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挽月這麼一個小姑娘獨自去買馬騾,她很是不放心。
“三丫,現在天色還早,要不然咱們一起去看你哥,到時候有個男人跟著去會好些。”
她想了想覺得也對,正好見見那兩個素未謀麵的哥哥。
小時候,他們倆長得虎頭虎腦,總會把東西偷偷留下來給她吃。
將近十年未見,也不知人變成什麼樣。
“大哥二哥他們在什麼地方?”
“在,在張員外家裡做短工,還有二叔和三叔,都在一起乾活的。”
嘴裡疑惑念叨著
“奇怪,按理說現在天冷了,沒有啥活,咋還沒回家呢?”
“走,過去看看。”
他們來到了城東的富人區,敲響了張員外家的角門。
開門的門童看到來人一身鄉下人的穿著,眼神不屑,口氣高傲的詢問。
“你們找誰?”
麗珠趕緊上前。
“俺來找俺男人,他叫薑大郎,您認得不?”
聞言,門童眼神閃爍了一下,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去去去,什麼薑大郎薑大虎的,府裡沒這麼個人。”
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裡麵傳來一個粗獷聲音的詢問。
“找誰的?”
“要飯的花子,估計是走錯門了。”
麗珠一愣,慌張的看向薑挽月。
“這,這是咋回事?大郎說他就是在城西張員外家做短工的啊,咋會沒這個人嘞?”
“會不會找錯門了?”
這樣說著,麗珠找到幾個路人打聽,沒錯,就是這家。
薑挽月抿了抿唇。
剛才,她明顯看到門童聽見薑大朗名字時候的躲閃。
轉頭對麗珠說:“嫂子,你彆急,先帶三個孩子去客棧等著,我出去打聽打聽。”
麗珠舍不得花錢
“客棧多貴呀,俺帶著孩子在路邊站著就行。”
她心裡焦急,去客棧也坐不住。
“娘,是不是你記錯人家了?”
被這麼一問麗珠也覺得有可能:“那,要不不找了?反正這幾天大朗也該回家了。”
薑挽月極力安撫:“就算不找人,咱也要買東西的。”
從身上拿出十兩銀子給麗珠。
“大嫂,你先帶著孩子們逛逛街,去糧鋪買些糧食,還有雜貨鋪,布店都買些日用品,回頭我租馬車去拉。”
“哦,好的。”
把人給哄走之後,薑挽月再次拍響了張員外家的角門。
還是那個門童。
看到薑挽月,臉色很不好。
“怎麼又是你?都說了沒見過沒見過,去彆家找去。”
薑挽月從懷裡拿出一兩銀子給門童。
“請問,那你有沒有聽說過薑二郎,薑二河和薑三河?他們都是一起的。”
門童看著手心沉甸甸的銀子,前後左右看了看,衝她勾勾手指,湊近
“薑大朗和薑二郎昨天晚上被我家少爺打斷了腿,扔亂葬崗去了。”
什麼?
薑挽月心中一驚。
又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的銀錠子:“小哥,能不能告訴我事實什麼情況?”
那可是十兩的銀錠子,門童兩眼放光,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舔了舔嘴唇。
把薑挽月帶到門房裡無人的角落,悄悄的道。
“薑二河薑三河太不是東西了,那可是他們的親侄子,就這麼給害死了。”
薑挽月心中升起一股殺意,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到底出了啥事?”
“ 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俺就長話短說…”
薑挽月離開的時候,臉上表情冷凝,眸中殺意洶湧。
原來,他們四人一起在張員外家做苦工,每個月的月錢都被薑二河薑三河以各種理由拿走。
現在到了冬季,薑大朗兄弟倆害怕家裡的老娘媳婦凍死,這個月的銀錢說啥都不給。
然後薑二河薑三河懷恨在心,在員外府小少爺麵前挑撥,讓他養的兩隻藏獒惡犬和薑大朗兄弟倆打鬥。
昨天晚上,就被咬個半死,還被硬生生打斷了腿,隻剩一口氣扔到了亂葬崗。
該死的,該死的薑二河薑三河!!!
城外後山,亂葬崗上
兩個血肉模糊的人在地上蠕動,渾身上下都是被狗啃咬的痕跡,血肉翻飛深可見骨。
“哥,哥,你醒醒,醒醒…”
另外一個人緩緩睜開眼睛,睫毛上掛著冰霜,說話有氣無力的。
“二郎,你傷的…比我輕,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家裡,家裡…”
話音未落,人暈死過去,身體上的熱度在緩緩下降。
“不…哥你醒醒,嫂子還在家等你呢,求你了,彆睡。”
另外一個血人的哭聲越來越低,渾身凍得僵硬,想要伸手,這怎麼也動不了。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他仰躺在地上,任由雪花飄到了臉上和眼睛裡。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爹娘,媳婦兒,狗蛋,俺對不起你們呐…”
窮人的命如同草芥,張員外家勢力強大,不過弄死兩個人,根本不會有人追究。
就算家裡找來,也是狀告無門。
他衝著天空大哭。
“薑大朗?”
耳邊傳來清靈悅耳的聲音。
薑二郎艱難的轉過頭,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正打量著他。
“你是不是姓薑?”
找了半天,就這麼一個活口,希望是她要找的人。
“是,俺叫…薑二郎。”
渾身被凍的僵硬,就連說話都斷斷續續,他甚至以為看到的漂亮姑娘是他臨死前出現的幻覺。
很快陷入昏迷中。
薑挽月顧不了這麼多了,將小黑從空間裡弄出來,在幽怨的目光中給它套了車廂。
車廂裡鋪了好幾層厚厚的棉被,把兩個血人放進了馬車。
她也一撩簾子鑽進馬車,衝著外麵小黑嚴肅的說道
“看好周圍,我不希望被人打擾。”
語畢,從空間裡拿出他平時要用到的醫藥箱,裡麵有各種救急的東西。
先用稀釋過後的靈泉水給二人灌進嘴裡,然後開始清洗傷口,進行縫合手術。
傷口實在是太大了,單單用止血藥草無法愈合,必須要做外科手術縫針。
好在這裡是亂葬,沒什麼人過來,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才把二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給縫合完畢。
又撒了一些止血藥粉,這才從空間裡又拿出兩床鵝絨被給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