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糾結的好久了,才緩緩答應。
動作麻利的開始脫身上衣服,被薑挽月按住手。
“你乾嘛?”
小狗蛋一腳茫然的看著她:“我,脫衣服啊。”
“小姑姑,這麼暖和的棉衣,俺家護不住,肯定會被搶走給小寶穿。”
“小寶是誰?”
“是,是四爺爺的孩子,跟我一般大。”
原來是那個讀書人薑四河的孩子。
瞧瞧,一個叫狗蛋,一個叫小寶。
光是名字都天差地彆。
薑挽月心疼的把這家夥抱起來:“沒關係的,姑姑也送他一身棉衣,這樣就不會搶你的了。”
現在他們還未分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當家人做決定,一時間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這樣的軍大衣,她空間裡多的是,送幾件也沒啥。
“好了,走吧。”
牽著小狗蛋包紮過的小手,朝著老薑家走去。
路過幾家門口,一個個都好奇的打量著她。
“呦,這是三丫吧?長的可真俊。”
隨即看到小狗蛋身上的新棉衣,眼睛裡閃過羨慕嫉妒恨。
這家破落戶,真是走大運了。
伸手就去摸:“呦,狗蛋你這哪來的新棉衣?天哪,裡麵還是金貴的棉花,呦,連棉衣棉褲裡麵也都續得滿滿棉花。”
張寡婦一驚一乍的,伸手一撕,露出裡麵的棉花來。
這可都是新棉花呢。
農村人誰家舍得買新年花?
薑挽月皺了皺眉,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上手就撕人家衣服褲子。
一把扯開她的手:“小狗蛋,我們走。”
張寡婦撇了撇嘴,在後麵輕輕呸了一口。
“裝什麼裝?妓院裡出來的小賤貨,買了棉衣能咋滴?還不是被男人睡出來的銀子。”
她的聲音很小,但江挽月耳力驚人,心中暗暗記下這筆賬。
她可是很記仇的呢。
好在,村裡人大多數比較淳樸善良,看到薑挽月拎著小石頭經過,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這是三丫吧?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好看,比你娘年輕的還要好看。”
“你剛回來,家裡有啥需要的不?儘管說,鄰裡鄰居的俺肯定幫忙。”
薑挽月一路笑的臉都僵硬了,很無奈。
小石頭的嘴,叭叭的,每經過一家,都會介紹他們家的人品咋樣。
來到老薑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破棉襖的女人。
正焦急的東張西望。
依稀聽到從房子裡傳出來的破口大罵聲。
女人看到狗蛋身上的穿著,愣了一下,慌忙跑過來。
“三丫妹妹?”
“嗯。”
“哎呦你真是三丫妹妹,果真回來了。”
原本她對薑挽月還是有一絲怨氣的,一家人因為她回來鬨的雞犬不寧,今天丟了一個雞蛋,婆母正在被揪著耳朵罵。
現在看到兒子穿著一身新衣服,從袖口破損的地方露出乾淨的白花花的棉花。
秀娘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娘。”
小狗蛋怯生生喊了一句。
他聽到裡宅子裡太奶中氣十足的叫罵聲,還有阿奶的求饒聲,是因為偷了一個雞蛋被發現了嗎?
“三丫妹子,你,要不改天再來?”
秀娘有些為難,婆母正在被打,不好讓看見。
可,薑挽月已經看見了。
聽著那不堪入耳的叫罵聲,一股無名火騰的升起來。
抬腳走了進去。
秀娘在後麵都攔不住。
此時柳氏人已經昏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鼻孔穿血,頭頂上的頭發被薅禿了一批,臉是腫著的。
一個倒三角眼的老婦,正騎在她身上,掐身上的肉,嘴裡罵的汙穢不堪。
“不要臉的娼婦,賤貨,敢偷老娘的雞蛋,你長了那個雞蛋的嘴了嗎?”
“嘿,怎麼著?你男人的還沒吃夠,來偷雞的…”
“騷過,浪貨,沒想到吧,俺每個雞蛋都數過的,現在少了一個,說,是不是偷給你那娼婦閨女了?”
“果然是母女啊,一樣的浪貨…”
柳氏已經暈厥,她還在破口大罵,用力的掐她身上的軟肉。
一旁的薑大河拚命想過去,可他是個瘸子,被薑二河兄弟三人的媳婦攔著。
急的團團轉
“不,不要打了,會出人命的,走開,你們走開。”
薑大河揮舞著手裡的拐杖,可三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胸脯一挺
“大哥,你這是乾啥?俺可是你弟媳婦,怎麼能摸俺的手呢。”
“大哥,這是娘們之間的事,你少摻合。”
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個女人,額頭汩汩流血。
有兩個小姑娘在哇哇大哭,五個小孩拍手大笑。
一邊笑一邊蹦蹦跳跳。
“打的好,打的好,打死她,打死這個喪門星。”
怎一個慘字了得。
薑四河穿著半新不舊的長衫棉衣,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大哥,雞蛋這麼金貴的東西,是你們能吃的嗎?居然還會偷了,要我說,就該狠狠的打,怎麼就學不會聽話呢?”
薑挽月看到這一幕,衝天的火氣直達天靈蓋。
“靠。”
已經很久,沒有人惹她這麼生氣了。
什麼遵守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王朝法律,通通見鬼去吧。
疾步上前,單手把薑錢氏給拎起來,一腳踹飛。
薑錢氏被摔懵了,四仰八叉摔到地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哎呦喂,哪個不長眼的…”
“老不死的,你敢打我娘?”
沒等薑錢氏罵出口,薑挽月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地上撞擊。
一下又一下。
地麵上本來就有一層冰渣子,臉上瞬間血肉模糊。
原本圍著薑大河的三個兒媳婦傻眼了,反應過來擼起袖子破口大罵。
“哪裡來的賤貨,找死是不是?”
直接衝了過來要打她,這時候薑錢氏已經昏迷不醒,正好騰出手來。
從背簍裡拿出一根帶著倒刺的狼牙棒,一下一下打在三個女人的身上,每一次都帶著出血肉。
“啊…”
“不要打了…”
三人發出殺雞般的尖叫,眼看著要跑開,突然地上一滑,摔倒在地。
身上的棉衣被扒掉,帶著倒刺的狼牙棒,每一次揮動,都帶著血肉。
很快,三人被打的如同血人。
薑四河原本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點江山,現在看到媳婦被打,直接懵了。
“你你你,你是哪來的瘋婦?住手,快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