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張濟軍營。
朔風卷著陣陣風沙,將張濟軍營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
“報——!李利率一萬兵馬已到十裡外!”
張濟與樊稠對視一眼,兩人嘴角同時揚起冷笑。樊稠搓著手道:“貴客臨門,我們可得好好‘招待’。”
當李利趾高氣揚地進入大營時,迎接他的是張樊二人熱情的笑臉和豐盛的酒宴。
“李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張濟親自為李利斟酒,“先喝一杯解解乏!”
李利看著滿桌珍饈和殷勤的二人,心中得意:“看來叔父威名尚在,這兩人怕了。”他大咧咧地坐下,接過酒樽一飲而儘。
接下來的日子,張濟和樊稠變著花樣設宴,美酒佳人不斷。
李利起初還催促出兵之事,但在接連不斷的酒色攻勢下,漸漸放鬆了警惕。
“出兵?明日再說!今日不醉不歸!”第五日的宴席上,李利已經喝得滿麵通紅,摟著歌姬大聲嚷嚷。
樊稠舉杯附和:“李將軍豪爽!來,再飲一杯!”
帳外,親兵低聲問張濟:“將軍,我們真要一直這樣拖下去?”
張濟望著帳內醜態百出的李利,冷笑道:“讓他再醉幾天。”
然而第七日清晨,宿醉未醒的李利被帳外的喧嘩聲吵醒。
他頭痛欲裂地走出營帳,隻見張樊兩人還在準備酒席。
他晃了晃頭,使自己清醒一些後,突然想起叔父的要求,立馬臉色垮了下來,一拍腦袋:“壞了,把要事給忘了!”
之後匆匆找到張樊兩人,要求立即出兵!
張樊對視一眼後,張濟有點討笑道:“李將軍,酒席都準備好了,要不明天再準備出發?”
李利都快把腦袋搖下來:“不行,必須現在起兵出發,不得拖延!”
眼看不能再拖,張樊兩人才點頭同意。
隻是二人的軍隊慢悠悠地收拾行裝,動作之慢簡直如同龜爬。
"你們在乾什麼?"李利怒吼,"這都多少天了,還不出兵?"
張濟一臉無辜:"李將軍,我們正在準備啊。"
"準備?"李利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速度,走到長安城下要半年!”
樊稠攤手:“士兵們久未征戰,生疏了"
"放屁!”李利暴跳如雷,“我看你們是存心抗命!信不信我稟報叔父,滅了你們!”
張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冰冷:“李將軍慎言。”
李利被這眼神嚇得後退半步,但很快又挺起胸膛:"怎麼?你們還想造反不成?我這一萬大軍可不是吃素的!"
樊稠突然大笑:"李將軍說得好!不如這樣,今日我們加快速度,明日一定出發!"
李利將信將疑,但見二人態度軟化,隻得勉強同意:"好,我再信你們一次。若明日還不動身,休怪我不客氣!“
當夜,月黑風高。
李利正在帳中熟睡,突然被喊殺聲驚醒。
他慌忙起身,剛衝出帳外就被兩支長矛抵住了咽喉。
”李將軍,深夜亂跑可不好。“張濟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再無白日的恭敬。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李利又驚又怒,”我叔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樊稠從另一側走來,手中長劍滴著血:”你的一萬大軍,現在是我的了。“
營地各處,反抗的李利親兵被迅速鎮壓,數十顆血淋淋的人頭掛在營門前示眾。
李利麵如土色,雙腿發軟:”你你們"
張濟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得可怕:"放心,我們會‘好好’送你回長安的。"
——
十日後,長安城。
"什麼?李利音訊全無?"李傕在議事廳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郭汜皺眉道:"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賈詡適時插話:"不如派段煨將軍前去查看?"
段煨心中暗罵賈詡多事,但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這燙手山芋。
當段煨的軍隊剛過渭水,就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像是經曆過千軍萬馬廝殺過後,那股濃鬱到極點的粘稠感,使他甚不舒服。
當段煨率軍抵達張濟大營時,迎接他的是整齊列陣的七萬大軍和懸掛在營門上尚未乾涸的血跡。
“段將軍,彆來無恙啊。”張濟微笑著,卻讓段煨脊背發涼。
喘著忐忑的心情隨張樊兩人進了營帳,段煨就這隻有十來步的路程,讓他感覺像是好幾個時辰那麼長久,後背也被汗水沾濕了。
在詳細了解了情況後,段煨心中權衡利弊:李傕殘暴不仁,又生性多疑,而張樊現在兵強馬壯
"段將軍是聰明人。"樊稠讓士兵把一箱金子抬了進來,"段將軍是想要榮華富貴,享受不完的財富,還是那空洞虛渺的一番大業?"
段煨咽了口唾沫,緩緩點頭:“兩位將軍既然看得起我,我也豁出去拚一把,拚一個大好前程來!”
段煨跪地之時,將懷中李傕郭汜的密令扔在地上,很快就被黑靴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