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站在林府門前。
一箱箱重物落地。
這些都是林仙鴻的私人物品。
寧闕已決定休妻,自要分清楚些。
是她的東西,寧闕一件不要。
而寧王府的,也彆想據為己有!
此刻,林府門前也有些路人。
看到福伯後,皆是副看好戲的模樣。
寧王府這點事,長安城誰不知道?
堂堂寧王世子,卻是個癡情種。
可惜啊……
你愛的人往往傷你最深!
林仙鴻為救顧淵,私自打胎。
完全不顧寧王府的血脈顏麵。
“我敢打賭,這是來送禮求饒了。”
“這還用說?”
“你就說說,這些年多少回了?”
“改過不啦?換湯不換藥啊!”
“哈哈,說的是。”
彆說這些路人。
便是林家奴仆都滿臉戲謔。
他們就是典型的狗仗人勢。
林仙鴻嫁給寧闕,的確是高攀了。
可偏偏寧闕是個情種。
對他們這些奴仆也算客氣。
可他們就是賤!
對他們好,反而蹬鼻子上臉。
全然忘記了身份尊卑!
區區奴仆,都敢對世子撒野!
福伯冷漠的一一掃過。
將這些人悉數記在心裡。
終於,林府大門打開。
林疆緩步走出門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福伯等人。
“你們現在來做什麼?”
“世子不是已決定休妻嗎?”
“我林家可高攀不起你們王府。”
“東西都帶回吧,我們可不敢收。”
“免得有人說三道四,說我們林家占王府便宜。”
林疆官職的確不高。
但混跡官場多年,也是老油條了。
他這就是典型的軟飯硬吃。
想要站著把錢給掙了!
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乾了。
他能有今日,是靠原配的權勢。
可他偷摸有了外室,害死了原配。
主要還是有經驗了。
林仙鴻可不是頭一遭回娘家。
先前被下藥,與寧闕春宵一夜。
等她醒後,她就乘馬車回來。
寧闕剛開始還不肯服軟。
沒超三天,就乖乖登門致歉。
還送來諸多價值不菲的寶物。
這不,他們不又來了?
不過,這回還是得好好敲打番。
要不然,以後如何拿捏寧闕?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寧闕終究還是寧王世子。
而且還有些生財之術。
像那天上人間就很不錯。
這回寧闕還敢嚷嚷著休妻。
不給他個教訓,他怕是要反天!
……
“林家主誤會了。”
“這些都是林家二小姐的東西。”
福伯則是麵無表情。
不過,目前還未撕破臉皮。
寧王府再落寞,也是大奉親王!
犯不著和林家這種小門小戶當街撕扯。
他林家沒臉沒皮地慣了。
在長安城本就沒什麼好名聲。
寧王府可不成!
況且寧闕可都說了。
當初他大婚,宴請長安勳貴。
大擺宴席,足足有數百桌!
那麼,他休妻也要光明正大!
就是要告訴全長安城的人!
他和林仙鴻再無任何關係!
林疆則沒聽出這話裡的意思。
依舊自信滿滿地拂袖揮手。
“你也不必在門前賴著了。”
“世子這脾氣,我們可不敢收。”
“不過是樁小事,動輒就要休妻。”
“現在又跑來送禮是何意?”
“若世子要收回成命,那就請世子親自登門,屆時把話也都說清楚。省得外人說我林家糾纏不清,占王府便宜。”
林疆態度看似堅決。
實際上說的都是反話。
典型的軟飯硬吃!
“哈哈,這回可有樂子看了。”
“你們說,寧王世子會來不?”
“包來的!”
“上回還把滿城的桃花買了。”
“去年知道不?買了好幾個鋪子。”
“嘖嘖嘖……世子可真是情種!”
龍套路人們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他們大部分都隻是普通人。
而寧闕是高高在上的親王世子!
編排這類人,也能滿足他們的心理。
福伯皺著眉頭,真就氣笑了。
真以為世子能處處忍讓?
任何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
寧闕慣著林仙鴻,因為是他的妻子!
並且,念在林仙鴻完成了王妃遺願。
好不容易懷了胎兒,卻私自打胎。
僅僅是為了要去救顧淵!
要救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得下這口氣!
“林家主誤會了。”
“這些都是二小姐的私人物品。”
“世子既然決定休妻,便不會改。”
“今日便是要算清楚。”
“二小姐的東西,都在這了。”
“也請林家主看看,是否有缺的。”
林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錯愕。
“你說什麼?”
福伯懶得搭理他。
隻是拍了拍手。
奴仆們旋即將木箱子打開。
這些都是林仙鴻的私物。
像什麼胭脂水粉,衣裳襦裙。
甚至連帶著梳妝用的銅鏡都在。
“我去,世子這回玩真的?”
“好家夥,這是要徹底劃清界限?”
“這是把林家小姐逐出家門了啊!”
“嘖嘖嘖,這回可有意思了。”
“……”
“你說什麼?!”
這時候林清歡則是殺了出來。
她腰間佩劍,滿臉怒意。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算清楚比較好。”
福伯不卑不亢。
看著林清歡,毫無波瀾。
這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寧闕為她可是操碎了心。
費儘力氣,把她送進六藝書院。
結果倒好,反倒不把寧闕當回事。
結婚多年,連聲姐夫都沒叫過。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若有問題,也可來王府算清楚。”
福伯抬手作揖。
沒再理會林清歡的糾纏。
上了馬車,便帶人直接離開。
“都就看什麼看?”
“都趕緊滾。”
林清歡漲紅著臉撒潑。
路人們也都知道她的德行。
沒與她糾纏,各自退去。
“這……這……”林疆頓時麵露擔憂,連忙道:“他該不會真的是要休妻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清歡則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
“我知道了!”
“想不到,寧闕這次竟如此陰險!”
“他就是故意嚇唬我們的!”
“就想讓我們主動認錯。”
林清歡望著遠處離去的馬車。
“堂堂男子漢,卻如此精於算計。”
“爹,你看看這些東西!”
“斤斤計較,毫無風度。”
“和顧將軍根本沒法比。”
林清歡憤憤然地拂袖甩手,咬牙切齒道:“爹,你就彆管了。他以為派個管事來做戲,就能讓咱們認錯。我就搞不懂了,他究竟計較什麼?我二姐還臥病在床,他卻毫不關心。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現在就找他去,非得把他罵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