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走了很長一段路,才看到了身後的公務車。
她站定腳步,走了過去。
車窗降下,盛延看到了她紅紅的眼睛,“上車。”
白筱帆坐進去,車門關上,被盛延抱進了懷裡,他低頭檢查了一下她的臉上,“怎麼哭成這樣?”
白筱帆彆開了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還要出差幾天嗎?”
“那邊的工作忙完就提前回來了。”
聽到盛延的回答,白筱帆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居然覺得盛延是因為想自己才回來了。
“吃午飯了嗎,有家湘菜不錯,我們去嘗嘗。”
白筱帆沒胃口,正好想吃點酸辣的開開胃,“嗯。”
到了湘菜館,選了個靠窗位置,白筱帆點了幾道菜,她自認為能吃辣,到了鵬城後這邊濕熱乾燥,容易上火,不怎麼吃辣了,沒想到盛延比自己還能吃辣。
她喝水解辣,盛延麵不改色,給她倒了杯椰奶,吃過飯吃得滿頭大汗,好在餐廳空調開的足。
餐廳樓下有一個小廣場,吃過飯兩人牽著手散步,幾個小孩在廣場上玩耍,有個孩子騎著自行車,差點蹭到了白筱帆,盛延眼疾手快把她拉進了懷裡。
白筱帆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小孩,而是因為盛延緊張的神情。
“我沒事,沒蹭到,這個年紀的孩子比較調皮。”
盛延的臉才沒這麼緊繃,牽著白筱帆的手緊了緊。
白筱帆低頭看了一眼盛延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
盛延對她很好,好得太順其自然了。
她不知道盛延看上自己什麼,在她的自我認知裡,她隻是個已婚婦女,沒有什麼高光,丟在人堆裡也找不到了。
有時在床上,情濃時她和他對視,他像是穿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白筱帆抬頭,遠遠看到了一家花店,她腳步輕快走上前,看了一圈,又很失望走了出來。
“沒有喜歡的花?”
白筱帆搖頭,“花不新鮮,這家店的老板也不會打理鮮花。”
盛延嘴角挽起弧度,“你對花有研究。”
白筱帆點頭笑說,“我家裡陽台養了好多種的花,繡球花紫金花三角梅,鵬城的風水適合養花,隨便料理一下就開得很旺盛,我獨處的時間多,都是這些生機勃勃的小精靈陪著我。”
聽到白筱帆用小精靈形容鮮花,盛延唇角的弧度擴大,“原來你對海豚許願是想開一家花店。”
白筱帆站定腳步。
內心嘀咕,這個男人是有透視眼嗎,怎麼把她看得透透的。
“不是的,我心願不是這個。”
盛延笑了聲,往前走,沒繼續說什麼。
白筱帆踩著稀碎的樹影,夏日午後的風拂麵,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盛延知道她想開花店一定會幫她,她暫時還沒有這個意向。
倒不是清高和獨立,盛延出資,要是分手那天,財務就理不清了。
白筱帆出於種種因素考慮,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盛延。
盛延送她到小區樓下,“我上次說的事考慮得怎樣?”
白筱帆想了下,想起來上次盛延說在南山區給她租了套大平層。
“我這幾天搬過去。”
盛延眉眼上揚,他俯身,白筱帆溫順的在他臉頰親了口。
“回去吧。”
盛延目送白筱帆上樓。
推開家門,路雪梅在廚房裡洗菜,白筱帆走進去把鑰匙放在桌上,進廚房幫路雪梅打下手。
吃晚飯時,白筱帆拿著奶瓶喂滾滾,跟路雪梅說,“我過幾天搬出去住,等安頓好了再給你發地址。”
路雪梅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麼快,給白筱帆夾了菜,“出去多吃點,這一個多月都瘦了。”
白筱帆晚上洗了澡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是瘦了不少,沒以前那麼圓潤,圓潤的下巴也變得尖尖。
好處是穿衣服倒是好看了許多。
周一上午,白筱帆來到了民政局,給薑新成打了好幾個電話,男人才姍姍來遲。
“材料我都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戶口本,身份證,結婚證都帶齊了。”
白筱帆拿著一個公文袋,出門前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落下材料才出門。
“我好像忘記帶戶口本了。”薑新成低頭去找。
白筱帆看出他是有意的,“你回去拿吧,我等你。”
薑新成看著白筱帆說,“跟我一起去吧。”
白筱帆嗯了聲,坐上出租車。
薑新成最近跟張昊一起住,民政局距離張昊的住處不算遠,打車十幾分鐘,白筱帆在樓下等,薑新成磨蹭了很久才下來,白筱帆看了眼時間,再磨蹭民政局都要關門了。
薑新成才下樓,又說,“身份證也忘記帶了。”
他又上樓,這一來一回,要等下午才能去辦理。
“飯點了,要不我們去吃個飯吧?”
薑新成提議,“附近有那家你最愛吃的川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