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徐陽一宿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過來,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的係統,看看吉位有沒有刷新。
很遺憾,並沒有。
“看來吉運事件在不完成的情況下是不會重新刷新的。”
徐陽遺憾地歎了口氣。
好在他是自我安慰的:
“這樣也好,貪多嚼不爛嘛,再說很多案子都是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破獲的,要是每天都能刷新,那我天天起來找當天的吉運事件都得花一個小時。”
今天徐陽是沒有什麼安排,也不知道乾什麼。
稀裡糊塗的,就坐上了公交車,並且稀裡糊塗的,就在康樂公園站下了車。
“咦,怎麼坐到這裡來了?也好,這裡空氣清新,在這兒坐一天也挺好。”
徐陽愣了一下就隨遇而安了。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昨天野炊的位置。
黃白相間的警戒線還沒有拆除,將釣位附近區域與外界隔離成兩個世界。
徐陽倚靠在一棵大樹上,看著微風下的湖麵,波瀾微掀。
“嗯?”
突然,徐陽注意到一個奇怪的人。
那個人看身形是個男人,個子不高,身上還穿著園區環衛工人的工作服,正在打掃野炊區。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徐陽敏銳地發現,這個人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昨天釣起屍塊的位置。
這樣的表現就有一些奇怪了。
正常人得知哪裡發生了命案,都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沾上,就算是看熱鬨也是警察出現場的時候。
徐陽的腦袋裡一點點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驚訝的發現,這個人昨天也出現過!
徐陽記得,在他剛釣出麻袋的時候,那個人大概是在距離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做工,也是看向這邊的。
等王強他們來了以後,他也在這附近看警察辦案。
當時徐陽也沒有當一回事兒,畢竟看熱鬨是人的天性,隻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吃瓜群眾。
但現在一回想,怎麼這麼像犯罪嫌疑人在關注案件偵破進度?
可是這一切都還是徐陽自己的憑空臆斷,並沒有什麼實證。
話雖如此,徐陽還是掏出了手機,把自己的這個想法發給了王強。
得知徐陽此時正在昨天的案發現場,王強也沒有多想,園區又沒有封閉,他也隻當徐陽是去放鬆的。
但聽徐陽這麼一說,他還是把這一個點記在了筆記本上。
這邊,徐陽已經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起身接近了那個男人。
徐陽並不擔心對方會不會認出自己。
他今天和昨天穿的是不一樣的衣服,而且今天還戴了遮陽帽,要是不接近仔細辨認,第一眼掃過去還是不會認出來的。
徐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經過了那個男人打掃衛生的點位,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
男人的年紀在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高一米七上下,體重一百斤出頭,比較乾瘦,皮膚偏黑,放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就是一個普通的環衛工人的形象。
徐陽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左腳是有一點跛腳的,其他的暫時看不出來什麼。
對方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徐陽,隻是把他當做普通的遊客,並沒有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
徐陽舉起手機,背對人工湖,擺出了一個拍照的姿勢,十分恰巧的在空白的地方,將這個人圈進了畫麵,並且十分清晰地照見了對方的臉。
然後徐陽就走開了。
徐陽將自己拍到的照片發給了王強。
收到照片,王強當即就命令徐陽不要繼續下去,心裡麵更是擔心徐陽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徐陽可管不了這麼多,就算真有危險,現在他的身手,他也根本不帶怕的。
饒了幾個圈子,徐陽又換了一個地方,默默地跟在那個人的身後。
他的動作很小心,完全裝作遊玩的樣子。
那個男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在完成工作後,朝著湖的對岸走了過去。
徐陽跟在身後,發現對麵這個位置,有條小路,歪歪扭扭的穿向樹林深處。
徐陽一路尾隨,對方也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對方是沒有發現他的本事還是真的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兒。
沿著小路行進約二百米,徐陽看到有座小房子,或者說是一座小型的活動板房,看起來像是給園區工人們提供休息的地方。
但徐陽並不覺得是這樣。
這個位置已經是很偏僻了,算是深入了樹林,即便員工休息點不能影響到園區風貌,也不該設置在這種位置。
這座小板房更像是有人單獨放在這裡的。
到了這裡,徐陽就沒有跟太近了。
要是對方真的是有問題的,大不了把對方打倒報警就是了,問題是如果對方清清白白,自己尾隨人家,這種話也好說不好聽。
當然了,這些並不妨礙徐陽想方設法去探索這個小板房是不是真的有秘密。
與此同時,市局內,王強已經招呼了人手,準備再次到康樂公園這裡來,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為了徐陽而來,也是為了大規模排查一下,就按照徐陽昨天給的思路。
這邊,徐陽找了一棵很粗壯的樹,爬了上去,默默地掏出了手機,打開相機。
調整了相機的焦距,觀察起小屋。
這邊剛一照射到小屋,就有了發現。
透過鏡頭,徐陽清晰看到在小屋的窗口處,有一處明顯的噴濺狀的乾了的血跡。
再仔細看去,牆上似乎也有,隻是光線和角度的問題,徐陽看不清。
但這裡應該就是凶殺現場肯定沒有錯了!
徐陽在心裡已經做出了肯定的判斷。
可惜他並不是警察,他也不能去抓罪犯。
這個時候,小屋的門開了,裡麵的情形更加清晰地展示在徐陽的鏡頭裡麵。
實錘了!
那個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換了一身衣服,並順著小路朝著外邊走去。
徐陽一見,趕緊貓在樹上,不發出動靜。
還是那句話,他並不害怕那個男人能把他怎麼樣,隻是他出手不合規矩,僅此而已。
見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徐陽爬下了樹,來到小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