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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夜晚中的靛青色綻放出花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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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澄君,快過來一起拯救金魚。”

麻美大剌剌地在釣金魚的小攤前蹲下來,朝真澄招手。

“為什麼是拯救金魚,你的日語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注:日語的“撈”和“救”同音。)

麵對她的招呼,真澄一邊淡淡吐槽,一邊走近。

為了在刨冰融化掉之前,趕緊消滅乾淨,剛才吃得有點急,又犯了冰淇淋頭疼。

不過因禍得福,黑川因此被支開,和千愛一起去買章魚燒。

“誒,不會吧,真澄君,你居然不知道嗎?”麻美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攤位上被撈剩下的金魚,要麼成為肥料,要麼就會變成其他魚的飼料,所以用「拯救」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這又是你在哪部輕裡看到的觀點?”

“這都被你猜到了,不賴嘛,真澄君。”麻美點點頭:“我的朋友很少。”

“我知道。”真澄淡淡地回答。

“是說輕的名字啦!”

白膩的足底肌膚黏在木屐上,麻美小姐氣得直跺腳。

“我的意思就是「我知道這部輕」啊。”

真澄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句話讓麻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廢話少說,快過來撈金魚啦,隻要撈到黑色的凸眼金魚就贏了!”

這八成也是哪部任性的輕女主角,擅自定下的規則。

“加油,真澄君!加油,真澄君!”

麻美像小孩子似地不斷拍手,給他加油。

“彆那麼大聲,金魚都被你嚇走了。”真澄無奈,手裡的紙網在金魚掙紮中破開了。

果然,想要用紙網撈起濕漉漉,帶著重量的金魚,是一件相當有難度的事。

“是你太弱啦,真澄君……等下!唔哦~真的成功撈到了!給你加兩百分!”

“謝謝,給你。”

“誒,要送我嗎?”

“我又不是金魚救助協會的成員。”真澄搖頭。

麻美從他手裡接過裝水的小塑料袋,一條黑色的凸眼金魚正在裡麵悠哉遊哉,遊來遊去。

“謝啦,真澄君。”

“說起來,這家夥的眼睛,真的好奇怪啊。”

她和袋子裡的金魚大眼瞪小眼。

“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有了!就叫你真炭吧!”

“我要收取名字的專利費。”真澄淡淡地說道。

“是木炭的炭啦!因為你看,它是黑色的,看起來就像一枚燒焦的木炭對吧?”

(注:日語的“真澄”和“真炭”同音。)

她開心就好。

“差不多該走了。”真澄說。

“嗯。”

麻美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點了點頭,驀地發出“嘶”的一聲。

“怎麼了?”

“蹲得太久,腳麻了。”

“不至於吧。”

“因為穿著木屐,很辛苦嘛,你等我一下。”

麻美輕輕挪動木屐,試圖站起身來,緊接著笑容一僵,身子無法挽回地向後傾倒,從口中發出驚呼:

“呀!要摔——誒!?怎麼沒摔倒?”

她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

“難道說……我在這種危急關頭覺醒超能力了?”

“並沒有,如果你把我當成替身使者的話另說。”

身後傳來真澄的聲音。

後背隔著腰帶上的蝴蝶結,被他的膝蓋頂住了,同時臀部下方傳來托舉感,讓自己免於跌倒的力量正是來自於此。

“呃,謝謝你,真澄君。”

麻美這麼說著,再一次試圖站起身來,可完全是徒勞,身子一沉。

滿溢的軟腴臀肉立刻擠滿了他的手掌,手指幾乎要陷入那份軟糯中,讓真澄的手掌感受到沉甸甸的份量。

“等下,你彆坐上來啊。”

“誰,誰坐上來了!”麻美漲紅了臉,大聲吵嚷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根本起不來好嘛!”

“你小點聲。”真澄無奈。

他環視了一眼周遭,幸好附近的每個人都在高聲談笑,享受祭典,無暇注意這邊。

撈金魚攤主的視線也聚焦在了兩個正在撈金魚的女生身上,其中帶著發圈的大眼睛女生,已經連續撈上來7條了。

“好厲害……”

真澄喃喃自語。

“你在看哪邊啊,真澄君,快扶我起來。”

因為頭發被綁起來,可以清晰看到她發紅的耳朵。

麻美臉上泛起紅暈,真糟糕,這副狼狽的樣子,看起來不就像是坐在真澄君身上一樣嗎。

手掌心的溫度,隔著一層浴衣,確確實實地傳遞過來,他不會覺得我很重吧。

“哦,那你把手給我。”

攙著麻美,緩緩站穩了身體。

她手裡還吊著裝金魚的塑膠袋,呼出一口氣。

“好險,沒想到真澄君的力氣還挺大的,隻用一隻手就……”

“畢竟我每天都有在做鍛煉,而且身為吉他手,手腕以上的部分本來就挺有力量的。”真澄點了點頭,沒什麼特彆含義地說道:“尤其是手指。”

因為要推弦,揉弦,手指沒有力氣或者不靈活的話,是完全不合格的。

“這,這樣啊。”

麻美心神不寧地撥弄發尾。

“真澄哥,我和澪姐姐買章魚燒回來了。”

千愛手裡捧著裝章魚燒的塑料盒走過來。

“數量正好,所以每個人隻能吃一個哦。”

“真澄,你看這是什麼?”

黑川澪邀功似的靠近,雙手舉起一部包裝嶄新的s5遊戲機。

“這是哪裡來的?”

“我和千愛妹妹剛才去玩了氣槍打靶,這是獎品。”

“澪姐姐好厲害的,才打了兩槍就射中大獎了。”

單純的青梅少女已經對剛才黑川捉弄她的事毫無芥蒂,興奮地連連點頭。

“這樣。”

真澄一直以為,氣槍打靶攤位上的大獎都是用來吸引客人的,絕對打不下來。

“那個攤位的老板還算誠信經營,設置的手腳都在容許範圍之內。”黑川澪得意地勾起唇角:“一想到真澄,就努力把它打下來了。”

“這台s5送給你。”

“謝謝,不過我平時不怎麼玩遊戲的。”

“沒關係,真澄就把它當作我,每天隨心所欲地儘情玩弄就好。”

好糟糕的說法,手柄那麼玩會壞掉的。

“還是說……”她舔了舔唇瓣:“比起遊戲機,真澄更想玩弄……”

“謝謝,那我就收下了。”

真澄打斷她說,從黑川澪手裡接過s5,後者不在意地麵露微笑。

s5問世也已好幾個年頭,這台遊戲機想必也是攤位上的老員工了吧,從今天起就要入職咖啡店了。

海月左手拿著巧克力香蕉,右手拿著蘋果糖走過來。

凜音看到後微蹙眉角。

“今天晚上吃太多小吃了吧,冷熱都有,小心壞肚子。”

“沒……這是我和真澄一起吃的……”

她麵無表情地說道,回答的同時還直盯著真澄手裡的章魚燒。

“你要吃嗎?章魚燒。”

“嗯。”

“那我的也給你好了。”

水母少女張開雙唇,含住他送入口中的章魚燒。

“嚼嚼~好吃……真澄……想吃哪一個?”

言畢,海月把手裡的蘋果糖和巧克力香蕉都遞過來,“……你先選。”

真澄想了想,說:“蘋果糖吧。”

主要是羽川她的視線一直很在意巧克力香蕉,在真澄選擇了蘋果糖後,少女明顯地呼出一口氣。

“那……這個更大的點心……就是我的了……”

原來是從大小來衡量的,很經濟的考量。

去皮的香蕉,插上竹簽後,均勻塗抹了一層香稠的巧克力醬,又在表麵灑了五顏六色的糖豆點綴,總之,是熱量爆炸的甜點小吃。

“唔……不過……好大……”

海月蹙了蹙眉,微微流露出苦惱,粉嫩的舌頭小小地伸出來,從下麵往上舔巧克力香蕉。

“那種吃法是怎樣。”真澄吐槽。

“就是說啊,太煽情了吧!”麻美雙眼燦亮:“啊~小海月可以稍微含住前端的巧克力嗎?”

“不行……做不到……”

“誒,不努力試試怎麼行?人生絕對不能輕易言棄啊。”

拜托彆把這麼勵誌的話用在這種場合。

“安心啦,喉嚨到嘴唇的距離有13,正常的開闔大小有3745,所以沒問題的。”

“麻美姐,你又在傳播下流的知識了。”

“誒,小千愛能聽懂的話,是不是說明你也沒那麼單純呢?”

“才,才沒有啦!都是麻美姐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

“好過分的說法,大姐姐好傷心。”

“……”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逛著夏日祭典。

離花火大會開始還有10分鐘,現在去占座位似乎有點遲,不過六個人本來就沒有提前占座位的打算。

像這種規模的花火大會,如果不是買了席位的票,若想在一般區域站個好位置,一定要來得相當早才行。

“沒關係,和真澄一起站在朝霧橋上欣賞煙花也很不錯呢。”黑川澪笑著說。

“可這裡不準停留在橋上看煙花。”

“交給我吧,真澄哥。”千愛乾勁十足地主動請纓道。

“我和朋友去過好幾次神戶港的花火大會,最擅長見縫插針了,大家跟我來。”

千愛帶頭撥開人潮,尋找空位。

廣播裡,宇治市長正在發表冗長的致詞,以及念出一連串的讚助者感謝名單。

除了些企業會社,還包括宇治川兩岸的商店街,在花火大會的複活上出了不少力。

看來這位新任市長很有手段,真澄心想,成功複活這一盛事,對選情應該也大有裨益吧,畢竟從古羅馬時期,就有執政官通過修建鬥獸場,讚助馬戲團表演等公共盛事,以此討好市民了。

在市長預祝活動圓滿成功後,幾人也在河堤上找到一處空位,見縫插針,把帶來的防水墊鋪在草坪上。

這裡的位置本來是不足以擺放的,但千愛眼尖地看好這塊空地的潛力,在與周圍幾組觀眾簡單交涉後,成功拚湊出了六個人的位置。

“了不起啊,小千愛。”

“多虧你了,千愛。”

“千愛……很厲害……”

“哼,千愛妹妹確實很有一套嘛。”

“哎呀~大家這麼誇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千愛開心地撓著頭,向日葵發飾雀躍似的顫動。

相比之下,凜音則顯得有點意誌消沉,或者說心事重重。

“怎麼了?神代,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真澄問。

“……我沒事。”

她輕輕地搖頭:“隻是剛才一直擠在人群裡,有點疲憊而已。”

“是嗎,那就坐下來,安心欣賞煙花吧。”

“嗯。”

凜音微微頷首,在防水墊上端正地坐下來。

地上草坪繁茂,將綠色鋪展開去,廣播響起,低音撼動地麵,傳來微微的震顫感。

這次的聲音換成了一位元氣又不失溫柔的女聲:

“讓各位久等了,宇治川花火大會即將開始。”

“請儘情享受這王朝繪卷的世界——”

會場旋即回響起熱烈的掌聲,還有一些興奮過頭的人在吹口哨,宇治川兩岸的熱情都被點燃了。

把木屐脫下來,麻美在防水墊上伸直雙腿,手掌於唇邊合攏,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高聲喊道:

“taaya!(玉屋)”

“麻美姐,那個也太老了吧。”千愛吐槽:“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那麼喊了。”

“哦呀,是嗎。”

或許是受氛圍影響,周圍有幾個小孩子學起麻美的樣子,像模像樣地也喊了聲“玉屋”,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很快,“玉屋”的聲音便在宇治川左岸此起彼伏。

“嘛,這就是花火大會的魔法哦。”

始作俑者麻美撩了一下頭發,得意翹起白嫩的裸足。

原來如此,氣氛使然嗎。

伊阪幸太郎曾說:「煙火帶來的那種原始的暢快感,洗滌了在場所有人的疲憊與各種無意義的執著,讓每個人都回到了最天真無邪的孩提時代。」

真澄點了一下頭:“你可以把腳挪開了。”

“誒,小氣,這裡的地方就麼大啊。”

真澄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所有聲音都墜入眾聲喧嘩的寂靜裡。

靛青色的天穹深處,傳來像流星擦破大氣層的震顫——那是煙花綻放的聲音。

一團逆飛的流星升向高空,炸裂成萬千光粒。

拖著銀尾的火星尚未墜落,第二枚花火已經拖著翡翠色的軌跡,直竄雲霄,在眾人仰起的瞳孔裡,綻放出五彩繽紛的花朵。

鮮豔的顏色往四麵八方散開,花瓣層層舒展的瞬間,第三朵煙花緊隨而至。

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

“好美。”千愛喃喃自語,潔白的肌膚稍稍染上煙火的顏色。

“……好熱。”麻美用手搧風,說:“明明是浴衣,但是一點都不涼快呢。”

“麻美姐,你太煞風景啦。”

“嗚哇!海月光顧著抬頭看煙花,刨冰要融化滴到衣服上了。”

速射煙花轉瞬煙消霧散,從宇治川上吹來的風裡裹挾著淡淡的煙硝味。

真澄靜靜欣賞煙花,會場的廣播裡放起音樂: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於是就連花火也配合著綻放出心形。

戀愛的甜味頓時彌漫整個夏夜。

他一臉膩煩地歎了口氣,忽然感覺從浴衣下擺露出來的小腿被拂了一下。

本以為是幻覺,可一低頭,就瞧見一隻雪白細膩的纖足繃緊腳尖,在眾人都專心欣賞花火時,用腳放肆地挑逗自己的神經。

“……黑川。”

真澄轉過頭,正好迎上黑川澪的眼光。

紅潤的唇瓣勾勒笑意,浴衣的衣襟微微敞開了些,精致的鎖骨被煙火映亮。

“怎麼不看煙花?”他輕描淡寫地掩飾內心的悸動,花火大會的魔法,很危險。

“我現在就在看啊。”

她回答的語氣甜膩得就像剛才吃的蘋果糖:“真澄眼底的煙花,很漂亮呢。”

“有嗎。”

“有哦。”

黑川澪孩子氣地眨了眨眼,依舊以右腳調皮地撩他。

“專心看煙花吧,這可是很難看得到的。”真澄歎息,左手輕輕握住那隻嬌美柔潤的嫩足,讓它不再亂動。

“嗯。”

黑川澪輕輕應了一聲,右腳不再亂動,隻偶爾翹起珠圓玉潤的足趾,看得出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是怎樣?

真澄心裡泛起嘀咕,彆的情侶在花火大會上都是手牽著手,自己這是……

手裡還握著她的腳,他用餘光打量笑靨如花的浴衣美人。

在認識黑川之前,她給自己留下的印象,都是優雅,從容,不苟言笑,無懈可擊的形象,一位孤高強大的鍵盤手。

唯獨在自己麵前,她會流露出相當孩子氣,黏人的一麵,肯定隻有自己才能看見這一麵。

真澄忽然覺得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不妙,花火大會的魔法似乎強過頭了。

他強行壓下這份綺念,因一時悸動的叫做「情緒」,長期穩定的才是「情感」。

不過,這都不是如今陷入停滯的自己該考慮的東西。

現在,就專心享受花火大會吧。

音樂漸歇,換成含蓄的古典樂,花火表演也進入比較閒散的階段,釋放的都是些小型煙火,數量也明顯減少。

周圍到處是離開位置,去買東西或者上廁所的觀眾。

“凜音要去哪?”

真澄身前,凜音在穿木屐,白皙的腳麵上有帶子勒出的痕跡。

“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丟下這句話,她身穿浴衣的柔弱背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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