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見人遠去的背影,眼眸中滿是怒意。
七公主也站在一旁,眼眸之中滿是不甘心。
該死。
怎麼能讓人就此逃脫。
鐘星盈低著頭,麵上雖擺著一副可憐模樣,實則心中也滿是嫉妒。
三皇子扭過頭來,便瞧見鐘星盈那副落寞,就連忙安撫。
“盈盈,你放心,這件事本皇子一定會給你找回場子。”
“不。”
鐘星盈微微仰眸,在看見人時,似是觸電般收了回去。
“當皇子今世不同往日,肩上又背負著陛下聖命,不要因為臣女而得罪五皇子,今日之事,就權當是臣女的錯好了。”
鐘星盈越是如此伏低做小的承認錯誤。
在三皇子的眼眸之中才更是可憐。
他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則是落在七公主身上。
“小七,你先帶盈盈回去,這件事我記在心中,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好。”
——
一路狂奔。
樓素雪甚至感覺這馳騁的快馬已經要將自己顛碎了個架子,胃部更是翻江倒海。
隨著韁繩狠狠的被人拉住,馬身幾乎已經立了起來。
樓素雪終於依稀瞧見了公主殿那三字。
他快速從馬上跳下,將樓素雪翻了個麵,攔腰抱起,隨後朝著裡麵走去。
沿路便吩咐著一旁有些恍惚的下人們。
“愣著做什麼?快去叫太醫署的人來。”
寧安公主腳剛一落地,又接著他的話吩咐。
“快去,去請太醫屬的女醫過來。”
樓素雪此時雖難受不已,卻也知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她縮了縮有些寒冷的身子,往男子身上又靠了幾分。
“冷,我好冷。”
他蹙了蹙眉,雖極其不喜女子靠過來的行徑。
卻不曾真正將女子扔在原地不管。
一路大步馳行,直到將女子帶到了其住所。
門被人狠狠的用腳踹開。
木質的門閥應聲而斷。
她將樓素雪放在了床上,隨後也有幾分好心的拿過了一旁的被褥扔在她身上,打算轉身離開。
樓素雪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略帶著幾分央求的語氣。
“彆走,我好痛,彆走…阿娘,我好痛,好疼啊!”
他看著麵前的女子。
又想起剛才躺在血泊當中的那一幕。
莫名的心中更加慌亂不已。
“你到底要乾什麼?”
他看著如今有些神思不清的女子。
實在猜不透那人的人心。
“樓素雪,不要在本皇子麵前耍這些小把戲。”
他說著便想將那衣服從樓素雪的手中奪過來。
不曾想樓素雪將那整個衣袖似乎當做了個玩偶般直接抱進了懷中。
嘴中還在叫喊著。
“阿娘,你彆走,我錯了,女兒錯了。”
看著樓素雪這番,他卻也有幾分忍不下心來。
而此刻寧安公主也抓著太醫署女醫的手腕走了進來。
“五哥,太醫署的女醫到了。”
而此刻的他被女子拽的半跪在地上,半個身子都偏向於床上。
寧安公主瞧見這副樣子,立馬轉過身去。
眼眸之中也帶著幾分恍惚。
“你…你們…怎麼會糾纏在一起?”
他也不知該如何向寧安公主解釋。
隻好強行將自己的衣袖拽了回來。
看著那皺皺巴巴的衣服,他心中有些衝動,想將樓素雪從床上拽下來,再狠狠打上一頓。
“你給她看看,是否有什麼性命之憂?”
“是。”
太醫署的女醫一開始也不過低著頭,此刻更是與之擦肩而過,將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好在他去救治的及時。
樓素雪身上雖隻有些外傷,但終究不曾傷到根本。
甚至此刻昏迷,也不過是因為染了幾分風寒。
“寧安公主,五皇子請放心,這位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身上的傷口也不過是外傷,至於至今昏迷不醒,還有些高熱,是因為有些吹到了風,感染了傷寒,屬下這就下去開藥。”
“嗯。”
等人走了。
寧安公主又靠近了他的身側。
目光卻落在躺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五哥原來並不是對這天下所有女子都那般冷漠,看來五哥倒是挺喜歡樓姐姐的?”
“大人的事,一個小孩子莫要管。”
說著便要轉身而去,卻被寧安拽住了衣袖。
寧安瞧著那皺皺巴巴的樣子,眼眸之中也閃過幾分嫌棄。
“五哥隻有這張嘴才是最硬的,想當初我年少時就算生再重的病,想儘法子抓住五哥的手,五哥都會想辦法逃脫,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守在旁邊。”
“本皇子隻是不屑與一個女子計較罷了。”
他冷哼道。
又看在寧安公主的麵上,才沒有直接推開她。
“不屑計較?可據我所知,無論是父皇還是母後,這些年都不知推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給五哥,五哥可從來都不假於色,更彆說…”
有那副擔心模樣。
“彆的就不說,你剛剛在宮中如此馳馬,明日還不知文官們要如何討伐,你若並非將人之性命看得極為重要,又何必如此後怕?”
寧安公主年紀雖小,但卻瞧得剔透。
“你我同在這宮中,步履艱難,又無母親庇護,所以自幼實在不肯讓彆人瞧見自己的心中情意,可是五哥,真的能夠說得出你對樓氏無半分私心嗎?”
捫心自問。
他真的可以還像從前那般冷漠的說出一句。
若是樓氏輕舉妄動,有害於寧安公主。
一定會將其斃於刀下嗎?
他看著寧安公主的眼眸,莫名的有幾分心虛,甚至下一秒直接挪開了視線。
“從前我討厭她,一來是我覺得她與那些想要通過我勾引五哥的人一樣,二來是因為她是皇後的人,如今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與樓素雪無關。”
樓素雪所做之事,事事維護著寧安公主。
甚至如今不惜得罪三皇子和七公主。
不惜與皇後叫板。
“鐘星盈這些年在皇後心中究竟是何等存在,你我皆知,今日她為了我而得罪鐘星盈,往後這宮中的路怕是已然化作千層荊棘。”
江彌沉默不語。
一時之間確實無法做出決斷。
既想相信她,就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