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臉色青紫,帶著賤嗖嗖的慘笑,伸長指甲衝向他。
雖然看著沒有拚命的架勢,但被詭異攻擊,不拿出道具又怎能全身而退?
“怎麼回事?又是衝著我來……”
崔柯臉色陰沉,每等侍者靠近便放出弩箭。
然而緊接著,又一個侍者從身後偷襲。
他聽到了破空聲,立刻轉身射出弩箭。
不遠處,還有兩名畏畏縮縮的侍者在盯著他。
見兩個前輩都涼了,這兩明顯有些猶豫,其中一位咬咬牙,從口袋掏了樣東西,不管不顧向崔柯扔過去。
崔柯大驚失色,這個詭異有武器!
一不做二不休,最後一支弩箭射在這個侍者眉心,而侍者軟軟倒下時,手中恰好灑出一把——
蛋炒飯。
剩餘的那名異化侍者再也不敢上前,抱頭鼠竄,邊逃邊喊:
“蛋炒飯灑上了也算攻擊啊?我怎麼沒想到,但是他太變態了,太變態了啊!”
“這籌碼我不掙了,有命掙沒命花!”
崔柯聞言,胸口劇烈起伏。
他就知道有玩家在暗害他,到底是誰?!
薑戀沒有輔助道具,隻能暗戳戳躲在角落聽聲判斷目前的狀況。
這個角落暫時很安全,詭異和客人都沒發現。
雖然知道崔柯暫時死不了,但還是難免有些遺憾。
片刻後,她聽到崔柯惱羞成怒的聲音:
“嚴思雅,你這賤人!居然對我動手?”
“該我拿的戰利品我絕不會讓,也絕不會像陸佳和林果這兩個蠢貨一樣,任你予取予求!拜拜了您嘞!”
躲在高大垃圾桶裡的薑戀:“???”
她自認為精的跟猴一樣!
崔柯大吼:“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等出了副本……”
“我殺死客人,拿走籌碼,你來搶奪我攻擊你,不是理所應當?”
嚴思雅語速很快:“合作結束,我也看出來了,有人要搞你,我就不蹚渾水了!”
說罷,她快速離開回房間。
崔柯浪費了所有弩箭,道具耗儘被係統回收。
剛剛他收拾那三個侍者的時候,嚴思雅趁機補刀殺了兩名奄奄一息的客人,拿走很多籌碼。
而他,一枚也沒拿到!
“很久沒吃這麼大的虧了,很好!”崔柯臉上掛著癲狂的笑。
他轉身往房間走去。
什麼賺籌碼、什麼合作,都通通靠後,他要暴力通關,背叛他的女人,都必須死!
薑戀躲在垃圾桶裡,聽著外麵的動靜逐漸平息,心中暗自盤算,崔柯到底還有些什麼底牌?
海風鹹澀,波濤暗流湧動。
時燼站在遊輪船頭,夜風呼嘯吹過,黑發間和領口中都灌滿了風。
他感覺不到冷。
“我倒要看看,你死心塌地喜歡那個小白臉,會有什麼好下場!”
時燼冷笑,聲音飄散在海風中。
早上與薑戀不歡而散後,他去了彆的副本,但最後估算著夜間時間,還是回來了。
“船艙裡恐怕已經亂套了。”
時燼自言自語,在船頭站立片刻,腳步悠然走進遊輪。
船艙裡燈光幽暗,偶然傳來的慘叫聲,訴說著夜間的不平靜,時燼標記過薑戀,自然能夠感應到她的位置。
片刻之後,他站在角落一個半人高的黑色大垃圾桶前,陷入了沉思。
雖然這垃圾桶看起來還算乾淨,但畢竟是個垃圾桶!
她就這麼不講究?
猶豫再三之後,他十分嫌棄的用潔白手帕裹住手指,去掀開垃圾桶的黑色蓋子。
蓋子被完全掀開扔在地上,而裡麵的薑戀——
她蜷縮在空無一物的黑色垃圾桶底部,雙手抱住膝蓋、腦袋靠在垃圾桶壁,正沉沉睡著。
時燼氣笑了,她總是能夠出人意料,在垃圾桶裡……她怎麼睡得著的?
但睡著後的薑戀,明顯看起來比清醒時候乖順很多,濃密的黑色長睫如同小扇子一樣蓋在下眼睫上,麵容安寧、嘴唇緊抿。
時燼看了幾秒,莫名有些慶幸,還好找到她的人,是他。
“你……”
他突然有了惡趣味,想伸手彈她一個腦瓜崩,但還未接觸到薑戀,卻見她猛然一顫,迅速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手上瞬間出現了那把黑曜石匕首,剛睜開的雙眼似乎還帶著些睡意。
此時眼神惶恐無助,與之前那個惡劣又要強的她,大不相同。
像隻受到驚嚇的炸毛小貓。
“你……你怎麼在這裡?”
薑戀嗓音似乎有些沙啞,大概是因為剛睡醒,看起來有些難言的脆弱,就連嗓音都覺得嬌軟起來。
“睡垃圾桶?你跟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有什麼區彆?”
時燼收回手放進褲子口袋,居高臨下看著薑戀,出口便是嘲諷。
薑戀在桶中活動了一下手腳,慢慢站起來,眼神很快從剛剛的惶恐軟弱變成了倔強。
“睡垃圾桶又如何?隻要能活下去,哪怕是睡糞坑……”
算了,睡糞坑還是不行。
“咳,哪怕是讓我睡五星級酒店,我也願意。更何況這垃圾桶是我特意準備、完全沒用過的。”薑戀振振有詞。
站起來後,便一邊說話一邊冷靜巡視整個大廳。
此時這個角落隻有他們二人,客人大都回了房間,瘋狂的侍者們今晚消失了不少。
“嘴這麼硬,籌碼夠了嗎?”時燼不跟她抬杠,直擊痛點。
薑戀咬咬唇:“我現在就去搶奪籌碼,你最好不要乾涉我!”
“乾涉你?若不是我喊醒你,恐怕你要一覺睡到天亮,錯失機會了。”
薑戀沉默,她十分狼狽的爬出垃圾桶,隨後站在時燼麵前,有些挫敗的低著頭,最後總算是鼓起勇氣看他。
“你知道我的道具隻有兩樣,這個副本對於我來說有些艱難。或許……能向你求助一次嗎?”
時燼:“???”
難道明早的太陽要打西邊出來?
還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沒等他出言嘲諷,薑戀又自嘲搖頭:“算了,你不坑我就燒高香了,我還是靠自己吧。”
她轉身,背影單薄又寂寥,再想到剛剛乖順脆弱的睡顏,時燼莫名心中泛起漣漪。
嘴比心快,一把按住薑戀單薄的肩膀:
“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既然是求助,那就好好求!”
薑戀轉過頭,目光帶著茫然和幾分屈辱,但她最終咬咬唇,閉了閉眼,聲如蚊呐:
“求……求你!”
她真的在求他!
早上薑戀帶給他的一切負麵情緒,頓時全都煙消雲散。
而薑戀則屈辱的偏頭,在時燼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最好的獵人,往往會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從時燼走向垃圾桶時,她就辨彆出了他的腳步聲,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演的。
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時燼手指無意識扣緊,盯著薑戀纖弱白皙的脖頸,問:
“求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