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鬆從警局出來,已經是淩晨四點半。
因為他是坐警車過來的,車子還留在富蘭街,所以沒有拒絕警方要送他回家的福利。
沒想到還不是他一個人。
上車等了一會兒,杜沛芝和一個女警走了出來。
來到車前,女警友好地問道:“杜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杜沛芝看到徐鬆後,臉上已經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頭說道:“花姐,不用了,車上的警官和鬆哥會送我回家的。”
徐鬆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警方告訴了杜沛芝自己的名字。
“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叮囑完杜沛芝後,女警看了徐鬆一眼,笑著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
這女警英氣十足,五官也漂亮,就是年紀應該超過四十了。
那乾練的短發不由讓徐鬆想起了市局的短發女神天花板,譚霞。
不知道這次又抓到一個a級通緝犯,有沒有再次見到她的機會。
“鬆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那搶劫犯竟然是個殺人狂,沒有你我就慘了。”杜沛芝上了後座,直接緊挨著徐鬆坐下,說話的語氣也帶著親近。
“那是你運氣好,我正好在那裡停車等單子。”徐鬆其實覺得自己運氣才是最好那個。
救人一命,還能拿十萬元獎金。
“可是沒有你敏銳的觀察力,還有警覺心,就不會跟過來,那麼或許我就已經被殺死了。”
說到這裡,杜沛芝心有餘悸,身子不由自主往徐鬆身上靠,尋找安全感。
徐鬆穿的短袖,手臂感受到杜沛芝涼涼且滑膩的肌膚,還有身上那帶著誘惑的香水味,心裡不由一蕩,生理也起了反應。
這才想起自己的身體回到了19歲,怪不得這麼敏感。
但想到杜沛芝此時肯定很害怕,他又不好移動,隻得正襟危坐。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然後腦裡把這輩子遇到最嚴肅的事情想了一個遍,這才堪堪控製住自己。
“鬆哥,我們加個微信吧,我明天哦,已經是今天了,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或許是杜沛芝感受到了徐鬆身體的僵硬,便找了這個理由,不露痕跡地離開了徐鬆的身體。
“好啊,不過吃飯還是我請吧。”
徐鬆摸出手機,和杜沛芝交換了手機號碼,也互加了微信。
“那不行,必須我請。”杜沛芝堅決地說道。
徐鬆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歹徒是通緝犯,身上背著十萬元獎金呢。”
“啊,真的嗎?”杜沛芝震驚。
“是真的。”
開車送他們回家的警察,正是做筆錄時詢問徐鬆那個警察,此時發言證實。
“哇,太好了!這就叫好心有好報!”
杜沛芝由衷替徐鬆高興。
不過隨即還是說道:“鬆哥,獎金是獎金,我被你救了也是事實,所以還是讓我請吧!”
“行行行,你請。”
徐鬆也不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杜沛芝真是做夜場的,搞不好比他有錢。
而且晚上吃飯,自己選一個便宜點地方就行了。
警車先到的馬頭橋小區14單元樓下。
徐鬆給警察說了一聲後,自己送杜沛芝上樓。
去年賣房子的時候,他也來看過這個小區,但極其臟亂差的環境,把他勸退了。
就像現在,狹小的樓道放滿了雜物和垃圾,樓道燈是感應燈,還功率特小。
走路必須小心翼翼,不然搞不好就要被什麼東西擦掛一下。
“鬆哥,小心一點,這裡不好走。”杜沛芝提醒道。
“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選擇住在這裡?”徐鬆就隨口這麼一說。
但沒想到把性子比較活潑的杜沛芝乾沉默了。
徐鬆若有所思:看來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經。
杜沛芝或許並不像自己看到的那麼光鮮靚麗。
其實也對,大部分女孩子,拋去貪慕虛榮和好吃懶做,如果沒有難處,怎麼可能去夜場上班。
到了3樓,因為一樓住了十多戶,還要穿過狹長的走廊,來到了310室門口。
“鬆哥,我到家了,我下午聯係你。”杜沛芝轉身,再次露出笑臉。
“嗯,我看著你進去。”
徐鬆又不是直男,不可能真的轉身就走。
杜沛芝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鑰匙先打開防盜門,再打開房門。
房子很老舊,兩道門都發生很大的吱呀聲,在深夜裡特彆刺耳。
杜沛芝飛速邁了進去。
“鬆哥,我進去了,你好好休息。”杜沛芝小聲說道。
就在徐鬆覺得杜沛芝是不是有男友同居時,屋子裡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
“沛芝,是你回來了嗎?”
杜沛芝向徐鬆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一邊關防盜門,一邊說道:“媽,是我。”
哦,原來是和家人住在一起。
徐鬆笑了笑,轉身離開。
因為現在擁有19歲時的清醒大腦,他走著走著就感覺到了異常。
杜母聲音虛弱,應該身體不好;
門打開後,還有淡淡的中藥味飄了來,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杜沛芝上夜場,是和母親的病有關?
徐鬆搖搖頭,不管怎麼樣,和自己關係不大。
現在的自己,確實能力還不夠。
已經為了曾心如的訂婚禮焦頭爛額,當然顧不上萍水相逢的杜沛芝。
回到家中,徐鬆一覺睡到鬨鐘響。
上午8:30。
要不是和曾山河約好了九點見麵,徐鬆真不想起床。
還好洗髓伐骨讓他身體很能抗,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很快就清醒過來。
洗漱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小區外麵唯一一家茶館。
說唯一不準確,隻能說,它是一家早茶館。
其它的茶館實際上都是以經營麻將為主,一般下午才開門。
此時茶館已經坐滿了早起的老年人,看到徐鬆進來,都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像徐鬆這種當打之年的人,怎麼會在星期一的早上坐茶館呢?
徐鬆也覺得尷尬,問了一下老板,才曉得,這個茶館沒有包間。
於是,他隻有坐在大堂裡,刷著手機等著曾山河的到來。
八點五十分,陳秘書先來了。
他看了一下環境,然後對徐鬆客氣地說道:“徐老師,能否移駕到車上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