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公主隻覺得鐘星盈眼瞎。
難道不是嗎?
鐘星盈剛剛一直都在觀察著江彌。
他的目光雖看似放在寧安公主身上,實則卻有幾分偏在樓素雪身上。
“我從前隻覺得你腦子不好,如今更是覺得你眼睛也不好。”
寧安公主如今心中更是對其沒有任何一絲好的想法。
“我五哥的目光明明是在盯著本公主,怕本公主誤食了你的茶湯,出了什麼事罷了。”
“那茶湯,我真的不曾動過手腳。”
鐘星盈無力的又解釋了一番。
可卻根本說服不了任何人。
寧安公主甚至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隨後拉著樓素雪轉身就走了出去。
樓素雪還沒看清局麵,被人強行拉走。
回到了公主殿。
寧安公主躺在榻上,看著一旁在整理書本的樓素雪。
也想起了鐘星盈今日說的那話題。
“素雪!”
樓素雪聽見寧安公主的聲音,身影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恢複如常的轉過身去。
就連眼眸之中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怎麼了?”
她坐直了身,臉上帶著笑意,開口問道,“你對我五哥…有沒有一些不軌的心思?”
寧安公主雖是試探,但也不過是想要八卦幾句。
卻隻見樓素雪很是謹慎的直接跪倒在地。
眼眸之中更是染了幾分惶恐。
“公主殿下明鑒,臣女對五皇子隻有敬仰之心,並無半分愛慕之意,還請公主殿下莫要……”
這突發變故,讓寧安公主也有些手足無措。
寧安公主連忙從榻上站起身來,伸手將樓素雪扶了起來。
目光落在樓素雪那既惶恐又羞愧的臉上,終覺得是自己說的話有些輕浮。
“是本公主的錯。”
寧安公主坐回了床榻上,嘟著嘴念叨著。
“我早知曉五哥與彆的東西不同,早晚也有一日,五哥不能永遠陪伴在我身側,他身旁也會有屬於他的妻子,可是我…”
自幼一同長大,又互相扶持多年。
平安公主如何都不能接受江彌身側有了旁人。
更何況不知那人品性如何,是否與江彌相配。
“要是…要是一定要一個人,那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樓素雪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一開始對其極其厭惡的寧安公主,此刻竟有了幾分認可。
“本公主說這話可不是想要撮合你和五哥,本公主隻是覺得與其讓一個陌生人坐在嫂嫂的位置上,不如是你,畢竟…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很安心。”
樓素雪會的東西很多。
甚至想法與思路也寬廣很多。
記得從前聽皇後為其他幾位皇子尋皇子妃時,都曾說過,這皇子妃定不能要愚笨無知的。
“公主是折煞臣女了,臣女可不堪與五皇子為配。”
……
“看來我來的倒還不是時候。”
門外,他手中拿著個糕點盒子走了進來,瞧著坐在椅子上的寧安公主,眼眸如水,清冷平靜。
“五哥!”
寧安公主瞧見他手中的糕點盒子,更是高興非常。
“五哥是出了宮中?可剛剛不是說父皇找你有政務要做,你還特意折返…”
他將那糕點放在桌子上,自己則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沒有政務,隻是不想在皇後宮中呆下去,知道你在那處,定是吃不進去東西,正好出宮去給你買了些糕點回來。”
“還是五哥最了解我,剛剛那頓飯吃的我簡直食不下咽。”
樓素雪也站起身來讓了位置,還幫著將東西從那盒子裡拿了出來。
“公主與皇子敘話,臣女就先告退了。”
樓素雪說著,便要同靈犀他們一起離去。
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他伸出手指了指樓素雪,“先留下。”
寧安公主如今眼中滿是那慢著甜膩氣息的糕點,哪裡還顧得上彆的。
樓素雪心中雖不服氣,但卻也不敢否認他的話,也隻好停住了腳步。
他一臉寵溺的看著寧安公主,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疑。
“怎麼?嫁給本皇子,如此讓你為難?”
樓素雪連忙跪倒在地,又連連稱了不是。
“自然不是,是臣鐘星盈不上五皇子之姿,所以才不敢高攀了五皇子。”
這京中之人雖皆知他品性如何。
但正是因此,這京中也有不少女子擠破了頭顱,都想嫁他為妻。
他無心婚事,才拖到了今日,身旁更是沒有姬妾成群。
他看著樓素雪,莫名覺得眼前之人有些圓滑,甚至像隻小狐狸。
“讓本皇子看,你啊…最敢的。”
“五哥。”
寧安公主終是放下了手中的糕點,開口為樓素雪分辨。
“你彆再逗素雪了,如今外頭本來就有所傳言,怕是多方勢力都在猜測你與素雪的關係,素雪又是個女孩子,自然要格外憂慮。”
樓素雪低著頭,他眼眸之中的羞愧與委屈不像是假。
“算了,你下去吧。”
他蹙了蹙眉,擺了擺手,讓樓素雪趕緊離去。
那委屈的模樣似乎好像也不似從前那般讓人瞧了便有幾分厭惡。
“哥哥從前總是讓我多提防著樓氏,可自從我落水以來,這樓氏照顧我一向儘心儘力,甚至替我擋了幾次災禍,就連昨日也是為我當了皇後,我想她好似不如哥哥說的那般萬惡。”
“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他看著那人早已消失的背影,是說給了寧安公主聽,就好像是在輸給自己。
“她就是隻狡猾的狐狸,如今不過是還不曾露出尾巴,不然你瞧。”
寧安公主隻覺得他惡意滿滿,但既然勸不了他,那就隻能來日方長。
一連三次。
被人揶揄了她與五皇子,樓素雪心中卻還有幾分歡喜。
這有的事,雖然是假的,但有的時候傳著傳著就成了真。
說不定還真有朝一日,樓素雪便能全然拿下江彌的心。
——
皇後在宮中為鐘星盈安排了住處,鐘星盈坐在搖椅上,聽著身側之人,將今日的見聞講給她聽。
“那些個碎嘴子的下人,就知道胡謅,阿彌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與那麼一個低賤的女子有染。”
鐘星盈根本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