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乾與契丹雙方交兵,惡鬥於此。
兩方人馬折損無數。
就連這荊華山也因為屍骨成泥硬是將地勢抬高了幾分。
這一戰太過險惡。
致使此處常會傳出些鬨鬼的傳聞。
最後朝廷為了安撫百姓。
辟除謠言。
這才在此種下成片的鬆樹。
並將幾位名將屍骨重新發掘,安葬於這荊華山,亂墳嶺內。
這成片的鬆樹倒是給方建提供了契機。
他搜刮了許多鬆油,用篝火融化之後將其細膩塗抹在成捆的樹枝上。
又從自己貼身攜帶的那張熊皮上刮下熊油,用自己的衣服下擺搓成布條浸泡,然後捆綁在被塗抹了鬆油的樹枝上。
至於樹枝內側,方建將其掏空,填充了許多乾草和枯葉。
熊油布條一經點燃,火勢就會瞬間蔓延至內側的乾樹葉上,並將其點燃。
鬆油軟化,起到助燃作用,再加上外麵捆綁的枯樹枝極為耐燒。
如此簡單拚湊。
就製作成了一個做工簡易但卻威力十足的燃燒彈。
方建如法炮製,總共製作了七八個。
做完之後將其分彆置放。
後有研究起了自己被藤蘿攻擊的那條小腿。
他的小腿上還附著著許多藤蘿遺留下來的尖刺。
這些刺呈倒三角形,邊緣光滑,可以輕易拔除。
之前受傷的時候,方建還沒感覺到疼痛。
可等如今那藤蘿上的麻痹效果褪去。
方建頓覺一陣刺骨鑽心的劇痛襲來。
仿佛是有萬蟲蝕骨一般。
讓他疼的緊咬牙關!
方建忍著痛將腿上殘留的尖刺一根根拔除。
又用清水衝洗,將裡麵的毒血擠出。
情況總算有所好轉。
眼見著如今已經是日薄西山,天色晦暗,方建知道自己應該行動了!
這場行動會在明天的傍晚結束。
一同參賽的那些獵人如今應該早已經是滿載而歸。
自己手中隻有一張熊皮。
怕是還不足以問鼎獵先鋒的寶座。
如果能將那怪犬的腦袋作為戰利品,一並提回去的話。
這個獵先鋒的席位應該就是十拿九穩了!
方建熄滅了篝火,剛準備動身,卻見一個壯漢正扛著一根木棍直奔此處而來。
那人顯然是將肩上的木棍當作了扁擔,扁擔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獵物,山雞,野兔,甚至還有幾頭半大的小豬。
“周大海?還真巧啊!”
方建看清了來人的麵目,當即開口打了個招呼。
周大海定住腳步,看向方建:“呦,姓方的,你還沒死呢!”
“準備好鑽咱爺們的褲襠了嗎?”
周大海說起話來嘴裡不乾不淨。
方建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他之所以要叫住周大海。
並不是為了幫助對方。
隻是不希望對方進了亂墳嶺。
成了那食人藤蘿的養分。
到時食人藤蘿再添凶性,反而給自己增加麻煩!
麵對周大海的挑釁,方建冷言回應道:“將你叫住,是給你留一條生路,這亂墳嶺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
周大海聞言,語氣更是輕蔑:“誰不知道這亂墳嶺終年無人出入,獵物最是富饒。”
“你小子在這裡危言聳聽,無非也就是想要獨霸此處,和我爭一爭獵先鋒的頭銜罷了!”
周大海說著,觀察了一下方建的周圍。
“你怎麼什麼獵物都沒有?該不會是遇到了黃澄,趙棟他們那幾個強盜了吧?我要是你,進山兩天還一無所獲,我就直接買塊豆腐,回家把自己撞死得了……”
周大海將方建的規勸當成了耳邊風。
說話之間已經繞過方建。
直奔著後方的一線天而去。
方建眼見著勸不動對方。
就隻能任憑他進去尋死。
至於方建,他也想借著周大海的協助來一個投石問路,看看這亂墳嶺憑什麼盤踞了如此之多的凶獸。
看看這群凶獸,究竟都有怎樣的能力!
方建尾行於周大海的後方。
對方走他也走。
對方停他也停。
搞得周大海不勝其擾!
終於,周大海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轉頭朝著方建吼道:“姓方的,你他娘的不去打獵,在老子身後做什麼跟屁蟲……”
就在周大海轉身的同時。
方建眼看著一根藤蔓從崖頂垂落,並像手指一般將周大海肩頭的一隻野兔勾走。
那野兔還是活的。
被藤蔓勾中,在空中胡亂掙紮,口中甚至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早知道,兔子可是一種耐痛性極強的動物。
彆說是被抓捕。
就算是折斷了骨頭,活生生剝皮。
兔子也未見得就會叫出聲音。
如今被滕蔓裹挾的兔子竟然發出了陣陣嘶叫。
這足以說明它所承受的痛苦,已經遠超抽筋扒皮!
隻是周大海此時並未察覺出身後的異常。
還指著方建口沫橫飛的大罵:“你要是真不想參賽了,你就抓緊去找李隊正退賽,彆讓老子再看到你,否則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大海宣泄完了心中的情緒。
這才驚覺自己肩頭輕飄,木棍上翹,另一段掛著的獵物竟然全都不翼而飛了!
就在這時,垂落的藤蔓十分擬人的捅了捅周大海的肩膀。
周大海費勁的轉過頭看向身後。
便見一根黑綠色的藤蔓正在自己身後漂浮,在他轉頭的這一瞬間,直接將他卷了起來!
周大海隻覺一陣失重感突然襲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半空。
而他之前扛在肩頭的那些獵物。
如今就垂落在他的身邊。
隻不過都被吸成了乾屍。
周大海見此情景,心頭一緊。
他連忙低頭看向下方的方建:“姓方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方建聞言,聳了聳肩膀:“我剛才已經勸過你了,可是你愣是不聽,非要進來,我又有什麼辦法?”
“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這裡沒有獵物,可你非是不信,現在好了,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方建說完,席地而坐。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那就是這些藤蔓的活動範圍。
似乎隻能被限製在山穀之內。
也就是剛剛他所站的位置。
朝前跨出一步,就會引動那些藤蔓攻擊,像是周大海現在這樣。
這穀內,穀外的一線分隔就像是楚河漢界。
難以僭越。
方建摸索出了這一規律。
索性直接席地而坐。
看起了周大海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