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好啦好奇地用爪子碰了碰劍身,立刻被一股沉重的力量彈開,小腦袋晃了晃,有些委屈。
“還有三日,便是生死台之期。”白沐雪看著淩塵艱難持劍的樣子,清冷的眸光落在“歸墟”劍上,“此劍,便是你此戰唯一可用的兵刃。三日之內,適應它,降服它,讓它成為你手臂的延伸,寂滅之意的載體。”
“記住,”白沐雪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嚴肅,“此戰,你隻許勝,不許敗!若敗,不僅你死,藥山峰亦會因你而蒙羞,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若勝……”她話鋒一轉,目光穿透風雪,望向刑劍峰的方向,帶著一絲冰冷的決絕,“你與刑劍峰,與陳風背後的因果,藥山峰替你接下!同時……”
她收回目光,清冷的眸子直視淩塵,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深處:
“我要你立下心魔大誓!生死台之後,無論結果如何,你需隨我去一處地方,為我……取一物!”
心魔大誓!取一物?
淩塵心頭劇震!白沐雪如此鄭重其事,甚至不惜以藥山峰的聲譽為賭注,也要他立誓去取的東西……絕非尋常!那地方,恐怕更是九死一生的絕地!
但此刻,他沒有選擇。生死台在即,他需要這柄能承載寂滅之力的“歸墟”重劍!更需要藥山峰作為後盾,應對刑劍峰可能的報複!
“弟子……遵命!”淩塵深吸一口凜冽的寒氣,眼神無比堅定。他艱難地舉起沉重的“歸墟”劍,劍尖斜指蒼穹,一字一句,如同宣誓:
“弟子淩塵,以心魔立誓!生死台之戰後,無論勝敗生死,必隨峰主前往指定之地,竭儘全力,為峰主取得所求之物!若違此誓,身死道消,神魂永墮歸墟!”
誓言落,冥冥中一絲無形的因果之力纏繞在淩塵神魂之上。心魔大誓,已成!
風雪似乎更大了,吹動著白沐雪的麵紗和淩塵額前的碎發。
白沐雪看著立下重誓的淩塵,清冷的眸子裡,倒映著那柄漆黑的重劍和少年眼中不屈的火焰,仿佛看到了某種宿命的軌跡。她微微頷首:
“善。這最後三日,你便在這冰魄崖上,與風雪為伴,與‘歸墟’為友。三日之後,生死台上,用這柄劍,斬斷你的枷鎖,證明你的價值!”
說完,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漫天風雪,悄然消失,隻留下清冷的聲音在崖頂回蕩:
“記住,歸墟之重,非在劍身,而在其意。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方是駕馭之道……”
冰魄崖巔,隻剩下淩塵一人一狼一劍。
他拄著沉重無比的“歸墟”,挺立在狂風暴雪之中,如同紮根於絕壁的孤鬆。肩頭的“好啦”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決心,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冰翼微振,驅散著靠近的寒風。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淩塵默念著白沐雪最後的提點,感受著手中重劍那如山如嶽的重量和體內寂滅星塵的共鳴。
他緩緩抬起手臂,嘗試著揮動“歸墟”。
動作笨拙,緩慢得如同老叟推磨。每一次揮動,都牽動全身肌肉,消耗巨大的真元。僅僅是幾個最簡單的劈砍動作,就讓他氣喘籲籲,汗如雨下,瞬間又在寒風中凝結成冰。
但他眼神堅定,沒有絲毫氣餒。他知道,這柄劍,是他生死台唯一的依仗,也是通往更強力量的鑰匙!
“來吧!”淩塵低吼一聲,迎著凜冽如刀的罡風,再次揮動了沉重的“歸墟”!
風雪呼嘯,劍影如山!
冰魄崖上,一個孤獨的身影,一匹神駿的小狼,一柄漆黑的重劍,在絕境的風暴中,開始了最後的、瘋狂的磨礪!
三日之後,生死台上,寂滅劍鳴,必將響徹青雲!
生死台上,死寂如同凝固的冰川。
陳風的無頭屍體依舊保持著前衝的姿勢,斷頸處沒有鮮血噴湧,隻有一片死寂的灰敗,如同被風化了億萬年的岩石。那顆飛起的頭顱上,猙獰的表情永遠定格,瞳孔中殘留著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他至死都無法理解,那柄看似笨拙的黑劍,為何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終結之力!
咚!
沉重的“歸墟”劍拄在染血的石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淩塵單膝跪地,劇烈地喘息著。強行催動“寂滅歸墟斬”,幾乎抽乾了他丹田內那顆寂滅星塵的力量,經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乙木靈網劇烈震顫,勉強維係著生命本源不被反噬。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再次溢出暗灰色的血絲。
肩頭的“好啦”也顯得萎靡不振,冰翼的光芒黯淡,剛才全力施展的“極寒遲滯”領域消耗巨大。但它依舊警惕地豎起耳朵,藍寶石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刑劍峰的方向,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短暫的死寂之後,整個生死台廣場如同被投入滾燙油鍋的水滴,瞬間炸開了鍋!
“死……死了?!陳風師兄……被殺了?!”
“那是什麼劍?!那是什麼力量?!太恐怖了!”
“一劍!僅僅一劍!築基後期巔峰的陳風……屍首分離!”
“怪物!淩塵他是個怪物!”
“藥山峰……要出大事了!”
驚呼、駭然、恐懼、難以置信的聲浪席卷全場!所有看向淩塵的目光,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懼!之前那些嘲諷、憐憫的眼神,此刻隻剩下戰栗!這個來自藥山的“煉氣弟子”,用最血腥、最霸道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崛起!
李清霜激動得小臉通紅,緊緊抓著姐姐的手臂:“師姐!你看!淩塵師弟贏了!他贏了!”李清寒清冷的臉上也難掩震撼,看著台上那個拄劍喘息、卻如孤狼般桀驁的身影,眼神極其複雜。他真的做到了……以弱勝強,一劍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