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巨犬的大半身體都隱匿在身後巨石籠罩的陰影下。
方建看不清它的全貌。
可是狩獵眼鏡鎖定不到熱源。
這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要知道狩獵眼鏡可是係統產物。
是真正的高科技產品。
它的工作原理本就是依靠追蹤熱源,幫助獵人以最快的速度鎖定獵物。
這也是方建有把握贏下本次考核的一大底氣。
可如今狩獵眼鏡突然失靈。
這似乎也從側麵印證了方建之前的不安。
難道麵前這怪犬,不是活物,而是僵屍?
僵屍的傳聞古已有之。
方建當初身居北方。
也曾聽過許多民間雜聞。
其中不乏有僵屍作亂。
禍害鄉民的市井傳聞。
據說動物死後屍骨不化,一經借氣也會屍變。
屍變後的生物雖然仍舊保持著狩獵的本能。
但卻沒有體溫,也沒有心跳。
不懼水火刀槍。
唯有符紙能夠克製!
方建自然是不相信這些傳聞。
與其相信這怪犬是僵屍。
還不如相信是狩獵眼鏡出了問題。
為了防止半夜有狼群侵襲,癩子的屍體就被放在了距離火堆旁不遠處的位置。
那怪犬將方建拋出的熊肉吃的一乾二淨。
緊接著又在空氣中嗅了嗅氣味。
那怪犬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將目標對準了癩子的遺體。
當它從黑暗中正式走出的時候。
方建終於領略到了這條怪犬的全貌。
身長接近兩米,高度也有八十公分,背毛豎立,在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陣陣紅光。
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對紅色寶石。
又仿佛是兩汪深不見底的血池。
攝人心魄。
臉上,身上充斥著許多疤痕,甚至還有箭傷,想來應該是之前來此狩獵的獵人們留下的。
最奇怪的是這頭怪犬的頭頂。
生有一個巨大的肉瘤。
那肉瘤上麵沒有任何毛發,隻裸露出青灰色的皮膚,同時隱約還能看到有血管鼓動,在皮膚下纏繞如蛇。
人類會對自己不理解的存在產生恐懼。
這是最原始的本能。
陳誌輝如今便是如此,龜縮在樹下,手握著利斧,雙眼因為過度的恐懼瞪得老大,上麵已經密布血絲。
方建不知道這怪犬虛實。
但他知道能被係統評定為凶獸。
並能與那頭食人巨熊同出一處的。
絕對不會是什麼易於之輩。
眼見著怪犬越靠越近。
方建將手伸向腰間。
順勢抽出了手槍。
“老子管你是妖是怪,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先送你一粒花生米嘗嘗!”
方建不曉得子彈是否會對凶獸產生效果。
而他獵槍裡麵的獨頭彈又都是積分兌換得來的。
自然不肯在這個時候浪費。
手槍一經掏出。
那怪犬明顯有些遲疑。
不隻是懼怕方建的手槍。
還是受製於他這自信的姿態。
一人一狗相互對峙。
一時間竟默契的全都沒有采取行動。
而方建這剛剛用於給自己壯膽的一嗓子。
也將身旁睡夢中的劉權驚醒。
猛的坐直了身子:“嗯?怎麼了?乾嘛又吼又叫的!”
“權哥,有怪物!”
一旁的陳誌輝眼見著劉權蘇醒,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正在與方建對峙的那頭怪犬喊道。
劉權移過目光,隻看了一眼。
隨即便也瞪大了眼睛:“這是棺材犬,打它頭上的那個瘤!”
方建雖然不知道何為棺材犬。
可是隻聽這個名字。
便也能知道此物絕非善類!
隨著劉權的提醒。
方建將原本瞄準心臟的槍口移到了那頭怪犬的頭上。
緊接著十分果決的扣動扳機。
子彈隨著火焰,直衝著那頭怪犬打去。
手槍雖然射程有限,殺傷力也要弱一些。
但其最大的優勢就是火力充足,相較於那把雙管獵槍,手槍擁有更強的應對力和壓製力。
隨著子彈不斷射出。
那棺材犬也十分敏捷的四處閃躲。
絲毫不受子彈的威脅。
從坡下到坡上幾十米的距離。
隻在頃刻之間便被這怪犬跨越。
順勢鑽進了那巨熊棲身的樹洞裡。
方建殺的興起,還想繼續去追,卻被劉權伸手阻攔:“彆追了,那東西邪得很!”
方建微微皺起眉頭:“你似乎認得那東西!”
“沒錯,的確認得。”
“其實不僅是我認得,誌輝,我想你也應該認得!”
陳誌輝剛剛已經被嚇破了膽,如今坐在一旁,隻是看著那黑黢黢的洞窟發抖,哪裡還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方建重新坐在劉權的身邊。
“說說吧,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劉權聞言,深吸口氣:“那東西叫棺材犬,是吃人肉長大的邪物。”
“它身上的箭傷,就是當年我爹和他爹留下的……”
荊華山是古戰場的傳聞並被杜撰。
因為這片群山當中。
也有許多能夠作為此事的佐證。
這其中就包括這頭樣貌怪異可憎的棺材犬!
十五年前,劉權的父親與陳誌輝的父親結伴上山,想要靠打獵貼補家用。
也就是在這亂墳嶺內,他們遇到了這頭棺材犬。
據說當初這怪犬正被一群野豬圍攻。
但它卻並不顯得畏懼。
甚至還敢齜牙挑釁。
他兩人的父親不知這是什麼東西。
還以為是某種變異的野狼。
於是便躲在一旁偷偷觀望。
眼見著這頭怪犬一連將好幾頭百斤重的大野豬撕成碎塊,可見其驍勇彪悍。
直到這個時候。
兩人都還沒察覺出任何的異樣。
這怪犬雖然生撕了幾頭野豬,但自己也被野豬給頂的肚爛腸流,重傷垂死。
隻是即便如此,這怪犬仍在掙紮。
朝著亂墳嶺的深處跑去。
兩人常聽老人說動物有靈,能夠通過草藥治療自己的傷勢,有些年深日久的靈藥更是常有些異獸保護,不許旁人摘取。
他二人見這怪犬生的迥異,想來也不是俗物。
如今身受重傷,定然是想要尋找藥草醫治自己,於是便趕忙追了過去。
可等他們隨著這條怪犬來到亂墳嶺深處的時候。
卻見那怪犬正從土裡刨出一口棺材,用頭頂的肉瘤頂翻棺蓋,舔舐從那死屍口中生出的一株蘑菇。
那蘑菇生的血紅色,上麵滲出許多黑紅色如同鮮血般黏膩的液體,正被怪犬瘋狂舔舐。
怪犬腹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讓兩人將其當做了妖物。
於是乎劉權的父親搭弓射箭,想要除掉這條怪犬。
結果怪犬並未被射殺,隻是負傷逃離了亂墳嶺。
他二人也將那口中生有蘑菇的古屍連同棺木付之一炬,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