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延後,實則拒絕。
寧安公主並沒有答應讓她離宮之事。
反而是那樓家,再度迎來了風雨。
樓老爺看著麵前的女子,大氣不敢喘。
這可是皇後身側的貼身之人。
“不知嬤嬤來此,可有何貴乾。”
自上次壽宴之事後,樓家原本門庭若市的模樣早已不複。
甚至之前升職之事遙遙無期。
他心中滿是無奈。
更是求助無門。
“娘娘讓我來問問樓大人,到底居心何在?”
他被人問得滿頭霧水,但是轉念一想便知定然是樓素雪在宮中又鬨起來了。
“嬤嬤,雖然素雪亦是我子嗣,可她天生叛逆,實在不服管教,若闖下禍事,怕隻能勞煩皇後教導。”
那嬤嬤也是宮中得了老人,他到底撒謊與否,一眼便能看得通透。
“樓大人,可莫要做了那井底之蛙。”
嬤嬤並未再說什麼,反而轉身離開。
他越發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去找了樓老夫人。
“阿娘,雖然那嬤嬤並沒有說什麼,但兒子心中惶恐,不知母親可有什麼想法?”
樓老夫人因壽宴之事,如今也在病中未好。
聽聞此事,也久久不曾有了定局。
反而是一旁的樓芙蓉,她腦海之中回蕩著當日在樓家席麵的事情。
“爹爹,近日外間流言四起,芙蓉不忍讓祖母與爹爹擔心才不曾告知,可現在怕瞞不下去了。”
她那雙眼滿是單純。
任誰都不覺得這句話是故意挑釁。
樓老爺走過去,那眼眸之中,滿是慈愛與信任。
“怎麼回事,你同爹爹說清楚。”
他不想麵對那些同僚,便一連幾日稱病在家。
自然也不曾知曉外間的一切。
就連樓老夫人也坐直了身子。
“芙蓉,你儘管說,若是有什麼事情,自然有我同你爹爹幫著。”
樓老夫人都已經說了這話。
樓芙蓉隻好實話實說。
“是那日五皇子突然出現如此庇護姐姐,便有人傳,姐姐同那五皇子有私情,可芙蓉不信,更不想讓流言蜚語擾了爹爹和祖母養病,所以才……”
她三兩句,便交代了事情。
而樓素雪才是那惹禍精。
可是她卻是在保護這個家。
“我就知道,她是個心思不安定的人,那五皇子素來不喜多管閒事,那天又怎麼會突然來了家中,果然是因為她。”
樓老夫人咳了幾聲,又吩咐著樓父。
“這件事可小可大,皇後今日派人來提點幾句,便是再給我們樓家顏麵,你可不能再放任她如此。”
她見慣風雨,也知那皇後的手段殘酷。
五皇子雖然並非皇後所生,但也是儘心培育之人。
怎能夠同他們家的女兒有了苟且。
“娘,若是素雪真的爭氣,能得那五皇子的青睞,到時我們全家都能夠跟著水漲船高。”
他樓家如今已經顏麵掃地。
定然要想辦法尋一個機會,好讓一切回歸正軌。
樓老夫人還不等人反應,便怒罵道。
“放肆,你還有沒有一點做爹的樣子,如今芙蓉還在這呢,你竟說這樣的話。”
她那疼愛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她的身上。
“芙蓉,不聽你爹爹的胡言亂語,我看他真是豬油迷了心。”
此事若是私下商談,倒也無妨。
可如今樓芙蓉在此,怎好如此談論。
“是,兒子知道錯了。”
“芙蓉,你可否替祖母去點藥來?”
樓芙蓉點了點頭,心下卻隻不過是讓她離去的理由罷了。
“芙蓉先去替祖母看看藥,父親稍坐。”
等人出去,樓老夫人盯著樓老爺,“芙蓉人還在這,你這樣說話,切不是讓孩子心中不悅。”
“阿娘,我這不是沒想那麼多,再說說的是素雪,又不是芙蓉。”
他素來覺得芙蓉比樓素雪乖巧些許。
心中也毫無叛逆之心。
說起話來,便也沒有什麼收斂。
自然也沒想到那麼多。
而樓芙蓉並沒有離開,反而隻是藏身於門後。
她同樓父的關係素來也算親密。
卻不承想那樓父卻也隻想要利用她罷了。
“你啊,做起事情來從不顧及任何,就像壽宴之時,我早就告誡過你,先定下了身份才是要緊。”
是不是嫡出,原本沒有那麼重要。
隻要先將芙蓉認進了門,往後總有能夠掛在樓夫人的名下的機會。
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可偏偏他……
像是個葫蘆,最後把事弄得繁雜。
“娘,我當時不過是太急,素雪已經不聽我們的話了,還…把安哥放到了林家去養,我實在是擔心,所以才…”
當初不過是病急亂投醫。
誰能想到最後竟然落了這麼個下場。
他央求著麵前的樓老夫人,
“娘,這次!這次!不管您說什麼?兒子一定一字一句的都聽您的。”
樓老夫人同他也算是互相扶持多年。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此刻卻隻落了一句。
“等。”
什麼都不做。
隻看宮中的動向。
“可是…阿娘,芙蓉的那張臉實在是…若不利用起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他當初被莊氏迷了眼睛,可都是因為這張臉。
自然如今便也知道,那張臉定然會也勾的到那皇家兒郎。
“急什麼?”
她拍了拍男子的胳膊,有些嗔怪。
“如此心急,不怕把事情又弄的亂七八糟了?你先派人進宮去,問問素雪和五皇子之間的關係再做打算。”
“是。”樓老爺卻還是有些打算,他看著樓老夫人的眼眸中,更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渴望。
“知道你的意思,芙蓉的身段,麵貌都是極佳的,到了能用到的時候,自然老身就用了。”
“是。”
樓芙蓉伸手把著門邊,才穩住了身影。
在莊家時,莊家人便是算計她們姐妹二人,
而如今來了樓家,難道也逃脫不掉被掌控的痛苦嗎?
不。
她絕不信命。
她絕對不要成為彆人的掌中玩物。
她的命隻屬於她一個人。
就算是要依附權勢,也要是她自己選的人。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隨後轉身離開,權當作剛剛那些話從來不曾聽聞。
樓父繼續與樓老夫人攀談著,算計著要把她送給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