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
經過三個多時辰的趕路。
曹陌和上官玥一行人,已經進入安北縣的範疇。
“上官神捕,就此告辭,本督此行就在安北縣了”
曹陌淡聲開口。
“好,曹公公保重”
上官玥抱了抱拳,沒再多言。
帶著手下的數十名明武司捕手,與曹陌等人分道揚鑣後,便是繼續往北,朝著北原縣而去。
隊伍中。
武戰天目光陰鷙。
這該死的太監,怎麼不一起了?
算了!
這也正合他意!
沒了這該死的死太監,他想要拿下上官玥,無疑會少了一個大麻煩。
反正他已經讓人給青衣樓樓主傳訊,若是對方不想砸了青衣樓的招牌,必然也不會再讓曹陌活著回到京城!
安北縣外,城南的一處幽靜山莊裡。
一名名長相陰柔,經過喬裝打扮的中年太監們,正在按例巡邏。
整處山莊的四周,視線可及之地,都安排了不少明哨、暗哨,即便是在嚴寒冬日,也不曾有半分懈怠。
好在正午的暖陽,給這些巡邏的中年太監們,帶來了幾分暖意。
隻是,一想到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些中年太監們卻是又生不起半點樂觀。
“開飯了,開飯了!”
飯菜的香味逸散而出,一批中年太監換班之後,來到山莊內部。
“清苒,義父都已經去到京城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還有魏暢那小子,也一直都沒個信。”
“”
為首幾名有著大宗師修為的中年太監,看向一個身著青袍,麵容秀氣,眉如新月的女子。
雖然對方的年紀不大,乃是義父最小的一個義女,但修為卻是他們當中最高的一個。
年紀輕輕,便已有大宗師圓滿的修為。
此前他們能在朝廷的多次追捕下安然無恙,也全靠對方的實力。
義父此前曾交代過,他不在時,凡事以這位小義女為首。
“要不我們再派個人去京城打探一下?”
有人提議道:“老是一直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吃飯。”
魏清苒雖然麵容秀氣,看著有幾分小家碧玉之感,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為清冷。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幾人也不敢再開口了。
隻得默默埋頭吃飯。
“報——”
這時,一名值守探子來報:“不好了,有大隊的朝廷人馬往著山莊這邊來了!”
“看清是什麼人了嗎?”
魏清苒問道。
朝廷的人馬,顯然也分有多種。
明武司,錦衣衛,東廠,甚至是新成立的西廠。
來的人不同,代表的含義自然也不同。
“他們穿著鮮紅的飛魚服,但又不是錦衣衛的飛魚服”
來人回道。
“”
幾人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頓時眼睛一亮。
能穿飛魚服的,不是錦衣衛,而東廠也不會來抓他們,就算劉意想抓他們,也指揮不動手下的那些千戶,那麼隻能是新成立的西廠了!
“走吧,去見見這位西廠督主!”
魏清苒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去。
幾名有著大宗師修為的中年太監急忙跟上。
在幾人身後,則是其它的一些中年太監,修為在先天到宗師不等,同樣跟了上去。
“籲——”
在魏暢的帶路下,曹陌策馬在山莊門口停下。
在兩人身後,則是跟著身穿西廠番役飛魚服的雪傾城和雪煙兒,以及盧一川等大隊的西廠番役。
“來者何人?”
看到眾人到來,山莊門口把守的十多名護院打扮的中年太監,皆是麵色凝重,一個個嚴陣以待。
領頭的是一名長相陰柔的中年太監,渾身氣息散發,赫然是一尊宗師圓滿。
除了他之外,這隊人馬中,亦還有幾名宗師好手。
剩下的也都是先天強者。
曹陌看得有些眼熱,雖然這些人的修為不算太高,但主要都是沒了根的太監,可以放在宮內使用。
如今西廠在宮內的掌控力度,還是太過薄弱。
“瞎了你們的眼,這是咱們以後的督主大人。”
魏暢衝著眾人嗬斥一聲,而後急忙下馬,給曹陌牽著馬繩,諂媚道:“督主,您慢點”
“”
曹陌輕輕一笑,翻身下馬。
難怪那麼多人都想進部,這種人上人的感覺,是針不戳。
見此一幕,這十幾名在山莊門口把守的中年太監們,皆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不認識曹陌等人,但對魏暢這小子卻是無比熟悉。
這小子的修為算不得高,但就是為人機靈,十分擅長討義父歡心,乃是義父此前最喜愛的一個乾兒子。
在曹陌下馬之後,雪傾城、雪煙兒和盧一川等人也齊齊下馬。
與此同時,山莊內,以魏清苒為首的一眾魏進忠的義子義女們,也正好走了出來。
“督主,領頭那位便是乾爹除了咱家之外最喜愛的一名義女,名叫魏清苒”
魏暢急忙給曹陌做著介紹:“她和咱家一樣,也是乾爹的左膀右臂,乾爹此前交代過,他不在時這裡便全由魏清苒負責”
“和你一樣是左膀右臂?”
曹陌的目光落在那名青袍女子的身上,不由微微挑眉。
這名青袍女子生得倒是挺漂亮。
不過他曹某人已經得吃了太多大餐,各種各樣的大美人都有,倒也不至於被這名青袍女子的容貌驚豔到。
真正讓他感到詫異的,乃是對方的修為,竟然又是一個大宗師圓滿的強者。
幸好此前魏進忠是故意給他放的消息,不然有這名青袍女子在,在南宮璃不出手的情況下,他曹某人想要將魏進忠緝拿回去隻怕是不太可能。
也難怪那些錦衣衛的千戶和鎮撫使聽到風聲,一個個都提前跑了路。
“咳咳,確是如此!”
魏暢臉不紅心不跳。
除了修為之外,溜須拍馬又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而且他的辦事能力也很強,此前的確和魏清苒一樣,乃是義父魏進忠的左膀右臂。
“清苒,這位便是西廠督主曹陌曹公公”
說著,魏暢又給魏清苒等人介紹起曹陌,同時還補充道:“義父已經將信物交給了曹督主,以後我們都是曹督主的人了。”
“義父人呢?”
魏清苒卻是不為所動。
“已經下葬了,我親手給義父辦的葬禮。”
魏暢笑道:“我辦事,你放心,咱家給義父那是風光大葬”
“”
聽到義父已經下葬,魏清苒沉默片刻,卻也並沒有過多詫異,畢竟在義父做出這個決定時,本就已經氣血不多。
支撐著他的,不過是最後那口氣而已。
“曹督主,可否把信物給我等一觀?”
魏清苒又看向曹陌。
“”
曹陌從懷中拿出魏進忠此前交給他的那塊玉佩,隨手扔給魏清苒。
接住曹陌拋來的這枚玉佩,魏清苒從自己的懷中又拿出另一塊玉佩,兩者正好合在了一起。
的確是義父的那塊信物無疑。
“我可以把義父留下的那份東西交給曹督主”
魏清苒抬頭看向曹陌,淡聲道:“不過想來義父應當也給曹督主說過,能不能讓我們誠心追隨於曹督主,得要看曹督主你的本事。”
“魏進忠的確這麼說過”
曹陌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你們想看本督哪方麵的本事?”
“”
曹陌這話倒是把魏清苒給問住了。
打量了曹陌一眼後。
魏清苒周身的氣息展露無疑:“聽聞曹督主少年天才,年紀輕輕,便已是天驕榜榜十,若是能在我手中撐過十息不敗,我等便可以誠心追隨於曹督主。”
“五息!”
曹陌笑了笑:“不過得要加個條件,若是你五息內敗了,不僅要誠心追隨於本督,日後還得拜本督為乾爹。”
“曹督主可能聽錯了,我說的是十息之內你不敗,而不是讓你打敗我。”
魏清苒搖了搖頭,她可是天驕榜排名第七的天驕,實力自然在曹陌之上。
“本督沒有聽錯。”
曹陌麵色淡然:“本督說的是,本督給你五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