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還扔了幾塊碎銀子,惡狠狠的道。
“薑挽月,老夫人仁至義儘,你若是有良心,日後彆提侯府之事,重新做人。”
說完,揚長而去。
天氣剛剛入秋,還是非常炎熱的。
侯府的書房,陸司沉正在翻閱書籍,他身高九尺,劍眉星目,臉上不符合年齡的冷漠,給他平添了幾分疏離。
書桌上放置一些冬日裡冰窖存的冰塊。
兩個丫鬟拿著扇子不停的扇風,給房間裡帶來絲絲涼意。
小廝輕輕推開門扉,弓著身子道。
“侯爺,薑姨娘被扔出去了。”
聞言,陸司沉頭也未抬,冷漠的嗯了一聲。
“這種小事,日後不必稟報。”
“是。”
小廝告退後,偷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侯爺表麵清冷淡然,風光霽月,實則鐵血手腕,能小小年紀在老侯爺無數子嗣裡殺出一條血路上位,豈是一個任由拿捏的主?
恐怕薑姨娘偷人這件事情上,和小侯爺也脫不了關係。
好歹那那蠢貨對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否則,骨頭都爛了。
小廝最害怕和小侯爺在一處,回完話便離開,中途碰上一名帶刀侍衛,趕緊彎腰退到一邊。
如果薑挽月在的話,肯定就能看出,這就是昨晚發現她的那個侍衛。
他大步流星走進來,抱了抱拳行禮。
“侯爺。”
陸司沉看向來人,溫潤如玉的臉上透著一股平日裡沒有的危險氣息。
“怎麼樣,找到潛入者了?”
侍衛愧疚的垂眸。
“屬下無能,此人能夠悄無聲息的躲過層層機關,定是武功高強之輩。”
眼中滑過疑惑:“說來也奇怪,除了那個老嬤嬤,侯府並無其他地方失竊。”
陸司沉放下手中的書籍,眸光淩厲:“哦?你是說,一個武功高強的刺客,冒著生命危險潛入侯府,隻為偷一個老嬤嬤的房門?”
帶刀侍衛嚇了一跳。
“屬下不敢。”
陸司沉手拿毛筆,在桌案上輕描淡寫,看似雲淡風輕。
“以你的實力,賊人扛著大門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你覺得,本侯信嗎?”
帶刀侍衛額頭直冒冷汗,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屬下對侯爺的忠心天地可鑒…隻要多給幾天時間,一定能找到那賊人。”
陸沉也沒有為難。
這件事情,多半是政敵派的高手前來探路,或者是給他警告的。
擺了擺手:“這件事先擱置,你還有彆的任務。”
帶刀侍衛心中鬆了口氣,同時也恨上了那個小賊,若是抓住,暗牢裡的十八般酷刑給他一一嘗遍。
京城東區,是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到處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沒有什麼閒人出現。
薑挽月從門板上爬起來,找了個隱蔽的牆角,從包袱裡拿出一件衣服換上。
順手將手裡血跡斑斑的臟衣服扔進空間,這才朝著大街上走去。
不同於剛才的清靜,這裡人聲鼎沸,一磚頭砸死好幾個四品官的地方,個個穿著華麗。
原主從小顛沛流離多年,但來到京城還從來沒有逛過。
來到糕點鋪。
“什麼,一盒糕點要二兩銀子?”
店小二笑眯眯的回答:“這位娘子,瞧你說的,你身上的這身衣裳都得好幾十兩,這點子銀錢,對你來說不小菜一碟。”
薑挽月看了看自身的衣裳,這還是做姨娘的時候侯府添置的。
陸司沉雖然不喜她,平時也沒有虧待,衣裳首飾什麼的,都比其他達官顯貴家的姨娘都好。
首飾都被李嬤嬤給騙光了,各種名貴絲綢蘇繡的衣裳倒是有很多。
古代衣裳名貴,是身份的象征,還能和首飾一樣用來賣錢。
空間裡倒是有不少好看的衣裳,等會拿到布店,看能賣多少。
沒辦法,她窮啊,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在李嬤嬤那裡偷來的一千多兩銀子,不知道能花多久。
“給我來一斤。”
拿到綠豆糕,吃了,咂咂嘴,味道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自己做的好吃。
薑挽月又去酒樓裡大吃一頓,然後來到布店。
小廝見到來人,立馬笑臉相迎。
“這位娘子,您需要什麼樣的布料?我們這邊也賣成衣。”
薑挽月打量了周圍,鋪子很大,擺在中間的成衣都是古板的款式,料子也不怎麼好。
一把將肩膀上扛著的包袱放在案幾上。
“我這裡有十幾件衣裳,就穿過幾次,你們收不?”
小廝有些為難:“這個,本店從無先例啊。”
好料子的衣裳,大戶人家不會穿二手的,小門小戶又買不起。
“這樣吧,我去叫掌櫃的來看看。”
不一會兒,身穿長衫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從裡麵走出來。
“小娘子是要賣成衣?”
“對。”
他打開包袱,將裡麵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展開,眼中精光閃閃。
聲音也冷了幾分。
“小娘子,這衣裳一看就是上等貨,您這來路…”
“掌櫃放心,這衣裳是我自己的,因為手頭缺錢,才決定賣了。”
掌櫃的打量薑挽月,舉手投足間貴氣優雅,還隱隱帶著上位者的氣質,便點頭。
“衣裳九成新,但是,我隻能出半價。”
“可以。”
掌櫃的拿出算盤開始算賬。
“這件蘇繡煙羅紗,繡工巧妙,一百五十兩,蜀錦二十兩…”
最後,薑挽月又買了幾件棉布料子的衣裳,掌櫃的大方,還贈送兩麻袋布頭。
離開時,她的包袱裡又多了兩百多銀錢。
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多了一條尾巴,人高馬大,長著方塊臉,顴骨突出,非常醜。
男人舔著嘴唇,色眯眯的跟了上去。
看到薑挽月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巷子裡,前麵沒路了,薑挽月回頭,碰上了尾隨而來的男人。
他搓著手:“嘿嘿嘿,薑姨娘,咱們又見麵了。”
來人正是與原主“私通”的男人,正確來說,他根本沒得手。
說來還真是幸運,原主跟了兩個男人,名聲儘毀,現如今竟還是個處子。
薑挽月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是你呀,跟著我有什麼?”
男人上前一步:“當然是…做你了。”
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掠過小山丘,停留在停留在那張美麗的俏臉上。
“好漂亮的小姨娘,還是個雛吧,嘖嘖嘖,小侯爺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