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笑非常不好意思道：“媽，這也太讓您破費了。”
“破費啥，一點心意而已。”
陳寶梅催促他們，“外麵冷，趕緊把東西搬進上去吧。妞妞一個人在家寫作業呢，我也不好在你們這裡多待。”
為了能在三亞儘情玩耍，妞妞這段時間天天待家裡趕寒假作業。
她準備在出發前把所有寒假作業都做完，陳寶梅叫她跟自己一起出來她也不來。
“那行，我代九兒外公外婆謝謝媽了。”
東西多，估計得多跑一趟。
沈欽也沉默地跟著，幫他們拎東西。
兩手拎得滿滿當當上樓，老三夫妻二人臉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從前他媽準備的年禮，吳文婉看一眼就放到了一邊。
她對陳寶梅買的那些東西基本上沒有滿意過，說他媽買的東西寒酸，她都不好意思送到自己父母麵前。
與其買這些不實用的東西，不如折現給她，她自己去置辦。
吳文婉跟沈欽提了很多次，讓陳寶梅直接給錢。
沈欽覺得這種處理方式不好，也怕陳寶梅知道了傷心，所以從沒跟陳寶梅提過。
每年陳寶梅還是照舊準備年禮，隻是那些年禮基本上很少送到嶽父嶽母手裡，大部分都被吳文婉送給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親戚。
親媽送了東西，吳文婉還那副冷冷淡淡看不上的模樣，跟郭笑笑的態度兩廂一對比，沈欽隻覺得刺眼極了。
不怪他媽討厭吳文婉。
換成是他，心裡也會不舒服吧。
三個人搬了兩趟，東西都拿完了。
陳寶梅把孩子交給沈銳，轉身從副駕駛拿出兩個紙袋遞給郭笑笑。
“這是給你和九兒的，過兩天我們就去三亞了，新年禮物提前給。”
說著，陳寶梅又從口袋裡掏出三個厚厚的紅包。
沈銳一家三口一人一個。
沈欽眼巴巴望著，陳寶梅淡定地無視了。
郭笑笑接過禮物和紅包，笑得紅光滿麵，“謝謝媽。”
婆婆又給她買金飾了，郭笑笑很高興。
郭笑笑拍拍女兒的小臉，“趕緊的，謝謝奶奶！”
小九兒胖嘟嘟的小手抱住大紅包，奶聲奶氣道：“謝謝奶奶。”
陳寶梅笑了笑，“行了，趕緊上去吧，我回了。”
幾人目送陳寶梅的車子開走，這才上了樓。
郭笑笑打開紅包，掏出厚厚一遝粉色鈔票。
掂了一下厚度，郭笑笑：“這得有一萬吧？”
她數了一下，還真是一萬塊錢。
三個紅包都一樣，陳寶梅一共包了三萬塊。
就連沈銳都有些咂舌，“媽這次也太大手筆了吧。”
“還有呢。”
郭笑笑翻開紙袋子，打開裡麵的盒子。
兩隻是給她的金手鐲，還有一個給九兒的金鎖。
三樣東西克重都不輕。
陳寶梅送他們那麼多東西，沈銳一時高興又有點憂慮。
“媽也太大手大腳了，照她這個花法，就是金山銀山也總有花完的一天。”
郭笑笑：“嗬，你還會為媽考慮啊，真是難得。”
她還以為沈銳巴不得婆婆多給他們點錢呢。
沈銳有些臉紅。
他是想親媽多支援他們一點不錯，但他也想親媽過得好啊。
“弟妹，阿銳，我先回去了。”
沈欽起身告辭了。
再待下去，他真的要得紅眼病了。
沈銳和郭笑笑要留他在家裡吃飯，沈欽也沒應下，匆匆離開了。
沈欽一走，沈銳就斂了笑容。
問自己老婆，“大哥這錢，你說借還是不借？”
沈欽這次過來，就是找他們夫妻借錢的。
沈欽跟吳文婉簽了婚內財產協議，跟吳文婉的關係現在隻能用相敬如冰，冰塊的冰來形容。
他不想住家裡，也不想一直住單位宿舍，所以打算在單位附近買套小房子自住。
首付不夠，所以他過來找沈銳夫妻借一點。
郭笑笑和沈銳沒有當場答應，說要商量一下。
他們剛談完，陳寶梅就過來了。
郭笑笑：“也就五萬塊錢，借就借吧。”
到底是親兄弟，沈銳跟沈欽的關係還算可以，他們也沒鬨過什麼矛盾。
五萬塊錢不算太多，借還是可以借的。
況且沈欽現在跟吳文婉分得很清楚，人看著也清醒了不少，郭笑笑覺得他應該做不出不還錢這種傻事。
婆婆剛給了他們一家三口一人一萬的紅包，再搭兩萬進去，先借大哥吧。
沈銳：“我以為你不會借呢。”
“借錢也要看人分情況的。”要是以前的大哥和大嫂，她是絕對不會借的。
郭笑笑將那些禮品整齊放好，“這次回娘家，咱們肯定很長臉。”
沈銳也很得意：“那是，誰家女婿會陪老婆回家過年，還帶這麼多好東西啊。”
郭笑笑嗤他，“彆往自己身上攬功勞了，這可是媽買的，再說了，你大哥可是年年陪大嫂回娘家裡過年呢。”
沈銳臉紅了。
“我們兩家情況不一樣，媽對我們這麼好，你好意思不陪她過年？”
“而且要不是我的關係，媽絕對不會費心買這麼多東西。”
郭笑笑撇撇嘴，覺得他臉有點大。
從沈銳家裡出來，沈欽氣悶得很。
於是驅車回到家裡。
吳文婉看到沈欽回來，還有些驚訝。
他們正在吃飯。
吳文婉：“回來怎麼不早說，沒燒你的飯。”
“正好，我也不想吃。”
沈欽鑰匙往茶幾上一扔，坐到了沙發上。
“爸爸。”
吳暉叫他。
沈皎也跟著小聲叫了一句爸爸。
沈欽側過頭眼神冷冷看向她，沈皎抿唇一縮，趕緊把碗裡的飯扒乾淨，跑回了房間。
“我剛才去三弟家裡，碰到我媽了。”
吳文婉：“你找沈銳有事？”
沈欽沒回答她，而是自顧自說道：“你知道我媽去乾什麼嗎？給老三夫妻送年貨，茅台中華，人參冬蟲夏草，各種營養品裝了一後備箱。”
吳文婉拉下臉。
“你莫名其妙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來跟她炫耀，老太婆對另一個妯娌有多好？
沈欽：“不僅送年禮，我媽還給三弟妹買了一對大金鐲，給九兒買了金鎖，給他們一家三口一人一個一萬塊錢的紅包。”
吳文婉捏緊了筷子，消瘦的手背上青筋畢現。
“怎麼，你特意回來，就為了說這些？”
沈欽落寞道：“如果你沒有作，沒有找我媽鬨，三弟家裡的一切待遇，我們也會有，甚至比三弟家裡還要好。”
畢竟他媽對他們一向比兩個弟弟好些。
沈欽歎道：“說實話，我真後悔。”
後悔和吳文婉結婚，後悔這麼多年一直遷就她，後悔這個家一直由她當家做主。
她爸的官兒確實當得不小，可他們從沒給過他一分助力。
甚至因為要避嫌，他還錯過一次升遷機會。
娶吳文婉，他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還跟自己親媽離了心。
三弟其實也跟他差不了多少，但他娶了個好媳婦，所以三弟才沒走到他這個地步。
“文婉，我們離婚吧。”
“這次，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