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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奪寵 計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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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紫禁城的宮牆之上。承乾宮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嫻妃身著素色寢衣,斜倚在榻上,手中執著一本陳舊的家書,目光卻有些遊離,並未真正落在那泛黃的書頁上。

香菱輕手輕腳地走近,她微微蹙眉,看著自家娘娘神色冷峻,心中不免泛起絲絲擔憂。她蹲下身來,小聲問道:“娘娘,這麼晚了,您還在看這本書,可是有什麼心事?”

嫻妃緩緩抬起頭,目光從書頁上移開,看向香菱,微微皺眉道:“這承乾宮的夜靜謐得可怕,隻有燭火在微風中搖曳。每到夜裡,我便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怎能入眠?”說罷,她又低頭摩挲著手中的家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香菱心疼不已,趕忙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輕聲勸慰道:“娘娘,您彆再想那些傷心事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咱們還得往前看呐。”

嫻妃苦笑一聲,聲音哽咽:“香菱,你可知在潛邸時,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那高貴妃仗著高家的權勢,處處刁難我。她在眾人麵前羞辱我,說我出身低微,配不上王爺,我也忍了。可她竟然唆使她父親高斌,誣陷我弟弟行賄!我那可憐的弟弟,在牢獄中受儘折磨,最後含冤而死。額娘得知消息後,一病不起,差點隨弟弟去了。自那以後,我在王府的日子,就像在地獄裡一般。”嫻妃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指節發白,渾身微微顫抖。

香菱也紅了眼眶,忍不住說道:“那儀貴人也是,仗著幾分姿色,整日在娘娘麵前冷嘲熱諷。要不是進了王府……”

“要不是進了王府,我又怎會落得如此田地?”嫻妃打斷她的話,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你可知道,在我未入王府之前,曾與弘晝青梅竹馬。我們一同在花園中嬉戲,他為我折下初開的桃花,插在我的發間,我們相約一生一世,永不相負。可誰知……”她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無儘的悔恨與遺憾,“皇上選秀時,阿瑪為了家族利益,執意送我入宮。和親王來求親,卻被阿瑪拒之門外。從那以後,我與他便斷了聯係。若不是為了家族,我何必將自己困在這吃人的深宮裡?”嫻妃的淚水打濕了衣襟,多年來壓抑的委屈與痛苦,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嫻妃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阿瑪說,我作為烏拉那拉氏的女兒,不能隻嫁給一個閒散王爺,他說四阿哥是當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選。為了家族的榮耀,我隻能放棄與和親王的感情,踏入這充滿陰謀與算計的王府,乃至如今的後宮。”

香菱心疼地抱住主子:“娘娘,您彆再想了。如今咱們要做的,是為小少爺報仇。隻要扳倒了高貴妃和儀貴人,娘娘就能揚眉吐氣了。”

嫻妃擦乾眼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錯,我忍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高佳氏、黃若琳,我定要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若我們不主動出擊,遲早會被她們徹底踩在腳下。我看這第七計‘無中生有’之計,或許能為我們打開一條出路,讓她們也嘗嘗被算計的滋味。”

香菱一臉懵懂,歪著頭問:“娘娘,這‘無中生有’怎麼個用法呀?萬一被識破了,可怎麼辦?這後宮裡到處都是眼線,稍有不慎,咱們可就萬劫不複了。”

嫻妃輕輕放下書,神色鎮定地說:“這你不必多問,本宮心中自有計較。在這後宮,真假本就難辨,人心更是叵測。隻要運用得當,便是我們對付她們的有力利器。我們要利用她們之間的猜忌與矛盾,讓她們自相殘殺。”

第二日清晨,陽光如絲縷般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宮殿光潔的金磚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嫻妃精心梳妝,身著一襲淡紫色宮裝,宮裝上繡著精致的蘭花,淡雅卻不失莊重。她對著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妝容,微微點頭,而後帶著香菱前往禦花園。

此時的禦花園,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繁花似錦,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爭奇鬥豔。蝶兒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穿梭其中,嚶嚶嗡嗡。嫻妃漫步其間,看似悠然自得地欣賞著美景,可那微微轉動的眼眸,卻在四處探尋著時機,腦海中不斷盤算著如何將“無中生有”之計施展在高貴妃和儀貴人身上。

不多時,隻見純嬪帶著宮女,腳步略顯遲疑地走進了禦花園。純嬪生性怯懦,在這後宮之中向來謹小慎微,平日裡總是跟在高貴妃身後,唯唯諾諾地附和幾句。嫻妃見她來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光芒,隨即臉上迅速掛上溫和的笑容,款步迎了上去。

“純嬪妹妹,今日可真是巧,竟在此處遇見。”嫻妃輕聲說道,聲音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柔而親切,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溫柔之下藏著怎樣的算計。

純嬪趕忙行禮,微微低著頭,有些拘謹地回應:“嫻妃娘娘安好,妹妹晨起無事,便想著來這禦花園走走,散散心。這宮裡的日子,實在是憋悶得慌。”

嫻妃親昵地拉過純嬪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妹妹可知,如今這後宮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處處都是看不見的危險。就說那儀貴人,仗著幾分姿色,在皇後麵前那般放肆,對我們這些姐妹也是毫不尊重,尤其是對本宮,多次言語冒犯,實在是目中無人,沒少給我們使絆子。上次在禦花園賞花,她故意將茶水潑在我身上,還假惺惺地道歉,真是欺人太甚!”說著,嫻妃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些許不滿,那不滿之下實則是洶湧澎湃的恨意。

純嬪一聽,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擔憂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小聲說道:“姐姐說的是,隻是這儀貴人向來如此,行事張狂,咱們又能如何?她仗著皇上的寵愛,咱們也不好輕易得罪呀。”

嫻妃湊近純嬪,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妹妹有所不知,姐姐昨日打探一個驚人的消息,儀貴人好像私下竟與宮外之人有書信往來,行為甚是可疑。說不定她私下謀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意圖對我們姐妹不利。我還聽說,她與一些江湖勢力勾結,想要顛覆後宮,扶持自己的勢力呢。”

純嬪一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嫻妃:“這……這可是真的?姐姐從何處聽聞?這可不是小事啊!若是真的,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這後宮裡怎麼能容得下這樣的人?”

嫻妃佯裝猶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確保周圍無人,才緩緩說道:“姐姐和也是聽一些宮女偶然說起,說是瞧見儀貴人的貼身宮女鬼鬼祟祟地與宮外之人接頭,而後便神色慌張地拿了封信回來。妹妹想想,這宮中嚴禁私自與宮外通信,她如此行徑,怕是有不軌之心,說不定是在謀劃什麼危害皇家的大事,而且背後說不定有高貴妃撐腰。高貴妃向來與她關係密切,說不定早就知道她的勾當,還在背後推波助瀾呢。”

純嬪麵露懼色,雙手不自覺地絞著帕子,焦急地問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姐姐,咱們要不要告知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來處理此事。要是真的讓她得逞了,咱們這些人都得遭殃啊。”

嫻妃輕輕搖頭,歎道:“此事尚無確鑿證據,若貿然告知皇後娘娘,萬一有誤,豈不是冤枉了好人?到時候,咱們反倒落個搬弄是非的罪名。隻是妹妹以後見到儀貴人,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切莫與她走得太近。還有,高貴妃那邊,也得小心應對,說不定她早就知道儀貴人的事,還在暗中包庇呢。說不定她們還想著怎麼算計咱們這些人,好鞏固她們在後宮的地位。”

純嬪忙不迭地點頭,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說道:“姐姐所言極是,妹妹定當小心。多虧姐姐告知,不然妹妹還蒙在鼓裡呢。姐姐放心,妹妹以後一定離她們遠遠的。”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純嬪便匆匆告辭,神色間滿是憂慮,腳步也顯得有些慌亂。嫻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那笑容在花叢的映襯下,竟顯得有些莫測,心中想著,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另一邊純嬪思索著:“秀蘭,咱們去儲秀宮。”

秀蘭道:“小主去儲秀宮做什麼。這儲秀宮是高貴妃的地盤,咱們貿然去,會不會不太好?”

純嬪道:“自然是去試探試探高貴妃呀!若她真與儀貴人狼狽為奸,咱們就得留個心眼了。這後宮裡,咱們得處處小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是高貴妃真參與了這事,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自保。”

另一邊高貴妃宮中彌漫著濃鬱的熏香。高貴妃正慵懶地躺在榻上,雙眼微閉,享受著彩雲輕柔的捶腿。彩雲一邊捶著腿,一邊輕聲說道:“娘娘,今兒個天氣真好,您瞧這陽光照進來,暖烘烘的。這宮裡的日子,要是能一直這麼舒坦就好了。”

高貴妃哼了一聲,睜開眼睛,不耐煩道:“就你話多,這後宮裡天天都是這些無聊的事,有什麼好說的。那些個嬪妃,一個個都想著怎麼算計本宮,本宮還得時刻提防著,哪有什麼舒坦日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聲:“純嬪娘娘到。”

高貴妃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讓她進來。這純嬪,平日裡都不怎麼來本宮這兒,今兒怎麼突然來了,莫不是有什麼事兒?”

純嬪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行禮後便迫不及待地將與嫻妃所說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貴妃。

高貴妃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原本慵懶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坐直了身子,柳眉倒豎,怒聲道:“竟有此事?這儀貴人好大的膽子!若真是與宮外勾結,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她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簡直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也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她以為有皇上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彩雲在一旁附和道:“娘娘,這說不定是個扳倒儀貴人的好機會。她平日裡仗著幾分恩寵,在娘娘麵前也沒少擺架子,這次可不能輕易放過她。要是能把她扳倒,娘娘在這後宮裡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高貴妃冷笑一聲:“哼,那是自然。隻是不能僅憑純嬪這幾句話就定她的罪,還需找些實實在在的證據才好。彩雲,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若是真能抓住她的把柄,本宮定要讓她知道,在這後宮裡,敢跟本宮作對,尤其是敢跟本宮和儀貴人作對是什麼下場!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她還嫩了點。”

彩雲領命而去。高貴妃看著純嬪,神色稍緩,說道:“純嬪妹妹,此事你暫且不要聲張,若真能查出些什麼,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先回去,等本宮的消息。這事兒要是辦好了,本宮保你在這後宮裡順風順水。”

純嬪忙點頭:“是,娘娘,妹妹明白。妹妹一定守口如瓶。”說完,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退到門口心裡想著:“看來高貴妃沒有與儀貴人狼狽為奸,那就好。”純嬪輕舒一口氣。

與此同時,嫻妃回到宮中,香菱有些擔憂地說道:“娘娘,您這般無中生有,萬一被識破可如何是好?這要是讓皇上和皇後知道了,咱們可擔待不起啊!這後宮裡的規矩,您是知道的,稍有不慎,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嫻妃神色鎮定,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後宮之中,本就真假難辨。我不過是給她們提供個由頭,讓她們自己去折騰。況且,就算最後查無實據,也能讓儀貴人成為眾矢之的,在這後宮中難以立足。她和高貴妃平日裡那般囂張,早就該有人治治她們了。這次,定要讓她們嘗嘗苦頭。就算真的被發現,隻要處理得當,也未必會牽連到我們。本宮自有應對之策,你不必過於擔憂。”

香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中雖仍有擔憂,但見娘娘如此篤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日午後,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妙清百無聊賴地坐在亭中,手中輕輕擺弄著一方絲帕。她的貼身宮女秋菊,正小心翼翼地為她沏上一杯新茶,熱氣嫋嫋升騰,茶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秋菊,這後宮的日子可真是無趣,天天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每天不是請安,就是賞花,都快把人憋悶死了。”妙清輕抿了一口茶,微微皺眉,語氣中滿是煩悶。

秋菊賠笑著說:“娘娘,要不奴婢陪您去禦花園走走,說不定能遇見幾位娘娘,還能解解悶兒。說不定還能聽到些有趣的事兒,這後宮裡的事兒,可多著呢。”

妙清輕輕搖頭,剛要開口,卻瞧見遠處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她定睛一看,不禁眉頭緊鎖,對秋菊說道:“秋菊,你瞧,那是不是高貴妃宮裡的彩雲?她在咱們宮附近做什麼,神色這般慌張。她平日裡可不是這樣的,今兒個肯定有事兒。”

秋菊順著妙清指的方向望去,點了點頭:“娘娘,確實是彩雲。看她那樣子,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又好像生怕被人發現。這附近也沒什麼特彆的呀,她能找什麼呢?”

妙清心中一動,她本就心思細膩,在這後宮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尋求立足之地,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警覺。“走,咱們過去看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說不定能發現些對咱們有利的事兒,在這後宮裡,多一份消息,就多一份保障。”說著,妙清站起身來,帶著秋菊,裝作若無其事地朝著彩雲的方向走去。

彩雲正貓著腰,眼睛緊緊盯著地上,嘴裡還小聲嘟囔著:“到底在哪兒呢,可彆讓我找不著啊。這要是找不到,娘娘可饒不了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妙清主仆二人已經靠近。

“彩雲,你在這兒做什麼呢?鬼鬼祟祟的,是丟了什麼重要東西嗎?”妙清故意提高聲音,嚇得彩雲渾身一哆嗦,差點跳起來。

彩雲轉過身,看到是妙清,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可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喲,金貴人娘娘,您怎麼在這兒啊。奴婢……奴婢是奉了我們家娘娘的命,來尋一件東西,說是之前在這附近丟了,讓奴婢仔細找找。這東西對娘娘可重要了,要是找不著,奴婢可就慘了。”

妙清上下打量著彩雲,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哦?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讓高貴妃娘娘如此上心,還派你親自來找?而且你這找東西的樣子,怎麼看著倒像是在打探什麼消息呢。這後宮裡的事兒,可複雜著呢,你可彆想糊弄本宮。”

彩雲一聽,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連忙擺手:“娘娘可彆誤會,真的就是找東西。我們家娘娘向來寶貝那物件,所以才讓奴婢務必找到。那是娘娘的心愛之物,要是找不著,娘娘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妙清冷哼一聲:“哼,我看未必。這幾日後宮裡可不太平,儀貴人的事兒鬨得沸沸揚揚。你在這時候出現在我宮附近,行跡又如此可疑,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在打聽與儀貴人之事有關的消息,又或者是在找什麼能幫高貴妃娘娘對付其他人的把柄?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本宮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彩雲心中一驚,她沒想到妙清如此敏銳,竟一下子猜中了幾分。但她畢竟是在高貴妃身邊伺候久了的,也有些應變的本事,當下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娘娘,您可千萬彆這麼想。奴婢真的隻是找東西,要是娘娘不信,您可以派人搜奴婢的身,搜這周圍都行。奴婢真的不敢有什麼不軌企圖,都是為了娘娘交代的事兒。”

妙清看著跪在地上的彩雲,心中暗自思忖:這彩雲肯定沒說實話,可就這麼把她放走,又不甘心。說不定從她這兒能挖出些有用的東西,對自己以後在後宮的立足也有幫助。

“起來吧,我也不為難你。隻是你要知道,在這後宮之中,大家都是姐妹,可彆做那些挑撥是非、暗中算計的事兒。要是被我發現你真的有什麼不軌企圖,就算高貴妃娘娘護著你,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這後宮裡,誰也彆想獨善其身,大家都得守點規矩。”妙清故作大度地說道,實則是想從彩雲嘴裡套出更多話來。

彩雲連忙謝恩,站起身來,眼神閃爍不定:“娘娘教訓的是,奴婢以後做事定會小心謹慎,不敢再有半點差錯。”

妙清見彩雲不肯說實話,也不再強求,揮了揮手:“行了,你走吧,要是真找到了東西,可彆忘了跟你家娘娘說一聲,就說我金貴人也幫著留意了。”

彩雲如獲大赦,匆匆行了個禮,便轉身快步離去。看著彩雲離去的背影,妙清對秋菊說道:“秋菊,你去打聽打聽,這幾日彩雲到底在忙些什麼,這儀貴人的事兒背後,說不定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咱們得小心應對,說不定這就是咱們在這後宮翻身的一個機會。若是能掌握些關鍵消息,在這後宮中,咱們便能多幾分勝算。”

秋菊點頭應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打聽。”說罷,便朝著與彩雲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庭院的轉角處。而妙清則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這後宮中的每一個機會,為自己謀得更大的利益,在這充滿爭鬥的後宮中站穩腳跟。

幾日後,彩雲四處打聽,卻並未找到儀貴人與宮外勾結的證據。高貴妃得知後,有些惱怒,在宮中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這個儀貴人,還真是狡猾,竟沒留下一點把柄。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本宮可咽不下這口氣。”

正想著如何就此罷休之時,妙清聽聞了此事,前來獻策。

妙清福身行禮後,小聲說道:“娘娘,既然沒有證據,咱們不妨偽造一些。隻要做得逼真,不怕她不認賬。隻要能讓皇上和皇後相信儀貴人有不軌之心,她便再無翻身之地。”

高貴妃挑眉,上下打量著妙清,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你說說,如何偽造?這可不是小事,萬一被識破,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這後宮之中,到處都是眼線,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妙清湊近高貴妃,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高貴妃聽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伸手輕輕點了點妙清的額頭,說道:“好,就依你所言。若此事成了,本宮定不會虧待你。你這腦袋倒是挺機靈的,以後跟著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有你相助,這儀貴人此次必定在劫難逃。”

高貴妃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來到儀貴人宮中。儀貴人正在房中逗弄著鸚鵡,見高貴妃氣勢洶洶地前來,心中一驚,手中的鳥食灑落一地,忙起身行禮,問道:“娘娘,這是所為何事?為何突然帶著這麼多人來臣妾宮中?”

高貴妃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大聲說道:“哼,儀貴人,有人告發你與宮外之人勾結,私通書信,意圖不軌。本宮今日便要搜宮,看看是否真有此事。你最好祈禱沒有被本宮查到什麼,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尤其是你竟敢無視本宮,平日裡還與那心懷不軌的嫻妃眉來眼去,本宮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你!”

儀貴人臉色大變,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急忙辯解道:“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求娘娘明察!臣妾對皇上忠心耿耿,對娘娘也是敬重有加,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高貴妃哪肯聽她辯解,一甩手帕,大聲下令:“給本宮搜!仔仔細細地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若能找出證據,本宮重重有賞。”

眾人得令,便開始在儀貴人宮中翻箱倒櫃。宮女們把櫃子裡的衣物、首飾都扔了一地,太監們則在各個角落仔細搜尋。

不多時,一個宮女在角落裡興奮地喊道:“娘娘,找到了!在這裡發現了幾封信。”

高貴妃得意洋洋地走過去,拿過信件,看了幾眼,冷笑道:“儀貴人,你還有何話說?這便是你通敵的證據!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你與宮外勾結,還妄圖聯合嫻妃等人對付本宮,本宮今日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儀貴人看著那幾封信,嚇得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哭喊道:“娘娘,這是有人陷害臣妾,臣妾冤枉啊!這信不是臣妾寫的,一定是有人偽造的。求娘娘為臣妾做主啊!”

高貴妃卻不理會她的哭訴,將信件一甩,帶著人揚長而去,隻留下儀貴人在宮中哭得肝腸寸斷,那哭聲在空蕩蕩的宮殿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一日前,妙清的宮殿內,光線柔和地透過層層紗幔,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虛幻的光影。角落裡,香爐中輕煙嫋嫋升騰,散發著淡雅的熏香,試圖營造出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然而,此刻殿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宮女翠兒低垂著頭,局促不安地站在妙清麵前,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身子微微顫抖。妙清端坐在雕花椅子上,身姿優雅,手中慢悠悠地轉動著一枚翡翠扳指,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翠兒。

“翠兒啊,你在這後宮之中當差也有些時日了,可知道這宮裡的規矩有多森嚴?”妙清開口了,聲音輕柔,卻好似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翠兒忙不迭地點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回……回貴人娘娘的話,奴婢知曉,這宮裡規矩森嚴,奴婢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錯。”

妙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嗯,你一向做事還算穩妥,本宮也看在眼裡。這不,如今有個天大的機會擺在你麵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翠兒一臉懵懂,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娘娘,奴婢……奴婢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妙清放下手中的扳指,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小幾,示意翠兒走近些:“本宮聽聞,你寫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模仿他人字跡,更是有幾分神韻,可是真的?”

翠兒心中一驚,她沒想到自己這點不為人知的本事竟被妙清知曉了。猶豫了一下,她小聲說道:“娘娘,奴婢……奴婢確實略懂一些模仿字跡的技巧,不過平日裡也不敢隨意賣弄。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萬一被發現,奴婢可就慘了。”

“哈哈哈哈,這有什麼不敢的。在這後宮之中,有本事就得拿出來用,才能有出頭之日。”妙清笑得爽朗,可那笑容中卻隱隱透著一絲寒意,“如今本宮就有個事兒,需要你這本事。你也知道,儀貴人平日裡在宮裡有多囂張,她仗著皇上的寵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本宮實在看不慣她那副做派,想小小地懲治她一下。”

翠兒心中一緊,已然猜到了幾分妙清的意圖,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娘娘,這……這事兒怕是不妥吧。若是被發現,奴婢有幾條命都不夠賠啊。這可是欺君之罪,會連累家人的。”

妙清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和的模樣:“翠兒,你先彆急著拒絕。你想想,你在這後宮之中,每日辛苦勞作,又能得到什麼?不過是微薄的月錢,還得處處看人臉色。若是你幫了本宮這個忙,事成之後,本宮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金銀財寶任你挑,而且在這後宮之中,也沒人敢再小瞧你。說不定啊,還能給你安排個輕鬆又體麵的差事。你家裡的父母也能跟著享福,何樂而不為呢?”

翠兒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絲掙紮。妙清見狀,繼續趁熱打鐵:“再說了,隻要你做得巧妙,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怎麼會被發現呢?本宮自然也會在一旁幫襯著你,保你周全。這可是改變你命運的好機會,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你好好想想,是要一輩子做個被人使喚的小宮女,還是抓住機會,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見翠兒還是猶豫不決,妙清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翠兒,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乖乖聽話,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可要是你執意拒絕,哼,這後宮之中,想要找個替罪羊還不容易嗎?到時候,隨便給你安個罪名,打入冷宮都是輕的,說不定連你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你好好想想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

翠兒嚇得臉色慘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身子抖如篩糠:“娘娘,奴婢……奴婢願意,求娘娘千萬不要牽連奴婢的家人。奴婢什麼都聽娘娘的。”

妙清滿意地笑了,重新換上那副和藹的麵容:“這就對了嘛,起來吧。隻要你儘心儘力把事兒辦好,本宮絕不會虧待你。現在,本宮給你看些東西,你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模仿得惟妙惟肖。”說罷,妙清示意一旁的宮女呈上幾封信件,正是儀貴人平日裡所寫。翠兒顫抖著雙手接過,看著那些熟悉的字跡,心中五味雜陳,卻又不敢有絲毫違抗,隻能暗暗歎一口氣,開始仔細研究起來。而妙清則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翠兒,眼神中既有期待,又透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狠厲,仿佛已經看到了儀貴人被算計後的狼狽模樣。

此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皇後聽聞後,十分震驚,立即下令將儀貴人幽禁起來,等候皇上發落。

乾隆得知此事後,龍顏大怒,即刻下旨徹查。一時間,後宮之中,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陷入了一片緊張的氛圍。眾人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這場風波之中。

而這一切,都在烏拉那拉嫻妃的算計之中。她坐在宮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平靜而又深邃,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場好戲的開場。她知道,這後宮的爭鬥,不過剛剛拉開序幕,而她與高貴妃、儀貴人之間的仇怨,也才剛剛開始清算……

就在眾人都被儀貴人之事弄得人心惶惶時,純嬪在自己宮中坐立不安。她深知自己在這場紛爭中已然被卷入,雖隻是被嫻妃利用傳了個話,但萬一事情敗露,她也難辭其咎。她不停地在房內踱步,嘴裡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該摻和進去。如今儀貴人被幽禁,萬一她咬出我來……”

她的貼身宮女秀蘭在一旁勸道:“小主,您先彆急。說不定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隻要咱們守口如瓶,應該不會有事的。”

純嬪停下腳步,看向秀蘭,憂心忡忡地說:“你懂什麼!這後宮裡的事兒,哪有這麼簡單。高貴妃和嫻妃都不是好惹的主兒,萬一她們為了自保,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怎麼辦?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思索片刻後,純嬪決定主動去皇後宮中,向皇後坦白自己所知的一切,希望能求得皇後的庇護。她精心梳妝一番,帶著秀蘭匆匆趕往坤寧宮。

到了坤寧宮,純嬪見到皇後,趕忙跪下,涕淚橫流地說道:“皇後娘娘,臣妾有罪啊!臣妾不該輕信嫻妃的話,在她的教唆下,將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言告訴了高貴妃,這才引發了儀貴人如今的禍事。臣妾知道錯了,求娘娘饒命啊!”

皇後坐在鳳椅上,神色嚴肅地看著純嬪,問道:“你且細細說來,嫻妃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又是如何教唆你的?”

純嬪便將那日在禦花園中,嫻妃如何告訴她儀貴人與宮外勾結,還暗示背後有高貴妃撐腰等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皇後聽完,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你也是糊塗,這種沒有確鑿證據的事兒,怎能輕信並隨意傳播?如今儀貴人被幽禁,皇上又下旨徹查,若查無實據,這後宮必將人心大亂。你先起來吧,此事本宮會慎重處理。你且回去,日後切莫再如此輕信他人,卷入這些是非之中。”

純嬪謝恩後,起身退了出去。離開坤寧宮後,她心中稍安,覺得自己主動坦白,或許能逃過一劫。然而,她卻不知,自己這一舉動,又將引發新的波瀾。

另一邊,在禦書房中,乾隆正仔細翻閱著關於儀貴人通敵一事的調查報告。負責調查的太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乾隆看著看著,臉色愈發陰沉,他將報告重重地摔在桌上,怒喝道:“如此疑點重重,這就是你們查出來的結果?到底是儀貴人真有不軌之心,還是有人蓄意陷害,朕要的是真相!”

太監趕忙跪下,磕頭如搗蒜:“皇上息怒,奴才們定會繼續徹查,早日給皇上一個交代。”

乾隆揮了揮手,疲憊地說道:“去吧,務必查個水落石出。這後宮若真有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朕絕不姑息;可若是有人惡意中傷,朕也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太監領命後,匆匆退了出去。乾隆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他深知後宮之事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更大的混亂。此次儀貴人之事,究竟是後宮嬪妃爭寵的手段,還是真有外敵滲透,他必須要弄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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