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實話實說,“出了點事,不歡而散了。”
“啊?”許佳怡說,“又出了什麼事?該不會你老公出軌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出軌了。”
要是薑新成出軌了,離婚倒是能爽快點,現在白筱帆又心痛又無奈,還有一個孩子放不下。
“比出軌還嚴重啊?”許佳怡瞠目結舌,哆哆嗦嗦問,“該不會是出櫃了吧?你老公喜歡男的啊?”
白筱帆哭笑不得,“你腦洞真大!”
許佳怡說,“你是不是跟路阿姨住,我去找你。”
許佳怡開車到樓下,白筱帆剛下樓去接許佳怡,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白筱帆一邊走下樓一邊接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聽到那頭醫生說路雪梅出車禍了,白筱帆呆立在原地。
“筱帆!筱帆!”許佳怡喊了白筱帆好幾聲。
白筱帆回過神來,把鑰匙塞進許佳怡手裡,“你幫我帶會滾滾,我去一趟醫院!我媽車禍了!”
“彆走,你打算兩條腿跑過去嗎!我先送你去醫院再回來幫你看孩子!”
許佳怡拉白筱帆上車。
今天周末,路上堵車堵得很,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醫院,白筱帆還不等車停穩就一口氣衝上去,跑的缺氧,兩眼昏花,詢問了護士才得知路雪梅做完了手術,轉危為安。
白筱帆走到病房門口,護士走出來,看到白筱帆,“你是路雪梅的家屬嗎?”
“我是她女兒!”
“路雪梅女士沒事了,劃傷了大動脈,腿骨折了,送過來失血休克了,有位先生給路雪梅捐血及時才轉危為安。”
“他叫什麼名字?”白筱帆心情激動,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位先生。
護士看向白筱帆身後,“喏,薑先生來了。”
護士離開,白筱帆轉動僵硬的身體,果然看到了薑新成的臉。
“筱筱。”薑新成獻完血臉色慘白,看到白筱帆那一刻才恢複了氣色,眼底的思念如潮水般湧出。
白筱帆下意識躲閃薑新成的目光,每次看到他的臉都讓她想起屈辱羞恥的那個晚上。
“你給我媽獻的血?”
“你媽也是我媽,我應該做的。”薑新成說,“醫院先給我打了電話,我趕過來第一時間就給咱們獻血了,還好搶救了過來,現在沒事了,你不用太擔心。”
“……”
沉默了好久,路雪梅轉醒,躺在床上看到了門外的白筱帆和薑新成,“筱筱。”
白筱帆收拾好情緒,快步走到路雪梅身邊,“媽,你擔心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白筱帆紅了眼睛。
路雪梅抬起手拍拍白筱帆的手背,“我這不是沒事嗎。”
路雪梅看到薑新成,“新成也來了啊。”
薑新成走過來,“媽,您還好嗎?醫生說你要多注意休息。”
路雪梅看到了薑新成手臂上的注射針口,“好孩子,你給我獻血了,我昏迷之前就聽到你喊著要給我獻血。”
白筱帆強忍著酸澀,薑新成觸及了她的底線,無論如何都恢複不到從前了,她要怎麼麵對薑新成,怎麼繼續過日子?
“媽,我答應你一定會照顧好筱帆,不會讓她受委屈,您放心,我跟筱帆會好好的!您好好養身體!”
白筱帆強忍著淚水,走出去關上病房門,“誰讓你跟我媽說這些了?”
薑新成拿了紙巾遞給白筱帆擦眼淚,被白筱帆擋開了,白筱帆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啜泣,薑新成在她旁邊坐下來,高大的男人此刻身形佝僂。
“筱帆。”他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隻能喊出她名字。
白筱帆扭過頭,“等媽身體養好,我會跟她說我們準備離婚的事。”
薑新成太了解白筱帆了,她看起來溫柔溫順,實則很有主見,她想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白筱帆鐵了心要離婚,即便是路雪梅開口,也很難讓白筱帆改變主意。
薑新成知道一時半會說不動白筱帆,隻好說,“我知道了,先等媽養好身體,我們再說這件事,好不好?”
白筱帆扭過頭沒吭聲。
薑新成帶著鼻音哭著說:“我真該死,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這麼做,我太想給你和孩子好生活,我不想讓你緊巴巴過日子,我想飛黃騰達,我想升職加薪,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
“彆說為了我和孩子!”白筱帆壓抑著聲音,如果不是在醫院,早就吼了出來。
為了她卻把她送給盛延?!
這叫為了她好?!
薑新成如鯁在喉,哽咽了好大一會,才說,“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著急搬回來,你跟孩子沒事就好,等我們都冷靜冷靜,你想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