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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叫去喝茶,原來是鴻門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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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宗外門弟子聚居的區域,像一鍋燒開的水,罕見地沸騰了起來。

“聽說了嗎?那個廢物蘇妄!他竟然在甲字號糞坑邊上,把柳煙師妹從毒蛇嘴裡救出來了!”

“真的假的?他?救人?彆是趁火打劫吧?”

“千真萬確!王師兄他們幾個親眼所見!蘇妄那家夥,渾身惡臭跟泥猴似的,抄著根糞耙子就衝上去了!愣是把三條黑線蛇給打跑了!”

“嘶…糞耙子鬥毒蛇?這畫麵太美我不敢想…”

“柳煙師妹親口說的!要不是蘇師兄及時趕到,她就…”

“嘖嘖嘖,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蘇妄…轉性了?”

“哼!我看是走了狗屎運!指不定踩到蛇屎滑了一跤,誤打誤撞呢!”

“就是!一個靈根都沒了的廢物,能殺蛇?還救人?騙鬼呢!”

流言如同長了翅膀,在各種角落、飯堂、甚至是去任務堂的路上飛速傳播。鄙夷依舊占據主流,但蘇妄那“著名廢物”的頭銜上,終究是被強行釘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救人者”標簽。零星幾句諸如“還算有點膽氣”、“廢物利用”之類的評價,夾雜在潮水般的質疑和嘲諷裡,顯得格外刺耳,卻也真實存在。

破敗小院裡,趙三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盆熱水,看著自家少爺正蹲在牆角,吭哧吭哧地刷他那雙“戰功赫赫”的特製藤條獸皮靴。濃烈的、混合著糞便、淤泥和蛇腥味的惡臭頑強地彌漫在小小的院落裡,連牆角那幾株半死不活的雜草都顯得更加蔫巴了。

“少爺…外…外麵都在傳您救了柳煙姑娘的事…”趙三把水盆放下,聲音帶著點難以置信的恍惚,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您…您真把那黑鱗蛇…?”

“踩進糞坑淹死的。”蘇妄頭也沒抬,拿著把破刷子,跟靴子上的頑固汙漬較著勁,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踩死了一隻螞蟻,“那玩意兒滑不溜手,硬打打不過,隻能智取。糞坑,就是它最好的歸宿。”

趙三:“……”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胃裡一陣翻騰,趕緊轉移話題:“可…可這畢竟是好事啊!您救了人!說不定…說不定宗門看在這份上…”

“看在這份上,少扣我兩塊靈石?”蘇妄嗤笑一聲,把刷子扔進水盆,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趙伯,彆天真了。周雲鶴那老狗,現在指不定憋著什麼更損的招呢。”

他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著老仆依舊憂心忡忡的臉,剛想說點什麼寬慰一下。

“篤!篤!篤!”

院門外,傳來了三聲清晰、有力,帶著某種不容置疑威嚴的叩門聲。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敲在趙三心上,讓他渾身一哆嗦。

蘇妄也皺起了眉頭。這敲門聲,透著一股子公事公辦的冰冷味道,跟他這小破院的破木門格格不入。

趙三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身穿青色勁裝、胸口繡著青冥宗雲紋徽記的年輕弟子。兩人麵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氣息沉穩,明顯修為不弱。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小、通體暗金色、邊緣鑲嵌著繁複雲紋的玉質卷軸。卷軸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和一股無形的威壓。

看到開門的趙三,為首那名弟子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冰冷平板,毫無起伏:

“旁支弟子蘇妄,接令。”

趙三看到那暗金色的卷軸,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他認得這東西!這是隻有內門長老才有資格發出的“長老召見令”!象征著宗門最高層的意誌!對於他們這種底層旁支來說,這玩意兒比催命符還可怕!

“少…少爺…”趙三的聲音帶著哭腔,絕望地回頭看向院內的蘇妄。

蘇妄已經走了過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掃過那兩個氣息迫人的內門弟子,最後落在那枚暗金色的召見令上。那冰冷的威壓和靈力波動,無聲地宣告著等級森嚴的差距。

“蘇妄在此。”他平靜地應了一聲。

那弟子將手中卷軸向前一遞,聲音依舊冰冷:“內門長老李長風,召你即刻前往‘雲岫偏殿’問話。不得延誤。”

說完,也不等蘇妄反應,將卷軸塞進他手裡,兩人便如同完成任務的機器般,轉身就走,步伐沉穩迅速,很快消失在巷口。留下趙三扶著門框,搖搖欲墜,和蘇妄捏著那枚還帶著對方體溫、卻冰冷刺骨的召見令。

“嗚…少爺…”趙三終於撐不住,老淚縱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死死抓住蘇妄的褲腿,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完了…全完了…李長風長老…那是…那是宗門實權人物啊!周雲鶴就是他的人!這…這哪是問話…這分明是鴻門宴啊!少爺!您…您不能去啊!去了…去了就回不來了!”

鴻門宴?

蘇妄低頭看著手中沉甸甸、散發著無形壓力的召見令。暗金色的玉質卷軸觸手溫潤,上麵“李長風”三個篆體小字如同活物,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意味。卷軸內蘊含的靈力波動如同蟄伏的凶獸,無聲地提醒著他與對方之間那雲泥之彆的差距。

他輕輕掂量了一下召見令,指腹在那冰冷的雲紋上摩挲著,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勾起一抹帶著點玩味的笑意。他彎腰,扶起哭得幾乎脫力的趙三,聲音平靜得有些反常:

“趙伯,起來。慌什麼?”

他拿起召見令,屈指在光滑的玉質表麵輕輕彈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不就是喝杯茶嘛。”蘇妄笑了笑,眼神卻沉靜如深潭,“人家堂堂長老,請我喝茶,多大的麵子?不去,豈不是不識抬舉?”

說完,他不再理會惶惶不安的趙三,轉身走進破敗的屋子,翻箱倒櫃,找出一件相對最乾淨(雖然依舊洗得發白)、補丁最少的舊布衫換上,又胡亂洗了把臉,把頭發勉強束了束。

對著牆角那麵布滿裂紋的破銅鏡照了照。鏡中人鼻梁上還有點未消的青紫,眼神卻不再渾濁頹廢,反而帶著一種混不吝的銳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走吧,喝茶去。”蘇妄整了整衣領,將那份沉甸甸的召見令隨手揣進懷裡,像是揣著個燙手山芋,又像是揣著個有趣的玩具,大步踏出了破敗的小院。

留下趙三跪在院子裡,對著蒼天,無聲地祈禱。

雲岫偏殿。

位於青冥宗內門區域邊緣,依山而建。殿宇並不恢弘,卻處處透著古樸雅致和一種沉澱下來的威嚴。殿前幾株虯勁的古鬆,枝葉如蓋,投下大片濃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精純的靈氣,與外門區域的嘈雜渾濁截然不同。

蘇妄在兩名引路弟子的“護送”下,穿過長長的、鋪著光潔青玉的回廊。回廊兩側偶爾有內門弟子經過,投來的目光或是冷漠,或是好奇,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仿佛在看一件稀奇的垃圾被送進了不該來的地方。

踏入偏殿大門,一股清涼之意撲麵而來。殿內光線柔和,陳設簡潔卻處處透著考究。上首主位空懸,下方左側首位,端坐著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中年人。

此人麵皮白淨,三縷長須梳理得一絲不苟,垂至胸前。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神平和,如同一位飽讀詩書的儒雅文士。正是青冥宗內門長老之一,掌管部分外門事務和資源調配的李長風!

看到蘇妄進來,李長風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如同春風拂麵。他抬手虛引了一下旁邊的座位,聲音溫和,如同長輩關懷後輩:

“蘇師侄來了?不必拘禮,坐吧。”

蘇妄依言,在距離李長風稍遠的一張硬木椅子上坐下,屁股隻沾了半邊。他臉上堆起一個極其“憨厚老實”的笑容,微微躬身:“弟子蘇妄,拜見李長老。不知長老召見,有何吩咐?”

“嗬嗬,吩咐談不上。”李長風端起旁邊小幾上的青玉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動作優雅從容,“聽聞師侄昨日在外圍荒地,臨危不懼,從毒蛇口中救下了一名外門女弟子?此等勇氣,實屬難得啊!我青冥宗弟子,正該有這般擔當!”

他放下茶杯,溫和的目光落在蘇妄臉上,帶著讚許:“宗門向來賞罰分明。師侄此舉,當嘉獎。”

“長老謬讚了!”蘇妄臉上的“憨厚”笑容更盛,連忙擺手,語氣帶著點“惶恐”和“不好意思”,“弟子…弟子就是碰巧路過,運氣好!運氣好而已!那蛇自己滑進糞坑了,真不是我殺的!救人…那也是趕鴨子上架,瞎貓碰上死耗子!當不得長老誇獎!”

“哦?運氣好?”李長風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如同平靜湖麵下潛藏的暗流,陡然轉深、轉冷!溫和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和壓迫,“那師侄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他身體微微前傾,平和的目光瞬間變得如同實質的探針,仿佛要刺穿蘇妄的皮囊,直達靈魂深處!一股無形的、屬於金丹修士的淡淡威壓,如同水銀瀉地般悄然彌漫開來,雖未刻意針對,卻讓整個偏殿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

“據老夫所知,”李長風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字字清晰,敲打在蘇妄心上,“那毒蛇精‘黑鱗’,乃是低階妖獸中頗為難纏的一種,速度奇快,毒性猛烈,更擅長隱匿伏擊。便是煉氣中期的弟子遇上,也需小心應對,稍有不慎便會殞命。”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鎖定了蘇妄的眼睛:

“而師侄你…”

“靈根枯竭,丹田空空如也,體內靈力波動微弱得近乎於無。”

“你,是如何在那種遍布陷阱、濕滑難行的險地,不僅躲過了黑鱗的致命襲擊,還將它…‘碰巧’弄進了糞坑?”

“又如何,在力竭之下,還能打退三條同樣凶悍的黑線蛇,救下同門?”

“這運氣…未免太過逆天了些吧?”

“還是說…”

李長風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玩味和冰冷的審視:

“師侄身上,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壓力!如同實質的巨石,轟然壓在蘇妄身上!

金丹修士的威壓,哪怕隻是泄露一絲,也遠非周雲鶴那種築基期可比!蘇妄隻覺得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丹田裡那絲微弱的靈氣瞬間被壓製得幾乎停滯!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剛換上的布衫!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剝光了扔在手術台上的青蛙,在李長風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冰冷銳利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怎麼辦?硬扛?那是找死!坦白係統?嫌命長?

電光火石間,蘇妄臉上那“憨厚”的笑容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真誠”了!他甚至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動作略顯僵硬),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用一種極其無辜、甚至帶著點“您說得太對了”的坦誠語氣,大聲說道:

“長老明鑒!這運氣…確實好得有點離譜!”他頓了頓,仿佛在努力回憶,然後非常認真地補充道:

“不過弟子仔細想了想,可能…可能跟弟子最近乾的活兒有關!”

“您是不知道啊!”蘇妄語氣陡然變得“委屈”起來,還帶著點訴苦的意味,“周執事給弟子派的那個清理甲字號排泄池的活兒!那池子邊上的泥,滑得喲!比抹了油還滑!弟子這幾天,那是走一步摔三跤,踩屎踩得腳底板都醃入味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疼得自己一哆嗦),一臉“恍然大悟”:

“對!就是踩屎踩的!”

“踩得多了!踩出經驗來了!腳下那叫一個穩!滑不溜秋的地界,弟子現在閉著眼睛都能走!”

“那黑鱗蛇再滑溜,能有糞坑邊上滑?”

“它撲過來,弟子就順著那股滑勁兒一躲!它自己刹不住車,可不就一頭栽進去了嘛!”

“至於後麵那三條小蛇…”蘇妄攤了攤手,一臉“這還用說”的表情,“弟子剛從糞坑爬出來,渾身都是味兒!那蛇估計是嫌臭,自己就跑了唄!”

“您說,這算不算…踩屎踩出的真功夫?”

蘇妄說得情真意切,唾沫星子橫飛,配合著那副“我真是靠踩屎逆襲”的真誠表情,把“屎遁”理論闡述得淋漓儘致!

偏殿內一片死寂。

侍立在李長風身後的兩名氣息沉穩的弟子,嘴角控製不住地瘋狂抽搐,臉皮都在微微抖動,顯然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李長風臉上的溫和笑容,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僵硬!他那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三縷長須,似乎都隨著眼角不易察覺的抽搐而輕輕顫了一下!

踩屎…踩出的真功夫?

這他媽是什麼歪理邪說?!荒謬絕倫!粗鄙不堪!

饒是李長風城府極深,見慣了風浪,也被蘇妄這番驚世駭俗的“自白”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準備好的所有試探、威壓、言語陷阱,在這股濃烈的“屎味”理論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這小子…是裝傻充愣?還是真就…是個腦子有坑的奇葩?

李長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荒謬感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煩躁。他端起茶杯,掩飾性地抿了一口,再放下時,臉上的笑容已經重新調整到無懈可擊的溫和狀態,隻是眼底深處的那抹冰冷和審視,更加濃鬱了。

“嗬嗬…師侄這…經曆,倒也…獨特。”李長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仿佛剛才那段驚世駭俗的話從未出現過,“不過,能在危急關頭救下同門,這份心性,終究是好的。”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推心置腹”起來,帶著一種長輩對後輩的期許:

“如今,宗門外圍妖獸活動異常頻發,隱患不小。師侄既有如此…獨特的本領,又熟悉外圍環境,不如…加入新成立的‘妖獸調查隊’如何?”

李長風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真誠”地注視著蘇妄:“一來,為宗門出力,守護一方安寧。二來,也是給你一個將功補過、重塑名聲的機會。調查隊待遇優厚,更有機會獲得宗門功勳,兌換修煉資源。或許…對你恢複修為,也有所助益?”

聲音溫和,條件誘人。仿佛一片錦繡前程,正為蘇妄徐徐展開。

然而,就在李長風說出“妖獸調查隊”五個字的瞬間——

蘇妄隻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猛地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頭皮瞬間炸開!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了一瞬!

調查隊?!

熟悉外圍環境?

將功補過?

恢複修為?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蜜糖的毒藥!李長風那張溫和儒雅的笑臉,在他眼中瞬間變得無比陰森和危險!

這絕不是賞識!這是試探!是陷阱!是把他這個“意外因素”丟進更危險的漩渦中心!是想讓他去當炮灰,去送死!甚至…是想借妖獸或者調查隊內部某些人的手,徹底“清理”掉他這個礙眼的廢物!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蘇妄!他後背的冷汗瞬間變得冰涼!丹田裡那絲被壓製的靈氣瘋狂躁動,卻被《混元痞子訣》死死約束著,沒有泄露絲毫異常。

電光火石間,蘇妄臉上的表情完成了從“呆滯”到“受寵若驚”再到“狂喜”的瞬間切換!

“真的嗎?長老?!”蘇妄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動作幅度之大,差點帶翻椅子),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動,眼睛瞪得溜圓,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顫,“弟子…弟子也能為宗門效力了?!還能賺功勳換資源?!這…這…太好了!謝謝長老!謝謝長老給弟子這個機會!弟子一定好好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甚至對著李長風深深鞠了一躬,動作誇張無比,充分表現出了一個“廢物”突然得到“重用”後的狂喜和感恩戴德。

李長風看著蘇妄那副激動得快要手舞足蹈的樣子,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疑慮,但很快又被那副溫和的笑容掩蓋。他輕輕頷首:“嗯,師侄有此心便好。具體事宜,自會有人通知你。下去吧。”

“是!是!弟子告退!長老您喝茶!喝茶!”蘇妄點頭哈腰,臉上掛著抑製不住的“狂喜”笑容,倒退著離開了偏殿。直到轉過回廊的拐角,徹底脫離了李長風的視線範圍,他臉上那誇張的笑容才如同潮水般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凝重和劫後餘生的心悸。

他腳步虛浮地走出內門區域,重新踏入外門那相對“熟悉”的嘈雜和渾濁空氣中。陽光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隻有一種剛從冰窟裡爬出來的寒冷。

剛走到自家破院附近那條僻靜的小巷口。

一道纖細的身影,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猛地從旁邊的陰影裡竄了出來,攔在了蘇妄麵前!

是柳煙!

她依舊穿著那身沾著泥汙的外門弟子服,小臉蒼白,眼圈微紅,似乎哭過。她緊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注意,才飛快地伸出手,將一枚冰涼堅硬、帶著她體溫的物件,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蘇妄手裡!

入手冰涼,觸感細膩,是一枚半個巴掌大小、通體瑩白的玉簡。

“蘇…蘇師兄!”柳煙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驚魂未定的顫抖和急切,“這…這個給你!我…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偷聽到的…”她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後怕,仿佛那玉簡裡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們說…說最近宗門外圍…出現了…‘血靈瘴’!”柳煙幾乎是咬著牙,用氣音吐出了最後三個字,然後像是用儘了所有勇氣,轉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頭。

血靈瘴?

蘇妄握著那枚還帶著少女體溫和淡淡馨香(混合著泥土和汗味)的玉簡,眉頭瞬間擰緊!這個名字,透著一股濃濃的不祥!

他立刻將一縷微弱的神識探入玉簡之中。

玉簡內儲存的信息很簡單,隻有寥寥數語和一個模糊的影像片段。文字記錄著某個地點附近靈氣異變的觀測報告,標注著“瘴氣呈暗紅色,疑與‘血靈瘴’特征吻合”。而那段模糊的影像——

赫然是幾縷如同活物般扭曲盤旋的、暗紅色的詭異霧氣!霧氣中,隱隱傳來低沉的嘶鳴,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陰冷和狂暴!

這氣息…這顏色…

蘇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

這影像中那暗紅色瘴氣的陰冷狂暴氣息…與他昨夜在甲字號排泄池邊擊殺的那條黑鱗毒蛇身上殘留的氣息…如出一轍!甚至更加濃鬱!更加…邪惡!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瞬間爬滿了全身!

他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玉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玉簡冰涼的觸感,此刻卻如同燒紅的烙鐵!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破敗的巷子,望向遠處那雲霧繚繞、殿宇森嚴的青冥宗內門方向,眼神銳利如刀,又冰冷如霜。

嘴角,卻勾起一抹沒有絲毫溫度的冷笑。

“嗬…”

“看來…”

“這杯茶…”

“不是一般的燙嘴啊。”

話音未落。

【叮!】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如同索命符般,精準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主線任務觸發:迷霧重重!】

【任務內容:調查妖獸異動源頭(血靈瘴?)。】

【任務時限:七日(168小時)。】

【任務獎勵:未知(視完成度及探索深度而定)。】

【失敗懲罰:三天內無法感知靈氣(成為真正廢人),且會被隨機傳送至妖獸巢穴中心(效果:九死一生)。】

隨機傳送至妖獸巢穴中心?

九死一生?!

蘇妄看著腦海中那冷酷無情的倒計時數字開始跳動,感受著手中玉簡那冰冷的觸感和其中蘊含的不祥氣息,再想想李長風那溫和笑容下的森森殺機…

一股巨大的壓力,如同無形的磨盤,轟然壓下!

這反派之路,一步比一步難走,一步比一步…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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