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石兄妹往村裡其他人家走去。
“哥,昨晚時燼不是也在彆處睡,肯定是村裡有人接納他,咱們也去重新找一家就行了。”
天寒地凍,黃可可凍的直搓手。
“可可,從現在開始,所有事都聽我的,也不許再亂說話,聽到了嗎?”
黃文石低吼,他感覺有些煩躁,雖然他有好幾樣道具,但是妹妹太缺心眼,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能獨自在第一個副本活下來已經是燒高香,事實上,她並不適合驚悚遊戲。
“哥,本來就是……都知道那個趙北就是年獸,弄死他不就結束了?都在等什麼……”
“沒那麼簡單,就算真是,我們怎麼弄死他?副本裡一定會有關鍵性道具。”
黃可可不以為意,從懷裡掏出冊子:“這應該就是道具吧?放在祠堂裡肯定很重要,隻要……啊!”
她淒厲的尖叫起來,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撲進雪堆,還有很重的活物喘著粗氣壓在她身上。
昨晚瀕死的恐懼湧上心頭,頓時拚命掙紮尖聲哭泣,魂都快嚇飛了。
黃文石都沒反應過來,便見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間撲倒了妹妹。
他快速拿出道具打算使用,卻見那畜生隻是兩個前爪踩在妹妹背上,沒有動作。
“大黑,回來!”
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祥子叔冷冷看著黃文石兄妹,招呼撲倒黃可可的大黑犬。
這狗體型極大,一身黑毛隨風吹動,威風凜凜,眼神也很是凶惡。
聽到招呼,意猶未儘的衝黃可可齜大牙,隨後乖順走到了一邊。
“祥子叔?”黃文石十分驚駭,收起道具扶起狼狽的妹妹,“你怎麼無緣無故……”
祥子叔冷冷看了他一眼,俯身撿起掉落在雪中的冊子,將雪拍掉。
“怪不得昨天死人了,你們在祠堂偷東西,祖宗生氣了!再有下次……”
他領著大黑狗轉身離開,黃文石臉色鐵青,但是卻不敢衝上去理論。
懷裡黃可可嚇的發抖,身上還傳出來一股尿騷味,他煩躁異常,忍不住抱怨:“你把東西拿出來做什麼?”
“嗚嗚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這狗、這狗才是年獸,弄死……”
“你閉嘴!”
黃文石一把捂住妹妹的嘴,轉頭看到村長家院門口,其他幾個玩家在遠遠看熱鬨。
他也算是頗有經驗的老人,也帶過新人,但帶親妹妹,卻感覺比吃屎還難受。
“先找地方住,換身衣服。然後跟他們幾個玩家彙合,你給我記住:儘量閉著嘴巴!”
黃可可用力點頭,早知道副本這麼嚇人,她還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呢!
“看到那隻惡犬了嗎?”時燼有些幸災樂禍。
薑戀給趙北堆了雪人,等他吃過飯,送了床被子過去,鎖了門收了碗筷,遠遠便看到了這一幕。
“妹妹差點涼了,你還有心思笑?”
薑戀陰陽怪氣的學了句:“時燼哥哥~”
時燼:“……”
“我已經知道年獸是怎麼回事了。”
“哦。”
薑戀沒搭理,拿著碗筷往院子走。
又是那個熟悉的“哦”。
“你一點都不想知道?”時燼跟了兩步。
“我不相信天上會忽然掉餡餅,真掉下來,我也搶不過狗。”
時燼無聲笑了一下,
江勝男和戚飛站在院門口,遠遠也看到了大黑狗,戚飛正追問:“怎麼樣?跟你昨晚看到的一樣嗎?”
“不太確定,體型是差不多,但是……我沒太看清!”
江勝男揉了揉太陽穴,歎息:“那好像是壓在祠堂的冊子,我沒想到他們兩個會偷拿。那麼昨晚黃可可差點死了,很可能跟她拿著這個冊子有關。”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薑戀若有所思,進廚房放下碗筷,江勝男欲言又止,她想詢問薑戀剛剛的發現但又不好開口。
“年獸不是趙北,你小心些自己人吧。”
薑戀從她身邊經過,留下淡淡的一句。
時燼聽的一清二楚,她也是剛剛才知道趙北不是年獸,但是在那之前,她又是如何克服生理恐懼的呢?
畢竟趙北的臉,一般人見了都得做噩夢。
“叔,我們一會打算去上墳,就是回來的時候沒買紙錢之類。”
片刻後,薑戀已經站在村長麵前,羞澀揪著衣角。
“家裡準備的有,就算你們不回來,我們每年都去祭拜你們父母的。”村長抽了一口旱煙,目光惆悵。
“在哪裡呢?我去拿吧,您扭傷了不方便。”
“在倉庫呢,那個房子……”
村長指了指,似乎想起什麼,臉色有些不自然:“等會讓小俊去拿,剛好帶你們一起上墳去,下這麼大雪,你們幾年沒回來,恐怕找不到具體位置了。”
幾人都鬆一口氣,正愁找不到合適理由呢。
半晌後,趙俊拎著一口袋紙錢從倉庫出來,他關好門招呼:“跟我走吧!”
村長也提了個袋子,抽一口旱煙說道:“我也一起去。”
幾人踏著咯吱咯吱的雪,一路往山腳下走,路過黑狗踩出來的腳印時,薑戀特意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番。
跟昨晚雪地上的腳印很像,但受力方式有區彆。
她不動聲色繼續走,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到山腳下,幾人便看到好幾座被大雪覆蓋的墳包。
意外的是,祥子叔和他的大黑狗也在這裡,正燒著紙。
“老趙?你還有臉來?”
祥子叔一見村長就分外眼紅,尤其是在自己兒子墳前,立刻就想到傷心事。
“你恨我吧!我就隻能救自己兒子,但是活下了就好嗎?看看小北……村裡人打罵他,厭惡他……”
村長歎息一聲,眼角有淚花閃動。
祥子叔也不說話了,那大黑狗通人性一樣,在他身上撒嬌蹭了蹭。
因為體型力氣太大,險些將祥子叔蹭倒。
薑戀在每個墳包前麵都跪下燒紙,燒完之後,突然捂住肚子麵色痛苦:“哎呀,我肚子疼的厲害,我這……”
她低下頭:“好像小日子來了。”
“小日子?什麼小日子?”
幾個大男人摸不著頭腦,薑戀麵色羞窘:“就是女孩子每個月不舒服的那幾天。”
“……”
“我得先回去一趟。”她轉身往回跑。
時燼“嘖”了一聲,借口這麼多,不要命啦?
大黑狗和趙北,兩個分明都更像年獸,明晃晃的線索她不查,非得另辟蹊徑。
最妙的是,她查的方向是對的。
她現實到底是乾什麼的?對這遊戲的適應速度令人發指。
現在時燼還不知道,步入喜歡的第一步,便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