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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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萬。”

王麻子丟出一張牌,李岩立刻推牌。

“胡了。”

一把牌剛抓了4張就胡了,田麗楓心疼死了。

早年的麻將,一人放炮三家給錢,後期東北某些地區為了防止老千,規矩改成了放炮的人拿三家錢,沒放炮的人不用掏錢,大大減少了被做局的風險。

“繼續繼續。”

“他媽的,下一把我要自摸!”

王麻子佯裝生氣,罵罵咧咧的,把牌推到牌桌中,四個人洗了一下牌後,開始碼牌。

“紅中。”

王麻子丟出一顆牌。

“碰!”

於平安亮出一對紅中,又丟出一張九萬。

他的下家是王麻子,剛要抓牌,田麗楓大喊:“碰!”

她將九萬拿走,又丟出一張牌,她的下家是於平安,於平安抓了一個牌後丟出一個二餅,兩把沒摸到牌了,王麻子手癢。

剛把手伸出去,田麗楓又道。

“碰。”

王麻子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瞪著田麗楓吐槽道:“二餅你也碰,留二八做掌憋大的啊!”

“大胡小胡我都胡,能胡什麼胡什麼,再說,你怎麼知道我隻有一對二餅?我手裡的二八多了去了。”

田麗楓白了他一眼,又丟出一張牌。

於平安默默抓牌,丟出一張五萬。

牌還沒等完全丟出來,王麻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抓牌了,手剛碰到麻將,田麗楓把牌一推,激動的大喊。

“哎呀,我胡了。”

王麻子和表弟眼巴巴的看著她的牌,一臉無語。

接下來三個小時。

於平安一直保持著不輸不贏的狀態,田麗楓倒是一直運氣很差,人都被打蔫了。

“三條。”

心煩意亂中丟出一張牌。

“胡了。”

王麻子笑嘻嘻的推開牌:“小胡。”

他今日的任務主要是給李岩喂牌,能胡一兩把,已經算得上是驚喜了。

田麗楓臉色無比難看。

她後悔死了,早知道輸這麼多錢,她就不應該玩!

她在想及時止損。

“打幾圈了?”

“是不是要結束了?”

王麻子眉毛一揚:“才四圈,咋地?輸急眼了?不想玩兒了?”

“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必須打五圈。”

“打不完不許走!”

隨著牌局的繼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幾個老鄰居見田麗楓輸了不少錢,紛紛勸說。

“彆玩兒了。”

“贏點兒得了唄,非要把人逼死不成?”

王麻子眼珠子一瞪:“不行!”

“說好了五圈,少一把都不行!贏錢就打,輸錢就想跑,哪有這種好事兒?”

田麗楓的臉色不好看。

王麻子又補了一刀:“嗬嗬,咋地麗楓,怕大虎晚上削你啊?”

田麗楓咬牙道:“滾犢子!誰他媽敢打老娘!”

“打就打,老娘就不信了!”

“大虎,再去給我拿一千塊錢,老娘今兒跟他們杠上了!”

“五圈少一把都不行!”

於大虎有點兒害怕了,將目光落在於平安身上。

“平安……還打下去嗎?”

此話一出,田麗楓瞬間炸了,自己打個麻將還得聽於平安的?

氣的罵道:“我說打就打,你聽不懂話嗎?”

於大虎沒吭聲兒,小眼睛注視著於平安,整個牌局中,於平安是最沉默的,李岩偶爾還開兩句玩笑,於平安一句話未講。

此刻,他緩緩開口。

“說好了打五圈,不能輸了錢就不玩兒了,規矩還是得講的。”

王麻子哈哈一笑,臟兮兮的手拍了於平安的肩膀。

“行啊兄弟,挺上道,是個講規矩的人。”

“一會兒打完,大哥給你喜錢。”

喜錢是傳統民俗,主要用於表達喜慶之情時給予他人的賞錢,在各種喜慶場合,如婚禮、生日、牌桌上最為常見。

【喜錢】的習俗,還滋生了一種職業。

大型的賭場中,有一種專門【跑堂】的人,給大老板端茶倒水,取個錢,買個煙,贏錢後大老板給吃【喜錢】,至於【喜錢】大小,看老板心情。

一般大型賭場,大老板們都不差錢,加上贏錢的喜悅出手都非常豪爽。

彆小看跑堂夥計,這份職業能接觸到大老板,人機靈,勤快一些,一天賺的錢可以低普通人一年收入,某大福老板,當年也是跑堂夥計出身。

一聽可以吃【喜錢】,周圍看熱鬨的人都興奮了。

“麻子哥,我們的喜錢呢?”

“給根煙抽抽?”

王麻子作為喂牌的,主要給送牌,放炮,他輸的錢比田麗楓更多,最少三千以上了,李岩一個人贏了五千多。

王麻子是輸錢的狀態,他佯裝生氣的模樣。

“草,我褲衩子都快輸沒了,給你們個屁喜錢!”

“找我表弟要吧!”

李岩身材高大,戴了一副眼鏡,四方大臉,性格沉穩,話不多,人比較深沉,不像王麻子那般咋咋呼呼。

“彆鬨了,快打吧。”

“就剩最後一圈了。”

他看了一圈,將目光落在於平安身上:“該你了。”

“好。”

於平安丟出骰子。

於平安小時候很喜歡跟爸爸一起去捕魚,爸爸說過,捕魚不要操之過急,把漁網丟進去,慢慢等魚兒鑽進去,再一網打儘。

“東風。”

於平安丟出一張牌,第一把牌基本都是打手中的風,很少吃牌,碰牌,輪到田麗楓的時候,她抓了一張牌後,卻卡住了。

“乾啥呢麗楓?”

“打牌啊?”

田麗楓盯著手中的牌,一臉的不可置信,結巴道。

“我,我好像胡了。”

她把牌掀開,不自信的對眾人問了一句:“你們看,我是不是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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