻看到李威的手機,正在通話中。
她一眼就認出,那是應拭雪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