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物隱去了生機,黑暗統治了整個空間,一輪血色圓月倒掛與星空之上,一聲悲淒的狼嘯,衝破了整個寂靜的黑夜,接著此起彼伏的長嘯,響徹了整個星空。
一隻渾身圍繞著陰森森黑氣的烏鴉,忽然從熟睡中睜開了,那對黑漆漆的雙眼,歪著腦袋盯著那輪血月,一絲絲嫣紅,無中生有般的出現在,那雙幽暗的瞳孔中,一種不屬於真源大陸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它的身上。
此刻它渾身冒著幽藍色光芒,整個身軀竟然慢慢膨脹,直到比原來大了一倍有餘才停止下來,這時它整個身軀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它的腦袋上方竟然長出一根獨角,而且比原來的大了好幾倍,翅膀的倆邊和尾部多出數道黝黑的骨刺,鋒利無比,猶如冥鐵鑄造而出的,它的倆隻爪子,就像幽冥玄鐵打造而出,尖銳又鋒利,充滿了神秘。
這隻烏鴉不知什麼原因竟然發生了異變,一道令人心裡發寒的氣息,從它的身上散發而出,其他的烏鴉也跟隨著它之後,出現了種種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它腦袋上的獨角,乃獨一無二的。這看起來,那還是烏鴉,簡直是一頭怪獸。
清晨天蒙蒙亮,黑暗漸漸退去,東方泛起了一抹魚肚白,萬物生機勃勃,生之氣最是旺盛。
倆道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後打著一套拳法,前方那道身影虎步生風,拳風陣陣,猶如一頭猛虎。後邊的那道身影雖小,但行雲流水般的招式一點也不含糊,一招一式打的都剛勁有力,整套拳法也是打的虎虎生威。
隨著合步收拳,小家夥一屁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原本精雕玉琢的小臉蛋,現在被曬的幽黑黝黑的,整一個小黑人,可憐的小家夥。
雷天虎也好不道哪裡去,但那一身古銅色皮膚,卻把所有的黑都蓋住了,那一塊塊隆出的肌肉,加上那高大的身軀,顯得他非常雄偉霸道。
雷天虎忽然感到,好幾道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他四周看了看沒有異常,小家夥滿臉恐懼,手指著枯樹聲音顫抖的問道:二伯樹上,那是什麼怪物,昨天還沒有呢,今天咋一下出現這麼多。
他隨著小家夥的目光看去,也被嚇了一跳,入眼一隻隻猙獰的怪獸,渾身泛著幽藍色氣息,一支支鋒利的骨刺布滿了全身,一對幽暗的瞳孔泛著絲絲的嫣紅,倆隻黝黑的利爪,猶如鋒利的彎刀,拍打著翅膀注視著二人,看的倆人渾身發冷,不自在。
雷天虎那小暴脾氣一下爆發了,大怒罵道:尼瑪這是什玩意,看得老子渾身發冷,‘咦’跟在我們身後這麼多天的烏鴉,怎麼都沒了奇怪呀。
他又細細的瞅了一番,從這些怪物身上隱隱約約能看到烏鴉的影子,直接開口大罵,尼瑪這群死烏鴉,咋變成這幅死樣了。
他把小家夥護在身後,緊緊的盯著這些變異的烏鴉,一隻隻撲打著翅膀,竟然想要攻擊二人。
尤其是那隻長獨角的,個頭比其它的大了一倍有餘,一雙眼睛圓溜溜轉個不停,歪著腦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接下來隻是呱呱的,啼叫了幾聲,所有的變異烏鴉,竟然都靜靜的蹲在樹上,沒有了動作。
雷天虎百的不思其解,那隻帶頭的究竟下達了什麼樣的命令,竟然使它身後的那些魔鴉們都停在原地沒有在妄動,不知是對自身力量還沒有掌控的原因,還是沒有從烏鴉的思想上轉變過來,還是有邊的原因。
他想了想還是趕快離開這荒蕪的區域,去尋找其他人彙合,發生變故時也好有個照應。烈日下幾道身影在這片叢草不生的區域內,艱難的行走著。
他們在這裡已經行走了數十天的路程,帶在身上的食物和水已經被消滅淨了,一路上他們都在留意有沒有可以充饑的東西。
這片荒蕪的土地方圓幾十裡竟然連一點綠色都看不見,更不要說是水源和能吃的東西了了,他一行本有八個人,因為食物問題,四個實力弱的已經被襲殺了,得到食物的四人才一直撐到現在。
不過事情總會有轉機的,這天幾人踏入一個特殊的區域,這裡竟然能看到幾棵七零八落的枯樹,讓他們眼前一亮的是那一行顯眼的腳步印。
他們沿著腳步印一直追來,當在前方看見一大一小倆道身影時,心裡那個激動,那個興奮啊,幾人如同餓狼一般盯著前方的倆道身影,要不是忌憚那倆道身影的實力,現在已經撲過去了,當然那道小的身影被他們自動略過了。
雷天虎帶著小家夥剛剛從魔鴉的那片領地走了出來,他就注意到後邊的四人,一路跟隨他們很長時間了,雷天虎脾氣本就暴躁,但由於帶著小家夥他卻不得不把心中的怒火壓下來。
尤其是看到那四人貪婪的目光時,他心中的那團怒火燒的更旺盛了,雖說四人的都是凝血境,但在這裡他被壓製的太厲害了,隻能動用肉身力量,體內的血氣靈力都好像被封印了似的,一點都運轉不起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他隻能忍著了。
那四人卻不可能再忍了,因為再忍下去,不用對方出手,他們自己就倒下了,一頭孤狼在什麼時候最可怕,好幾天沒吃食物,而且還受了傷,這時候的狼最可怕,它們會比群體作戰時更加凶狠殘暴數倍,那不要命的打法,會讓對手從心底發顫。
你可以想象一下,當你麵對一隻受了傷的餓狼時,你手中的刀已經在了它身上的留下了無數道鮮血淋淋的傷口。
但它卻倆眼冒綠光,不管不顧的拚了命的攻擊你,尤其是那一嘴鋒利的狼牙,配上那一臉凶悍的表情,你還會有有信心去和它戰鬥嗎,一頭尚且如此,何況是四頭餓狼呢。
現在這四人就如同四匹餓狼,一對對冒著綠光的瞳孔緊緊的盯著他,一旦露出一絲破綻,他們就會發起致命的攻擊,天色漸漸晚了,黑夜漸漸露出獠牙,想要霸占整個星空,光明還在豐力掙紮,想給星空帶來一縷曙光。
最終光明把希望留給了星空的圓月,但明亮的圓月不知出了什麼變故,竟被染成了血紅色,但也遮不住哪一點曙光,他透過血紅色給這片荒涼的大地,灑下了一點點月華。
又是幾聲悲淒的狼嘯,給星空添加了一絲的淒慘,夜色更深了,那輪血月也更加嫣紅,一縷縷血色的月華被黑夜中的幾隻怪獸所吸收。
枯樹上的魔鴉,抬起頭顱大口大口的吸食者那一縷縷血色的月華,整個身軀又開始了劇烈的變化,一個個骨刺變得更加猙獰和恐懼了,全身的幽藍色光芒更加顯得幽暗了。
血月下四道身影鬼鬼祟祟,向著雷天虎所待得地方靠近,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枯樹上一隻隻幽暗的魔鴉,一對對黑的令人發寒的瞳孔,透射出道道噬血的紅光。
那些魔鴉完成了最後的蛻變,張開翅膀衝向了天空,唰唰一陣拍打翅膀聲,一一個黑色的身影,猶如黑暗中的厲鬼一般,發出了哭喪似的啼鳴聲,穿透了整個虛空,驚醒了這片區域的所有人。
四人看著頭頂那盤旋的黑影,看著一道道血色光芒,心裡一陣發顫,這是什麼鬼東西,白天還沒有呢?其中一個身材短小,麵貌醜陋的怪人沙啞的說道,其他三人警惕的看著天空,沒工夫去搭理他。
突然天空中鬼魅般的黑影衝向地麵其中的一人,他舉起手中的大刀,對著那道黑影一頓亂砍。
那道黑影猶如黑暗中幽靈,飄忽不定,輕易地突進了他的防禦區,向著他的胸膛撞去。
大刀一橫,擋住了這一撞擊,然而那精鐵鑄造大刀,經不住這股撞擊哢嚓一聲斷成了倆節,那人一陣後退才禦下了那股撞擊之力。
那襲擊之物卻如影隨形,繼續快速的攻擊,拿手中的那把斷刀不斷的傳來叮叮的撞擊聲。
你們三個王八蛋還不過來幫忙,我被弄死下一個就是你們了,四人齊力總算把那堆黑影的攻擊擋了下來,枯樹上那隻長著獨角的魔鴉,呱呱呱呱的啼叫了幾聲,魔鴉們放棄了四人,回到了枯樹上。
小家夥從睡夢中被吵醒,費力的睜開了那雙大眼睛,迷迷糊糊的在他二伯的懷裡坐了起來問道:二伯發生什麼事情了,沒事幾隻野狗打架呢,凡兒你繼續睡吧,小家夥終於抵擋不住陣陣困意的侵襲,爬在他二伯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進入了夢鄉。
雷天虎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四人,但四人卻毫無動作,靜靜地待在那裡,沒有了動向。
夜色更深了,萬物死一般的沉寂,隻有那那輪血月在述說,大地的淒涼和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