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梅怎麼也沒想到,這三人竟然能如此和睦坐到一處吃飯。
張月蘭威脅沈皎要錢,吳文婉還會跟她攪和到一起。
她不是一向最看重那個養女的嗎?
沈茹也忍不住擰眉。
當初去青琅縣接妞妞,她是跟著一起去的。
張月蘭和她的丈夫百般阻攔的醜惡嘴臉,她看得一清二楚。
對方如此對待她的親生女兒,吳文婉怎麼能如此心無芥蒂地跟她說說笑笑?
她實在不明白,沈皎到底給吳文婉灌了什麼迷藥,讓吳文婉如此看重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管。
她們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吳文婉幾人顯然也看到陳寶梅她們。
吳文婉笑了笑,起身帶著沈皎和張月蘭過來跟她們打招呼。
“老太太,大姐,妞妞,好久不見。”
吳文婉看上去春風得意,精神很好。
陳寶梅笑了笑,“這才多久不見,你就跟坐過牢的人攪和到一起去了?小吳啊,你交朋友的眼光,真是一天比一天差啊。”
陳寶梅一句話,就讓吳文婉有些破防了。
她一向清高,就連自己的親婆婆都看不上,更遑論像張月蘭這種有犯罪記錄的女人。
可她要沈皎的撫養權,又不得不跟張月蘭費心周旋。
吳文婉臉上有一瞬間僵硬,神色變換間,她也笑了,“法律都能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們算什麼。不過有些事情得叫老太太知道,月蘭已經把皎皎的撫養權轉給我和沈欽了,皎皎從今往後就算沈家的一份子,她也是你孫女。”
吳文婉已經跟張月蘭談妥了,以後沈皎跟他們再也沒有關係,他們也不會再來騷擾沈皎。
她知道陳寶梅一向討厭沈皎,所以才特意告知陳寶梅這個消息,故意來惡心她的。
陳寶梅:“法律隻會嚴懲做壞事的人,沒想到你那麼大方,喜歡給壞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你以後被人害了,還能保持如此寬廣的容人胸懷。”
養個毒崽子在身邊,她也不怕哪天被反噬。
沈茹滿臉不認同,她指著張月蘭問道:“弟妹,她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了解過嗎?”
吳文婉沒跟著他們一起去接妞妞,也不知道張月蘭是如何的蠻橫沒有底線。
為了阻攔他們帶妞妞走,她甚至脫光自己的衣服,往沈欽身上貼,說沈欽非禮她。
如果吳文婉知道,還能如此心平氣和跟她坐一起說笑嗎?
她觀沈皎性子,亦跟她那個親媽差不了多少。
吳文婉嗬了一聲,語氣不屑,“沒想到連大姐都如此狹隘。”
“也對,一個連自己丈夫都籠絡不住的人,思想又能開放到哪裡去呢。”
沈茹沒想到自己好心勸她,她卻明晃晃嘲諷她,揭她傷疤。
好在事情都過去那麼長時間,她早就不在意了。
沈茹也是有脾氣的,“再能耐的人,也抵不住爛蒼蠅偏要往上湊啊。說來我想起去年去接妞妞,她攔著不讓我們帶人走,脫得底褲都不剩,光溜溜的往沈欽身上貼,要告沈欽非禮她呢。你說遇到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們作為一個正常女人,又能怎麼辦呢。”
沈茹一臉惆悵,仿佛她跟吳文婉感同身受一般。
陳寶梅伸直了脖子,“還有這樣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沈茹笑了笑,“這不是沈欽怕丟臉,沒讓我說嘛。”
“我也是好心,怕弟妹被人蒙蔽了。”
吳文婉一雙眼睛像淬了毒一樣,狠狠盯向張月蘭。
張月蘭就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村婦,她嗬嗬朝吳文婉笑道:“妹子,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我就貼了你老公一下,又沒把他怎麼著。”
她讓吳文婉彆在意。
吳文婉剛答應給她一大筆錢呢,錢還沒到手,她得好好哄著她的財神爺。
殊不知她這話,更加惹吳文婉生氣了。
她臉色鐵青,氣得呼吸聲越發粗重。
這個無知賤村婦,竟敢染指她的丈夫,吳文婉一時恨不能撕了她!
陳寶梅和沈茹嘴角都壓不住了。
吳文婉自知沒臉,滿臉怒氣轉身走了。
“唉,大妹子!”
張月蘭叫了一聲,吳文婉沒理她。
沈皎跟著追了上去。
張月蘭覷了妞妞一眼,“死丫頭,養你這麼多年,見到老娘連聲招呼都不會打!你啞巴了你?”
她還想伸手打妞妞,被陳寶梅一巴掌拍了下去。
陳寶梅指著她凶狠道:“你敢動她試試?”
看陳寶梅凶巴巴護著妞妞,沈茹又在旁邊滿眼防備地盯著她,張月蘭隻能悻悻罷手。
眼看著吳文婉和沈皎收拾東西要走,她趕緊追了過去。
“大妹子,等等我啊!”
妞妞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張月蘭,陳寶梅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嚇到吧?”
妞妞搖頭,“沒有。”
她早就不怕張月蘭和盧大建了。
“咱們走吧。”
吃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車停地下停車場了,停車場太大,祖孫三人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車到底停哪個位置了。
“你說我這記性,怎麼總記不住車停哪裡!”
陳寶梅忍不住懊惱。
這些停車場都大得驚人,彎彎繞繞的,每次找車她都要找很久。
沈茹:“媽,地上有編號的,你下次記那個編號就容易找了。”
商場來得少,陳寶梅都還沒習慣要記這種東西。
最後她們繞了好幾圈,才找到車的位置。
巧合的是,她的車剛好停吳文婉的車旁邊。
吳文婉和沈皎張月蘭三人剛好下來。
看到陳寶梅三人朝她的車走過去,吳文婉皺起眉頭。
“你們乾什麼?”
妞妞手裡舉著一個大大的冰淇淋甜筒,像是要抹她車上的樣子。
吳文婉疾步走了過去,“老太太,當麵說難聽話就算了,躲背後弄臟我車惡心人怎麼回事?”
陳寶梅迷茫地看向氣勢洶洶的吳文婉,又轉頭對上沈茹和妞妞。
她們也很不解,吳文婉說弄臟她車,她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情了?
沈茹生氣道:“你在說什麼啊?”
吳文婉一把拽住妞妞手腕,指著她手裡的大甜筒。
“這不就是證據?你們想弄臟我的車!”
不開車的人,很少能完整記住彆人車牌號。
沈茹和陳寶梅就是這樣。
陳寶梅提了新車後,整整花了半個月,才把自己的車牌號記清楚。
“你的車?”陳寶梅指了指旁邊那輛普通的白色小車問。
吳文婉:“彆裝蒜了。”
陳寶梅掏出車鑰匙,朝白色小車旁邊的奧迪一按,車門哢噠一聲解鎖了。
她搖了搖手上的鑰匙,朝吳文婉笑了,“這是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