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刑前來,除了是因為魔族之事他必須謹慎對待。
在有就是他想要親近鄭拓。
以鄭拓的天賦未來必然成就非凡,對他來說有助力,對兒子來說也是。
修仙問道,什麼最重要。
當然資源。
彆看東域富饒,魔族花費千年也要攻打進來。
其實,隨著修仙者的逐漸增多,資源的爭奪愈演愈烈。
且想爭奪資源,便需要真正的強者。
鄭拓有成為真正強者的潛力,值得他投資。
現在對鄭拓好點,以後鄭拓成就非凡,隨便指點一二,保不齊他們父子也能飛升仙界,成為仙人。
當然。
親近隻是親近,還沒有到跪舔的程度。
“師叔。”
“師伯。”
鄭拓與九黎兒恭敬行禮。
“事情我已知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何處發現魔氣。”
雷刑收到雷九信息,信息中簡單描述了事件經過。
雷刑與雷九走在前麵,欲要前行。
“內個……師叔。”
鄭拓並未有絲毫想要動身的意思。
“怎麼,還有事!”
雷九見鄭拓一副便秘模樣,心想這家夥又要鬨哪樣。
雷刑也是露出詢問表情看來。
“師叔,我想說的是。”鄭拓看看二者:“我的意思是,我就不去了吧。”
鄭拓如此說道。
他心中早有此想法。
魔族入侵這種事,能不摻和最好不要摻和。
魔族手段以詭異多端著稱。
對方既然敢入侵落仙宗,必定百分之百準備充分。
雖然有雷刑峰主這位金丹期修仙者跟隨,但他還是覺得有危險。
不去是最好的選擇。
謹慎點,總歸沒有錯。
而他之所以非得要雷刑峰主來,完全就是怕魔族跑了。
魔族要是跑了,他怕是寢食難安。
鄭拓如此慫貨的舉動叫雷九皺眉,雷刑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作為落仙宗未來的牌麵,鄭拓的一舉一動都將代表落仙宗。
如呂丹辰葉青青代表如今的落仙宗一般。
如此態度的鄭拓,讓他為落仙宗的未來擔憂。
在場之中,隻有九黎兒似乎知道一些鄭拓為何如此謹慎。
細心的她發現,鄭拓無論做什麼事都十分謹慎,沒有完全的把握是不會做的。
如研究陣道之法,哪怕其中有一點點不對的地方,師兄都會停下,將不對的地方完全搞明白後在繼續研究。
也許,這就是為何師兄如此優秀的原因吧。
鄭拓見雷刑麵色有些不悅,也知道對方喜歡的是雷厲風行,不懼危險的弟子。
但我沒必要為了討你喜歡,而改變我自己的做事原則。
“雷刑師叔請放心,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有魔氣出現在落仙宗內,不會有錯。”鄭拓做出自己的保證。
雷刑沒有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弟,有雷刑峰主在你還怕什麼,難道怕峰主保護不了你,要知道,我父……不,雷刑峰主的實力已達金丹後期,未來百年必定會突破,進入元嬰期,如此強者,難道還保護不了你。”
雷九心中原本對鄭拓已刮目相看。
他覺得鄭拓人雖然有瑕疵,但其對落仙宗弟子的關心溢於言表,他能感覺到那是發自內心的。
如此真情,讓他敬佩。
他雷九視落仙宗為家,希望落仙宗越來越好,所以任何對落仙宗好的人,都能得到他的認可。
但此時,鄭拓如此畏首畏尾的舉動,讓他不恥。
修仙一路,你不可能永遠都躲在後麵置身之外。
當你達到氣海期後,必然要去黃金大域服役,與魔族正麵廝殺。
在那殘酷的黃金戰場之上,難道你還要躲起來,讓你的兄弟們衝在前方不成。
好男兒就應如自己一般,在築基期就前往黃金戰場磨煉己身。
鄭拓不知道雷九對自己的看法。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做事原則。
見雷刑仍舊不言語,他隻能無奈道:“雷刑師叔,是古銅寶鏡發現的魔氣,您儘可去探查。”
鄭拓提到古銅寶鏡是為了叫雷刑明白,你在跟我墨跡下去,魔族怕是早就跑沒影了。
“好,你們回去吧,此事交給我,但你們二人要知道,此事萬萬不可泄露,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雷刑想了想。
覺得鄭拓的舉動無可厚非。
修仙者也是人,誰不惜命,甚至修仙者在擁有飛天遁地的神通後,比普通人還要惜命。
鄭拓隻是做了一個正常人都會做的決定而已。
隻是對方為超級天才。
在他固有的印象中,超級天才就應該不懼風險,甚至沒有風險也要製造風險往前衝。
隻有如此,才能顯示出他超乎一般人的天賦,才能讓人佩服。
但這種人往往會半路夭折。
反而是鄭拓這種小心謹慎,走一步看一步,不對立刻後退的性格能活到最後。
想開之後,雷刑在看鄭拓,心中不由多了一分欽佩。
果然是萬中無一的超級天才,知道自己在沒有崛起前一定要保持低調,不犯任何險地。
我落仙宗的未來,果然非同凡響。
“師叔我們明白的。”
鄭拓答應一聲,帶著九黎兒離開。
“父親,這個鄭拓也太膽小,如此性格,當初是怎麼被招入門中的。”雷九心裡不爽。
雷刑看看自己的兒子。
怎麼招入門中!
難道我能告訴你當初為了招攬鄭拓,他們幾個差點打起來,最後不得不以考試決勝負。
“九兒,鄭拓這個人不普通,你的實力雖比他強,但其身上有許多地方值得你學習。”
雷刑難得拍拍兒子肩膀,暖聲道:“當年我也如你一樣,提前進入黃金戰場,認為男人最好的歸宿就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男人隻有吼的夠大聲,才是生命最有力的升華,但經曆這幾百年後我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沉默,往往比怒吼更有力量,九兒,你要記住,一個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是怒發衝冠,而是沉默不語,我想你是那個沉默不語的人。”
雷九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如做夢般。
從小到大,父親在他眼中永遠都是沉默不語。
對他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修行。
此時此刻所說的話,比他這二十八年加起來的都要多。
“嗯。”
雷九狠狠點頭,眼中多了一絲堅定。
默然間,想起剛剛的鄭拓。
麵對自己咄咄逼人的質問同樣沉默不語,沉穩如山,沒有絲毫怒氣。
他相信父親的眼光,鄭拓,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
鄭拓與九黎兒分彆後立即回到落仙山。
“呼……”
直到自己的屁股坐在石凳上,鄭拓才算鬆了一口氣。
剛剛真是被嚇死。
魔族什麼的太危險,還是自己家裡夠安全。
梧桐樹下,他取出古銅寶鏡。
寶鏡中,浮現出雷九的第一視角。
剛剛爭吵時,他悄悄在雷九師兄的身上埋下一枚古銅靈紋。
所以,剛剛雷刑對雷九的教導他全部聽在耳中。
心下不由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優秀,我自己怎麼都沒發現。
轉眼間,我竟成為了彆人家的孩子。
如雷九這般天賦異稟之人都要向自己學習。
果然。
謹慎是對的。
鄭拓點頭,對於謹慎的癡迷,讓他更加肯定是對的。
收拾好心情,通過古銅寶鏡,能看到雷刑父子來到了一座枯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