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萱萱剛準備說什麼,被黃婷婷給拉走了:“萱萱,你跟我來。”
兩人去了隔壁房間。
雖隔了一道門,但門玻璃破了,加上於平安的聽力過於靈敏,兩人的對話內容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黃婷婷語氣謹慎。
“算了吧萱萱,他是個高手,這種高手咱們得罪不起。”
“有什麼得罪不起的!”趙萱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把他交給發哥,就等於幫賭場抓了一個老千,發哥會罩著我們的!”
“這小子再厲害還能比發哥,比冰姐厲害?”
她口中的發哥,應該是場子的管理者,一旦被場子發現身份,於平安的計劃將會全盤落空。
沉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但於平安沒有阻止,繼續聽兩個人的對話。
“算了吧……發哥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就算你幫賭場抓了一個老千,發哥也不會感激你的,最多口頭上誇你兩句,該扣你錢還是扣你的錢,那種周扒皮,我可不想幫他們!”
黃婷婷語氣中滿是埋怨。
趙萱萱也糾結了:“那怎麼辦?”
“把人放了?”
“現在把人放了,他回頭不認賬,找我們麻煩怎麼辦?在發哥眼中我們好歹有利用價值,他最多就是克扣我們工資,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這男的誰知道哪兒來的。”
“我媽說了,越帥的男人越不靠譜,等麻藥過勁,他回頭把我們殺了怎麼辦?”
“你忘了小紅了?”
小紅的名字一出,黃婷婷立刻閉嘴了,似乎心有餘悸,但又對告知發哥這個決定不太滿意,乾脆擺爛了。
“我不管啦。”
“你愛咋滴咋滴吧!反正你抓回來的人,自己送去給發哥彆連累我。”
“我去就我去!”趙萱萱扭頭回了屋。
她在床頭翻箱倒櫃,找出一根麻繩,作勢要綁了於平安。
於平安趕忙解釋:“美女,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絕對不是壞人!”
“你放了我,我不會報複你!”
趙萱萱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我媽說了,漂亮男人十句話有十一句是假的!”
他雙腿和左臂被注射了麻藥,靠一個右臂,根本擋不住趙萱萱,她手臂纖細,力氣卻不小,三下五除二的把於平安給綁上了,又拉了一個小拖車,準備把於平安弄到拖車上拖去賭場。
於平安拚命掙紮。
“麗楓小賣店你知道不?我大哥和嫂子住在那兒!”
他本想告訴趙萱萱自己的底細,獲取趙萱萱的信任,誰知她一聽更生氣了。
“好啊你,死到臨頭了還威脅我!”
“姑奶奶告訴你,等你到了賭場,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命嗚呼。”
“到了陰曹地府,記得告訴閻王爺,殺你的人是姑奶奶趙萱萱!”
“日後下了地府見麵,要喊一句萱姐!”
趙萱萱力氣極大,於平安160斤,她竟雙手將人托起來丟在托板車上,冰冷的雪花落在於平安的身上,他全身僵硬,卻還在拚命動彈。
仿佛想掙脫開。
奈何繩子太緊,他從拖板車上掉下來,也沒一點兒鬆動的跡象。
趙萱萱換了一件紅色羽絨服出來,看著於平安掙紮的痕跡,吐槽一句。
“哥們你大鯉魚啊?蛄蛹出去這麼遠!”
一邊吐槽,一邊咬牙跺腳的將於平安提回拖板車上,像拉著一隻殺好的豬,朝賭場走去,冰冷的寒風像小刀一般,割的於平安臉頰生疼,但他顧不上怕冷,心中不停的思考破局的方法。
師父曾說過。
賭場最痛恨的就是老千!
一旦發現老千,非死即重傷。
作為藍道大佬,師傅40歲被砍斷了一隻右手,打斷兩條腿入了監獄,用師傅的話說,他18歲入江湖,十賭九贏,江湖中人見了他,無不喊一聲兒【爺】,可最終的結局呢?在賭場被抓。
不僅失去了雙腿和一隻手,還失去了自由。
賭場!
是老千禁地!
尤其是沒背景,沒底牌,出了事無人可以依靠的老千,隻能等死!
不行!
我還沒報仇!還沒抓到殺父母的真凶!不能就這麼死了!
“萱姐!”
“咱們再商量商量,世界上有很多條路,一定有一條合適咱們的,不是一定要走現在這條路!你會搖骰子,我懂聽骰,我們可以合作,我能讓你一個月賺50萬。”
聽到50萬,趙萱萱停下了腳步。
鼻尖紅彤彤的,大眼睛中布滿渴望。
“你能讓我賺50萬?”
於平安見有希望,瘋狂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今天一個晚上就賺了12萬,想賺50萬輕輕鬆鬆。你想要錢嗎?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趙萱萱低下頭,小鼻尖紅彤彤,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布滿了糾結。
“我弟弟……”
“他還小住在農村,我奶奶一個人照顧他,我媽病了,一個月藥費一千塊,我爸不管我們一個人跑了,我真的需要錢。”
“我需要照顧一家人。”
找到一個突破口後,於平安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是需要錢。”
“你放了我,我們一起賺錢。”
“真的嗎?”趙萱萱的大眼睛中布滿了渴望,期盼,又帶著一絲絲懷疑。
“真的!”
於平安斬釘截鐵的點頭。
“我們一起賺錢,一個月彆說五十萬,五百萬都有可能。”
“我們一起發財吧!”
趙萱萱低下頭,幾秒鐘後她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了。”
“笑死我了。”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於平安:“怎麼樣?我演的像嗎?”
於平安眉頭一沉。
“你演我?”
“隻許你演我,不許我演你?”趙萱萱心情極好:“現在我們扯平了,等我把你交給發哥,發哥會原諒我今晚輸了錢,區區五十萬塊錢就想收買本小姐?你知道本小姐一天晚上過手的錢是多少嗎?”
“金額多到你想象不到!!!”
作為一個荷官,每晚在賭桌上接觸的現金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
“金額再高也不是你的錢。”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2000?”
賭場的荷官們,外表光鮮靚麗,一晚上過手幾百上千萬的,實際上工資並不高,最多比普通人工資高出一兩倍,趙萱萱工資撐死2000塊。
果然,趙萱萱的臉色變了。
上於平安的肚子上就是一腳。
“廢話真多!!!”
“等見到發哥,你跟發哥求情吧。”
趙萱萱不再搭理於平安了,拉著拖板車朝賭場走去,淩晨1點鐘的夜晚,連路燈都是昏暗的,四周一片寂靜,漆黑,隻有不遠處的海闊藍天四個大字亮著耀眼的燈光。
一旦進了那扇門,於平安就死定了。
千算萬算,竟然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中!
於平安後悔莫及。
早知如此,就不該招惹這位大小姐。
寧靜的夜晚,托板車輪子發緊,時不時發出吱吱刺耳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馬路上顯得格外瘮人。
突然。
一個人影從胡同中跳出來,張口就問。
“前麵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