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變故的出現,三者稍有慌張。
不過很快冷靜下來。
飛流心中暗道一聲。
幸虧剛剛他們三人談論的話題是如何與無麵交好不交惡。
不然。
他們剛剛談論的若是如何乾掉無麵,恐怕事情會變得非常被動。
想來。
他們如此積極正能量的舉動,應該不會激怒無麵,讓其痛下殺手吧。
如此想法。
他便感覺自己脊背一陣發涼,似乎有一股寒流穿過,讓他忍不住打個冷顫。
“師兄,怎麼辦!”
飛飛與飛雲略有慌張。
二者極為聰明,知道此地陣法為七階陣法。
既能將他們圍困,便有斬殺他們的能力。
飛飛無恙,僅僅隻是警惕四周,以免有襲擊出現。
反觀飛雲,他神色稍有慌張,看上去緊張的不要不要。
剛剛。
他可是有教唆師兄對無麵下手搶奪寶物。
他不知道三人是什麼時候被無麵圍困此地。
無麵若是聽到自己剛剛所言,定然會對自己起歹意。
在外界。
他或許還能跑路,或與對方周旋。
但是在這裡,人家的地盤。
他恐怕難以逃離,隻有被對方玩弄的可能。
飛雲緊張,生怕鄭拓突然報複。
“咳咳……”
飛流見此,當即雙手抱拳,衝向虛空,似衝向鄭拓。
“無麵道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飛流很聰明,知道在人家的地盤,不適宜硬剛。
該說軟話的時候,需要說些軟話。
“對對對,無麵道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飛雲趕忙跟隨師兄說道。
“無麵道友。”
飛流繼續道:“之前是我們的不對,對無麵道友做了一些粗魯之事,後經過這一路觀摩,發現道友乃人中龍鳳,修仙界的未來之主,道友身居如此大氣運,我等願意接結交,不敢交惡,希望無麵道友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飛流話語誠懇,將姿態放的很低。
堂堂王級強者,竟主動放低姿態與鄭拓這般說話,可見其誠意。
“內個……”
飛飛見自家師兄如此努力,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
“無麵道友,實際上,我有讀過關於你的那本少年無麵,根據書中描繪,無麵道友是一位有情有義,有才氣,有實力的大人物,剛剛是我三人有眼無珠,還請無道友諒解。如今,我三人已無惡意,希望無麵道友網開一麵,放我等離開。”
飛飛畢竟是王級強者。
能踏足王級,心性絕非常人可比。
此時此刻說的話語,聽在耳中,屬實讓人感覺舒服。
但三者如此放低姿態訴說良久。
此處低語,卻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仿佛鄭拓不存在般。
“師兄,無麵道友不會是沒有聽到剛剛你我所言吧。”
飛飛詢問飛流師兄。
“無論無麵道友是否聽到,你我心意便是如此。”
“那接下來怎麼辦?”
飛雲詢問,仍舊十分沮喪。
“不要離開,安靜於此地等待,相信無麵道友處理掉謝霸等人,便會與你我相見。”
飛流如此說道。
飛雲與飛飛互相看看,對自家師兄的信任無需用言語形容。
三者當即於原地修整,不選擇離開。
“我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
三者不言,突然鄭拓聲音傳來。
“無麵道友請講。”
三者當即露出喜色。
不怕對有要求,就怕對方不說話。
隻要說話,便有談判的可能。
有談判的可能,便有活著的希望。
“我的要求很簡單,聽清楚了……”
另一麵。
謝霸等人浩浩蕩蕩於神魂界中前行。
有歸玄這位陣法大師指引,幾人一路上信心十足,相信能夠走出此陣,順利脫困。
但……
走著走著。
“咦!謝虹等人呢?”
虎鯨破軍在不知不覺中忽然發現。
謝虹等六位出竅期強者,竟然神奇的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謝虹還在你我身邊,怎麼走著走著,突然消失不見?”
虎鯨破軍皺眉,對於此時此刻發生之事難以理解。
如此。
幾人皆看向謝霸。
“急什麼,我蟹王族有特殊手段尋找族人,待我試試看,尋找謝虹身處何地。”
說著。
謝霸手中催動法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特殊力量。
良久。
“怎麼回事?”
謝霸低語,“為何完全感受不到謝虹的任何氣息,仿佛其憑空消失了一般。”
有謝霸如此開口。
頓時。
十位王級強者心頭一涼。
難道謝虹已經遇害,被無麵那個家夥乾掉。
要知道。
謝虹等人的實力隻有出竅期,麵對同為出竅期的無麵,恐怕難以應對。
“應該是重疊幻陣!”
歸玄低語,不住搖頭,以表示對如此陣法的不可思議。
“說人話。”
謝霸怒氣衝天,看向歸玄。
歸玄也不生氣,其輕聲開口道:“所謂重疊幻陣,便是幻陣中的一種,以數種幻陣互相疊加為根本,讓人不知不覺迷失其中。”
歸玄不知道自己所言謝霸等人是否能夠聽懂。
畢竟。
陣道之法這種東西玄妙非常,有時候,他自己都難以分辨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說人話。”
鬼仁也是如此說道。
因為在消失的人中,有他鬼草族的天才鬼劍綢。
歸玄仍舊不生氣。
其慢條斯理,不緊不慢,開口道:“簡單點說,就是此地有無數條岔路,容易走丟。而謝虹鬼劍綢等人,便是走在岔路上,走丟了。”
簡單,清楚,明白,誰都能聽懂。
“怎麼可能?”
人群中。
另一位海蛇族強者,蛇方當即不信。
“按你所言,既然有如此多條岔路,為何你我沒有走散開,偏偏是謝虹鬼劍綢等走散,難道就因為你我是王級強者不成?”
蛇方有心詢問。
“誰告訴你,你我不曾走散。”
說著。
蛇元,鰻星,鬼義三者身形慢慢變得暗淡。
轉眼間。
三者消失在視野中,徹底消失不見。
“這是?”
蛇方當即愣住。
“幻陣能夠模仿你我氣息,讓你我不知不覺中便走上岔路,從而被分割開來,此等陣法,有些厲害啊!”
歸玄穩重的麵容上滿是嚴肅。
說真的。
他在看到如此陣法後,便不想與這個無麵為敵。
他想與這個無麵談論一番陣道之法,相信自己會大有說話。
相對於合道果與先天靈寶鯤鵬翼,他更加在乎自己陣道之法的提升。
“如此說來,豈不是你我隨時隨地都可能落單,從而被無麵所針對。”
鬼仁言語中滿是警惕。
萬萬沒想到,小小一名出竅期,竟然讓他們足足十位王級如此窘迫。
“何止如此。”
歸玄說著,看向剛剛說話的蛇方。
蛇方此時此刻不在言語,安靜的站在那裡,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而問題就在這裡。
如此關鍵時刻,蛇方竟然沒有任何言語,與其性格完全不符。
緊接著。
在幾人眼中,蛇方的身體慢慢變淡,慢慢變得透明。
僅僅幾個呼吸後,蛇方消失在原地。
“這就是怎麼回事?”
幾人當場傻眼。
他們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蛇方怎麼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幾人轉頭,看向歸玄。
望著歸玄時,幾人的心都已提到嗓子眼,生怕歸玄也慢慢消失不見。
“我若是沒有猜錯,此陣並非固定陣法,而是在時時刻刻移動之中。”
歸玄開口。
餘下幾人心中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說人話。”
謝霸不耐煩。
歸玄這家夥,總是神神叨叨,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歸玄被連反這般不尊重,他仍舊沒有生氣,性格好的讓人難以相信。
“說簡單些就是,你我就算站著不動,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陣法分離開。”
歸玄如此開口,眾人便明白其中緣由。
但越是明白其中緣由,越是感覺到一絲恐懼湧上心頭。
“陣法這種東西還真是不該存在的東西啊!”
謝霸對陣法一竅不懂。
此時此刻遇到,更是頭疼的要命。
若戰鬥,便直來直往,血戰一場。
搞這些神神叨叨,烏煙瘴氣的陣法讓他瞧不上,也讓他屬實有些煩心。
“各位,事不宜遲,你我不能繼續站在這裡乾耗著,隨我前行,找到破解陣法之處,便能解救所有人,也能解救你我。”
歸玄慢條斯理的說著。
龜族性格皆如此。
沉穩如山,做人做事,皆以穩重著稱。
剩餘幾人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跟隨歸玄,繼續前行。
與此同時。
謝虹麵色無比難看。
他看著眼前的九黑山,神情說不出的壓抑與難受。
特彆是看到那曾將自己鎮壓的石棺,更是有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當日裡他被鎮壓於石棺之中。
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是死亡。
狹小,壓抑,窒息,種種負麵情緒的彙聚,近乎讓他崩潰。
此時此刻。
他不知不覺中,竟又出現九黑山上。
“看來,你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
鄭拓的聲音出現,但不見其人在何處。
“無麵,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看我如何斬你。”
謝虹在明知道自己要死的情況下,竟然支棱起來。
其霸道非常。
神魂體爆發出強橫無比的力量,欲要與鄭拓一戰。
嗖……
輕吟之聲響徹耳旁。
噗嗤……
一根帶有鎖鏈的箭矢,瞬間從謝虹的胸膛穿過。
“啊……”
謝虹神魂體遭受重擊,當即喊叫出聲。
神魂體與肉身不一樣。
對修仙者來說,肉身的疼痛,完全能夠憑借神魂的強大而屏蔽。
但神魂體遭受重創所帶來的疼痛,那便是真正他疼痛。
甚至。
神魂體遭受的疼痛更加劇烈,更加可怕。
“滾蛋!”
謝虹大聲咒罵。
“是真男人就給我滾出來與我對決,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出來,給我出來……”
謝虹雙手如火鉗。
直接抓向那自己胸前那穿透而過的箭矢。
大手用力,試圖將火鉗折斷。
嗖……
輕吟之聲在度出現。
噗呲……
又有一根帶有鎖鏈的箭矢,從其背後,將其穿透。
“啊……”
神魂體劇烈的疼痛,讓謝虹近乎暈歇。
“滾滾滾……”
謝虹狂舞,試圖掙脫。
但憑借他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此時此刻的鄭拓抗衡。
“此時此刻,皆因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鄭拓聲音傳來。
嗖嗖嗖……
數根帶有鎖鏈的箭矢飛來,準確無誤從背後將謝虹洞穿,轉眼間便將謝虹戳成刺蝟。
呼……
呼……
呼……
謝虹大口喘著粗氣。
他已經無法喊叫出聲。
神魂體不斷遭受重創,他此刻沒有死,已是足夠強硬。
“無麵,你敢斬我,蟹王族不會放過你,我蟹王族就算追殺到東域,也會報仇,將你斬殺……”
此時此刻,謝虹都沒有求饒。
他至死,都在捍衛者蟹王族的榮耀。
雖然。
他曾經害怕過無麵,但他此時此刻,戰勝了自己的恐懼,活出了一個蟹王族該有風骨。
“哈哈哈……無麵小兒,終有一天,你會與我一樣,被人折磨至死,會有那麼一天的,會有那麼一天……”
謝虹自己無麵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不會放過自己,那便詛咒他,也被人如此對待。
“是嗎?”
鄭拓回應,“你與鬼劍綢針對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作惡多端,到頭來一句我錯了,便真的以為一切都能一筆勾銷,何況,你如此態度,真是給了一個我不得不斬你的理由,你這種人,留著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鄭拓心中一動。
嘩啦啦……
那些鎖死謝虹的鎖鏈緩緩收縮。
漆黑的天空之上,石鼎出現。
石鼎古樸,散發歲月的氣息。
而那些鎖鏈,便是從石鼎之中飛出。
此刻鎖鏈被石鼎收回,同時連帶著將謝虹也緩緩收入石鼎之中。
“無麵啊無麵,你以為你能斬我,笑話,真是笑話,我就是……怎麼回事?”
謝虹言語中滿是驚愕!
“怎麼不能自毀神魂了是不是。”
鄭拓平靜開口。
因為此時,那鎖死謝虹的鎖鏈之上,有祖文出現。
祖文早滲透入謝虹體內,將其能夠自會神魂的力量封死。
在我的神魂界內你還想自毀神魂,我隻能說你想的太多了。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啊……”
謝虹被生生拽入石鼎之中。
石鼎內。
七色神魂液湧動,散發出強大無匹的力量,將謝虹神魂煉化為其中一部分。
石鼎非凡,能夠煉化王級強者神魂。
此刻將謝虹神魂煉化,輕輕鬆鬆。
乾掉謝虹,鄭拓並不開心。
就如他所言,謝虹留著,對他來說是一種禍害。
以謝虹性格,在知道自己是無麵後,恐怕會千方百計來東域,尋找自己的麻煩。
如此小人,直接乾掉,最為安全。
乾掉謝虹,他身形一動離開,尋找其它目標,開始獵殺。
在他的陣法之中,共六位出竅期修仙者。
感到謝虹,又乾掉其中四位,便隻剩下鬼劍綢一人。
同樣的九黑山場景中。
鬼劍綢安靜的站在那裡。
“無麵弟弟,隻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做任何事,任何你想做的事都可以。”
鬼劍綢轉身換上一身薄紗長裙,將自身完美身段展露無疑。
很顯然。
他想通過某些特殊手段,對鄭拓進行攻略。
“你本可以走的體麵一些。”
鄭拓聲音落下
嘩啦啦……
有帶著鎖鏈的箭矢殺向鬼劍綢。
鬼劍綢顯然早有準備。
其手中一動,出現一條黑色綢緞。
黑色綢緞飛舞,鏗鏘一聲,轉眼間將鎖鏈箭矢擊飛。
“真是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我白白給你,你卻不要,無麵啊無麵,要知道,諾大靈海,想得到我鬼劍綢者不計其數,你剛剛,可是錯過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鬼劍綢言語中滿是誘惑之音。
聽在耳中,讓人不自覺便有一種衝動,想將鬼劍綢據為己有,隨意擺弄。
不過鄭拓對此早有準備。
“早聽聞鬼草族精通搜魂之法,神魂類手段堪稱靈海一絕,今日所見,果真讓我刮目相看。”
鄭拓知道。
剛剛鬼劍綢言語中的誘惑,與神魂體所展現出的誘惑,皆為神魂類手段。
其想引誘自己上當。
如果自己經受不住誘惑,靠近鬼劍綢,其定然有特殊手段將自己斬殺。
雖說這裡是自己的神魂界,自己堪稱神明般的存在。
但是麵對鬼草族,他警惕萬分,小心萬分。
鬼草族的神魂手段是經過千百代鬼草族人不斷鑽研,不斷提煉而成的手段。
若不小心,就算是在自己的神魂界,恐怕也會著了道,被對方所斬。
“無麵弟弟,沒想到你如此了解我,來來來,姐姐讓你了解的更多,更詳細。”
鬼劍綢美眸散發詭異黑光。
她在四處尋找,試圖找出鄭拓的準確位置。
“咯咯咯……我的無麵弟弟,原來你在這裡。”
鬼劍綢抬手打出手中黑色綢緞,當即將遠處的一片煙霧驅散,露出煙霧背後的鄭拓。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鄭拓臉上帶著驚訝之色,對於被鬼劍綢找到,表示難以理解。
“咯咯咯……”
鬼劍綢笑出聲來。
她身形一動,飄忽不定下,竟瞬間出現在鄭拓麵前。
二者相距,不足三毫米。
“無麵弟弟,我說過,我會讓你了解更多,來來來……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鬼劍綢說著,還不等她如何,鄭拓突然雙手一動,將鬼劍綢抱住鬼劍綢腰肢。
“咯咯咯……真是個急性子的小家夥,不要急,慢慢來,不要……”
鬼劍綢說著,突然停止言語。
“在針對我之前,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
鄭拓於鬼劍綢耳旁輕輕低語。
似死神的呼喚,叫鬼劍綢渾身顫抖,當場被恐懼填滿。
她奮力掙紮。
試圖從鄭拓手中脫困。
奈何。
此時此刻的鄭拓,呼吸間化為鎖鏈,將她死死捆綁,難以動彈分毫。
“開!”
鬼劍綢催動黑色綢緞,試圖將捆綁自己的鎖鏈擊碎。
奈何。
如此鎖鏈乃是以祖文幻化,堅韌強度,絕非她能夠輕易打碎。
“無麵,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隻要你說,我般會答應你。”
鬼劍綢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此刻將她捆綁住的鎖鏈,讓她所有手段全部失去作用,隻能眼睜睜被捆綁於此。
“隻有你死,才能讓我安心。”
鄭拓低語。
鬼劍綢實際上比謝虹還要危險。
謝虹直來直往,細心者,便能預見其手段如何,能夠防範。
而這鬼劍綢。
行事風格詭異,時好時壞,叫他屬實難以分辨。
如此之人,乾掉最為保險。
嘩啦啦……
捆綁鬼劍綢的鎖鏈與石鼎相連。
此刻鎖鏈收縮,如剛剛謝虹般,開始將鬼劍綢拉入石鼎之中。
“無麵,你若斬我,可知後果。”
鬼劍綢見自己苦求無望,當即轉換思路,試圖以鬼草族背景針對鄭拓。
“後果是什麼?”
鄭拓平靜的聲音傳來。
“後果就是,我鬼草族會時時刻刻將你監視,就算你回歸東域,你躲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我鬼草族仍舊有辦法將你監視,知道你的行蹤。到時,無論是靈海,還是東域,你都將無處可藏,會有無數人整日整日追殺你,無窮無儘,直到你被徹底斬殺。”
鬼劍綢言語犀利,從口氣聽來,應該是經常做出這種威脅才是。
“還有呢?”
鄭拓繼續詢問。
同時。
捆綁鬼劍綢的鎖鏈仍舊在緩緩收縮中。
“當然還有,我鬼草族的信息收集能力乃當世第一,到時候,我們會找出你最在乎的人,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所珍視的任何人,然後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此時此刻的鬼劍綢,簡直就像是一個惡魔。
她訴說著自己內心之中那醜陋到極致的計劃。
然後。
試圖用這種醜陋到極致的計劃威脅鄭拓。
“你本來有機會活命的。”
鄭拓低語,已作出決定。
“鬼劍綢,你覺得,我會怕你們鬼才族嗎?”
如此話語,讓鬼劍綢沉默。
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這個無麵壓根不害怕他們鬼草族。
甚至。
其從未將鬼草族放在眼裡。
“斬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斬我隻能給你帶來災禍,僅此而已。”
鬼劍綢試圖做出最後的掙紮。
但這種掙紮是如此無力。
“在你選擇與我對峙時,你的命運便已經決定。”
鄭拓低語,似審判。
鬼劍綢望著鄭拓,眼中那種不甘近乎化為實質。
沒有人想死。
特彆是作為修仙者,沒有人想如此不甘的死去。
但有的時候,她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也許。
死亡,對她來說,並不能算是一件壞事。
鬼劍綢被拖入石鼎之中。
散發著七色光暈的神魂液緩緩流動,將鬼劍綢煉化,成為神魂液的一部分。
乾掉鬼劍綢,便標誌著進入陣法之中的六位出竅期被他全部乾掉。
乾掉出竅期,接下來的目標,便是王級強者。
王級強者相對於出竅期,明顯更加難以對付。
特彆是鬼仁鬼義兄弟。
二者的實力,遠遠強於鬼劍綢,若想將二者乾掉,恐怕要大費一番手腳。
但也並非不可斬殺。
畢竟。
自己在這之前曾斬殺過一位王級強者。
相信隻要運作好,便能夠十位王級強者全部斬殺。
神魂界某處。
“師兄,真要這樣做嗎?”
飛雲麵色稍稍有些難看。
因為他們接下來要做之事,不僅充滿危險,若是讓外人知道,恐怕會給劍魚族帶來滅頂之災。
“你我恐怕沒有選擇的餘地。”
飛流的麵色同樣不太好看。
“你我性命如今掌控在無麵手中,無麵叫你我做什麼,你我隻能做什麼,要莫不做等死,要莫做了活下去,你們說該如何選擇。”
飛流如此說道。
他本身也十分為難,卻也沒有辦法。
縱然為王級強者,也隻能身不由已,被人當場提線木偶使用。
“可是師兄……”
飛飛不開心,“可是師兄,你我所做之事若被靈海各族發現,恐怕不僅你我會死,劍魚族也會受到連累的。”
飛飛心係劍魚族,但也十分為難。
族群之事按理說最大,為了族群,他們可以甘願此生。
可是。
當真到了選擇的時候,她便猶豫了。
沒有人願意甘願赴死。
特彆是修仙者。
越是強大的修仙者,越是怕死,越是不想死。
她們好不容易成為王級強者,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為何。
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這種事。
“你們還是太過年輕。”
飛流師兄搖頭。
“族群之事自然大於天地,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我幫無麵做這種事,也許,你我便與無麵成為了朋友,我之前有說過,無麵此人的天賦與智慧,遠超你我想象,此人能在東域那仙路開啟之地稱為公認的傳奇,絕對不是偶然。”
飛流眼中孕育著道道精光。
“我有一種預感,無麵會在即將混亂的修仙界中崛起,成為一方巨頭,從長遠角度來看,你我也是要去東域的碰一碰仙緣的,回頭有無麵這種強者照顧,前路豈不能更加順暢一些。”
飛流眼光看得很遠很遠。
他看到了鄭拓的一角未來,那未來或許不會出現,但他願意賭一賭。
自古以來,能被成為傳奇之人,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無麵這個家夥,在未來,定然會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名字。
“可是師兄,你不要忘記,東域之中,無麵雖為傳奇,卻也有人許多勢力找其麻煩,試圖將其斬殺,如此不穩定之人,真的能夠幫到你我嗎?”
飛雲還是擔心。
靠人不如靠自己,師兄曾經教導過自己。
今日師兄怎麼會對這無麵如此信任,難道師兄真看到了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嗎?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
飛流露出笑容,“在修仙界,任何強大的修仙者,都會有幾個仇家,何況這麼多年已經過去,誰又將無麵斬殺,其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來到靈海搶奪合道果,而說到合道果,恐怕擁有合道果的無麵很快就會成為王級強者,成為王級強者的無麵,加上鯤鵬翼,加上七階陣法大師,你們覺得,此時此刻幫無麵一些小忙,值不值得。”
飛流說著說著,竟然將自己說服了。
王級的無麵,鯤鵬翼,七階陣法大師,相信無麵還有其他手段。
憑借如此模樣的無麵,他覺得成為朋友,絕對是對未來的一種投資。
“聽師兄所言,我似乎懂了。”
飛雲點頭。
如師兄所言,這個無麵白麵看沒有什麼。
但是你仔細琢磨會發現,這個無麵渾身上下,處處都是讓人驚歎的驚喜。
如此人物,要不彆招惹,要不成為朋友,千萬千萬不要成為敵人。
如果成為敵人,恐怕無麵將會成為你永恒的夢魘。
“都聽師兄的。”
飛飛點頭。
與其說她能看懂無麵,倒不如說他相信師兄。
一路行來,師兄穩步前行。
可以說。
她與飛雲師兄能有如今地位,全因聽了飛流師兄的話。
如若不然。
憑借他二者的天賦,怎麼可能如此快速成為王級強者。
三者一番交談,確立前行之路。
暗中。
鄭拓一字不差,聽了幾人交談。
因為是在神魂界,幾人交談的神魂波動他能夠清楚感應到。
特彆是飛流。
從其言語中能夠聽出,絕對是一位老江湖。
與人交往的經驗堪稱豐富無比。
飛流的神魂波動很平穩,沒有說謊跡象。
當然。
並不排除飛流有在說話。
如果飛流剛剛所言真有謊言,那隻能說,這個家夥隱藏的太深太深,深到作為神魂界神明的自己有難以發現。
而這樣的人,他至今為止沒有遇到過。
飛流,飛雲,飛飛,三者自然要有所防範。
但三者的利用價值同樣極高。
三者彆看一副吃瓜群眾模樣。
實際上。
三者可是貨真價實的王級強者。
有這三位王級強者幫忙,乾掉那十位王級強者將會輕鬆十倍不止。
而且。
有這三位王級強者幫忙,自己不用親自出手,暗中偷襲就好。
如此安全係數大大增加。
現在的自己並非王級強者,僅僅隻有出竅期,麵對王級強者,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計劃已經製定完畢。
“三位,商議的如何。”
鄭拓出現在劍魚族三者麵前。
“三位,我之前所言不變,你們三人幫我斬殺仇家,我不會對你們三人出手,且在斬殺所有仇家之後,放你三者離開。”
鄭拓如此說道,看向三者。
“無麵道友,你所言,我等已經商議完畢,願意幫助無麵道友幫忙,隻不過,希望日後能與無麵道友建立長期聯係,我等相信無麵道友未來必然大放異彩,希望沾些仙氣,還請無麵道友成全。”
無麵現在雖然是出竅期。
但飛流從未將其當成出竅期強者看待。
因為無麵實力已經達到出竅期頂級,加上其有合道果,百分之百能夠踏足王級。
所以說。
眼光放的長遠一些,需要看到更多東西才是。
“與我建立長期聯係,沾我身上仙氣。”
鄭拓玩味的看著三者。
“無麵道友不要誤會,我等所以,句句屬實。”
飛雲趕忙說話。
“實不相瞞,無麵兄來自東域,東域為仙路開啟之地,相信我等早晚會去東域,人生地不熟,倒是希望無麵兄能多多照顧才是。”
飛雲所言,可以說已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
鄭拓故作深沉,沒有著急給與回應。
他努力做出思考狀,實際心中已有答案。
“嗯,照顧自是沒有問題,我可以答應你們,你隻要你三者踏足東域,我自會與你三者聯係,如你三者所言,東域為仙路開啟之地,在那種地方,我自是也需要一些忠誠的朋友才是,隻不過……”
鄭拓沉吟片刻,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三者。
“隻不過……我並不知道三位是否屬於我言語中那種忠誠的朋友。”
鄭拓在試探三者。
他想看看三者的忠誠度有多高。
此時此刻。
他使用了神魂界的力量將三者籠罩。
三者也明顯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將他們籠罩。
麵對這種力量,他們完全能夠反抗。
但在此時此刻的局麵下,他們顯然並不能反抗。
任由那種特殊力量將他們圍繞。
“無麵道友請放心,我等三人,絕對是你口中那種最忠誠的朋友。”
飛流開口,言語中沒有絲毫畏懼。
因為他心中的確就是這樣想的,他也是這樣說的。
行的正,走的直,自然沒有什麼可以畏懼。
“嗯,無麵道友請放心,我們真的想與無麵道友成為朋友,最忠誠的那種。”
飛飛看上去有些天真的說道。
那模樣,並未有任何謊言之色。
倒是飛雲,此時顯得有些為難。
“飛雲?”
飛流看到自家師弟如此模樣,當即有詢問之意。
飛雲看看自家師兄,在看看自家師妹,他猶豫非常。
片刻後。
“無麵道友,實不相瞞,飛雲不敢自稱忠誠的朋友,之前我對道友多有懷疑,相信無麵道友也應有所察覺,此時此刻,我屬實難以說出忠誠二字。”
飛雲所言,聽上去讓人並不放心。
不過鄭拓聽聞此話,微微點頭。
“你雖沒有表露忠誠,但的確是個成熟的家夥。”
鄭拓對飛雲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修仙路本就多變,你所言我能理解。”
鄭拓所言,聽在三者耳中,稍有愣神。
特彆是飛雲與飛飛。
看來師兄說的沒有錯,這個無麵,未來必成大器。
“你三者所言,我已全部收下,雖耽擱了一些時間,但也的確需要,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鄭拓說著,抬手一會兒。
頓時。
四者出現在一片天空之上。
低頭,看向地麵。
地麵之上,火焰升騰,各種巨大的火柱直衝雲霄。
這裡是一片屬於火焰的世界。
而在這火焰之中,海蛇族之人蛇元麵露嚴肅,觀望四周。
“蛇元便是你我將要斬殺的目標。”
鄭拓與三者說道。
“蛇元,海蛇族王級強者,擅長控水,在小王境界中,實力屬中遊水平。”
飛流言語清晰,分分鐘將蛇元的基本信息告知鄭拓。
“若單獨對戰,我或許難以與蛇元爭鋒,但我三者一起出手,斬殺蛇元不成問題。”
飛流如此說道。
“放心吧。”
鄭拓說道:“你三者儘管出手,我會於暗中將你等保護,同時,對其進行偷襲,你我四人出手,斬殺蛇元並不困難。”
鄭拓對此準備萬全,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家夥輕易逃走。
“你們三者將此麵具帶上,其能夠幫你們隱藏身份,不至於被對方發現,萬一對方有手段逃走,也不至於給你們劍魚族帶來災禍。”
鄭拓取出三枚麵具,交給三者。
三者見此,當即心中一喜。
本來。
三者就在想該如何隱藏身份,不被對方發現。
畢竟。
他們若被發現,回頭此事傳出去,怕是劍魚族會因此受到牽連。
作為霸主族群的劍魚族無懼任何人,但也沒有必要與其他霸主族群甚至大族為敵。
三者取過麵具,將其帶在臉上。
頓時。
三者身形,聲音,甚至性彆都發生改變。
“感覺如何。”
鄭拓詢問三者情況。
麵具的存在。
一個的確是幫助三者隱匿身形。
在一個,便是對三者進行控製。
萬一三者打著打著對自己出手,那自己豈不是很冤枉。
有麵具存在。
三者若有對自己出手之意,麵具會立刻爆炸,將三者擊傷。
飛流三者聽聞鄭拓詢問,當即活動活動身體,表示無恙。
“事不宜遲,現在動手,乾掉蛇元。”
鄭拓如此指揮說道。
飛流,飛雲,飛飛,三者既然答應鄭拓做事,便沒有任何拖遝之感。
三者出手,明顯能夠看出格外默契。
他們分三個方向,轉眼間將蛇元包圍。
“終於肯出來了嗎?”
蛇元殺意湧動,看向圍來三者。
飛流三者沒有說話,各自手中凝聚出一柄飛劍,齊刷刷殺向蛇元。
“無知小輩,真以為將我圍困便能將我擊殺,受死吧。”
蛇元手中一動,幻化出一柄藍色長槍。
麵對三者殺來,身形一動,衝向三者。
雙方四人瞬間鬥在一起。
劍舞槍飛,大戰開啟。
暗中。
鄭拓望著如此一幕微微一笑,悄悄取出了一張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