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因為阿明喜歡打聽唐波的私生活,而是他作為吳秦集團的運作者,想了解唐波所麵臨的困擾和困難,看自己能不能辦上忙。畢竟有很重的心事,在工作中出錯的概率就會很高。
唐波雙手緊握在一起,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有些糾結地說道:“阿明,你也算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早兩天我的親生母親來這裡看望我,在之前我一直認為她是在富豪家裡當保姆,但是我們父子倆都被她騙了,沒想到她拋棄了我和父親,嫁給了譚氏集團的老總”。
阿明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唐波,接著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母親嫁給了譚林夕的父親,你得喊譚林夕一聲哥哥”?
唐波點了點頭,眼角微微濕潤,小聲道:“是的,但是我不會認,我恨我的母親,我恨她嫌貧愛富,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阿明心裡“咯噔”了一下,走到窗戶邊上,迷蒙的眼睛注視著窗外的街景,而後回過頭安慰道:“這是一個令你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不能怪你,放平心態,彆這樣悶悶不樂的”。
聽到這樣的話,阿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現在吳秦集團最大的對手是譚氏集團,而唐波又與譚氏集團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知道唐波在以後會不會與吳秦集團作對。
阿明猶豫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提醒道:“對於這樣的現狀,你有什麼打算。你也知道現在吳秦集團與譚氏集團在不斷地對抗,我不希望你做出有損吳秦集團利益的事情”。
唐波也從阿明的話中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微微濕潤的眼睛,承諾道:“阿明,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有損吳秦集團利益的事情來。我恨譚氏集團的譚總,破壞了我的家庭”。
阿明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剛才稚嫩的臉上布滿了憂鬱的神色被微笑所替代,長歎了一口氣道:“唐波,彆想這些煩惱事了,h市皮革有限公司生產的合格品皮革已經運到j市皮革有限公司了,把合格品皮革發送到客戶手中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唐波從電腦椅上站起來,勉強地微笑了一下,說道:“阿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剛來吳秦集團的時候,唐波隻是抱著一種找工作的心態,在吳秦集團和譚氏集團,一直保持著中立狀態。現在不同了,他決定與阿明為伍,共同對抗譚氏集團。
譚林夕駕駛著自己的黑色法拉利在寬大的柏油馬路上飛馳,而眼鏡蛇,黑龍還有李一四兄弟擠在了山地越野車裡麵,兩輛車一前一後朝著譚氏集團的總部開去。
沒過多久,譚林和和眼鏡蛇把車停在了譚氏集團總部的停車場裡,他們拉開車門後直接下車了,順手關上車門,隨後便爭先恐後地傳來幾聲輕響。
下車後,眼鏡蛇,黑龍還有李一四兄弟都安靜地站在譚林夕的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安排。
譚林夕白淨的臉上帶著一絲沮喪,掃視了眾人一眼,輕聲說道:“眼鏡蛇留下,其他人一律各忙各的去”。
眼鏡蛇跟在譚林夕的身後,來到譚氏集團總部一樓電梯廳。眼鏡蛇繞過譚林夕來到電梯邊上按了上升鍵。現在還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乘坐電梯的人也比較少,過了片刻,電梯門就緩緩打開了。
眼鏡蛇不停地按著上行鍵,陰深的眼睛注視著譚林夕,恭聲道:“譚少爺,電梯門開了,您請進”。
譚林夕麵無表情地走進電梯後,直接按了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眼鏡蛇也快速地走進了電梯,站在了他的旁邊,偏過頭瞟了譚林夕一眼,場麵的氣氛很尷尬。
電梯門關上後,就緩緩往上麵走去,即使看不到外麵的情景,也能感覺到電梯在快速上升,繼而慢慢停止了下來。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譚林夕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朝著辦公室走了過來。眼鏡蛇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微彎著腰緊隨其後。
譚林夕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辦公室防盜門後,解開係在脖子上黑色領帶隨手一扔,憤怒地罵道:“阿明那小子時刻與我作對,讓我的計劃又泡湯了”。
眼鏡蛇站在辦公室中央,帶有刀疤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垂頭喪氣地道:“譚少爺,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解決譚氏染料廠的窘境,這次摻假事件,我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想通過在染料中摻假,來達到破壞j市皮革有限公司的目的,直至其倒閉。隻是沒想到h市皮革有限公司和j市皮革有限公司竟然聯合起來了,共同度過這次難關。
譚林夕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嘴角微微抽動,麵目已有些扭曲,無可奈何地說道:“譚氏染料廠還有沒有希望,不可能就這樣玩完了吧”。
眼鏡蛇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現在沒有了j市皮革有限公司的這個大客戶,譚氏染料廠能夠不虧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譚林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思慮了一會兒,說道:“再經營幾個月試一下,現在交給你的一個任務就是拓展客戶,如果實在不行,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以前拓展客戶都是由廠長負責的,現在由於廠長已經被黑龍乾掉了,所以這個任務隻能夠交給自己信得過的眼鏡蛇。
眼鏡蛇抬頭看了看潔白的天花板,眼神有些模糊,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儘力,希望譚氏染料廠有個好的結果,譚少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譚林夕背靠在老板椅上,微眯著眼睛,雙手輕揉了幾下暈乎乎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吧,你先出去吧”。
眼鏡蛇微彎著腰,躹了一躬後說道:“譚少爺,我這就去著手辦這件事情”。
眼鏡蛇走到辦公室門口,順手也把防盜門帶關上了,隻聽見傳來“砰”地一聲輕響。在心中糾結了一番,他決定還是去找一下秦老板,讓j市皮革有限公司再重新與譚氏染料廠合作。
來到譚氏集團總部的前坪停車場,眼鏡蛇拉開山地越野車的車門後,縱身一躍,直接坐在了駕駛位上。迅速啟動山地越野車的發動機,就朝著j市皮革有限公司開了過去。
一路上,眼鏡蛇的開車速度也不是很快,腦海中還在不斷地糾結著該不該去j市皮革有限公司。明知道被拒絕的可能性非常大,但還是要去試一下。再去其他地方找業務,能消化譚氏染料廠生產的70%染料產量的工廠,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眼鏡蛇把山地越野車開進了j市皮革有限公司的停車場內,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作為譚氏集團的人,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勇氣來到這裡,在遇到秦老板之後,他一定會對自己投來嘲諷的目光。
胡思亂想了一陣,眼鏡蛇推開山地越野車的車門,鼓足勇氣,下車後就朝著秦老板的辦公室走去。之前與譚氏染料廠的合作,很多業務的對接手續都是眼鏡蛇去辦理的,所以他和秦老板還是比較熟的。
來到秦老板的辦公室門口,眼鏡蛇輕敲了三下門,傳來了“咚咚咚”的三聲輕響。
聽到響聲,秦老板停止批閱文件,抬起頭後,略帶皺紋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有些結巴地說道:“這不是眼鏡蛇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j市皮革有限公司與譚氏染料廠終止合作後,按理說兩家公司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麵對眼鏡蛇突然來到,讓秦老板頗感意外,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眼鏡蛇走進來之後,來到白色真皮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帶有刀疤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說道:“我來到這裡是來跟秦老板談合作的”。
秦老板背靠在老板椅上,輕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可作不了主,現在吳秦集團的運作者是阿明,要談合作你應該去找他”。
一陣腳步聲從走廊處傳了過來,秦老板和眼鏡蛇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隻見阿明和大海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麵麵相覷,疑惑的目光緊盯著坐在白色真皮沙發上的眼鏡蛇。
阿明“嗬嗬”乾笑了兩聲,走進辦公室後,瞟了一眼眼鏡蛇,麵色便陰沉下來,諷刺道:“眼鏡蛇,你怎麼陰魂不散的,j市皮革有限公司已經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眼鏡蛇坐在白色沙發上一聲不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站起來後,擺了擺手,尷尬地說道:“阿明,你這裡說的什麼話,我正是想跟你們談合作,來解除你們的困境”。
說出這樣的話,眼鏡蛇都覺得有些好笑,這簡直就是自欺欺人。但是為了能夠與j市皮革有限公司合作,他打算把左臉貼在右臉上,一邊不要臉,一邊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