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家,徐鬆洗了一個澡就出門了。
今天車門被剮蹭,必須先去補個漆才能跑車。
不然遇到挑剔的乘客,給你來個“車況不良”的差評,導致服務分被扣,那就太冤枉了。
至於現在身負情報係統,可以不用跑車的想法,徐鬆暫時還沒有。
除非有一天,生活得到徹底的改善。
很快,徐鬆便來到了離樂源小區不遠的“安欣汽車修理廠”。
這也是所在網約車公司指定的車輛修理廠。
除了提供免費的定期保養,其它維修項目,也比外麵的修理廠便宜一些。
“徐哥,車子被蹭到了?”
徐鬆熟練地把車開進維修間,一個頭戴黑色布帽,上身白色短袖,下身一條黑色牛仔短裙,染著褐色長發的女生便拿著登記冊就走了過來。
“嗯,麻煩補下漆。”
徐鬆下了車,哪怕已經和這個女生比較熟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個女生叫劉雨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清新可人和白得亮眼。
她五官精致,一雙大眼睛仿若藏著星辰,靈動有神,笑起來時會彎成月牙狀。
加上肌膚白皙細膩,青春純真的朝氣是怎麼都掩藏不住。
身材方麵更是出眾。
身高在168米左右,高挑且比例勻稱,特彆是雙腿,修長筆直。
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胸部卻豐滿挺拔,和挺翹的臀部構成了令人豔羨的 s型曲線。
她被包括徐鬆在內的所有網約車司機奉為女神,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她還是修理廠廠長的女兒,去年大學畢業,就來到自家的廠裡當起了文員。
“徐哥,你人沒事吧?”劉雨欣一邊打量著徐鬆,一邊關心地問道。
“沒有,車是停在樓下被刮到的,多謝關心。”徐鬆笑道。
“那就好。”劉雨欣放下心來,開始察看起車子來。
她以前對高大帥氣的徐鬆挺有好感,但知道對方結婚後,就熄了心思。
不過對徐鬆,還是比對其他司機更加親近。
“徐哥,問題不大,我讓師傅馬上給你補漆,再烤一個晚上,明天中午就可以來取車。”劉雨欣拿著本子登記。
“謝謝呀。”
“不客氣。你看一下車裡有沒有什麼貴重物品,記得拿走。”劉雨欣提醒。
徐鬆一想,彎腰從副駕駛位前麵的儲物箱裡,把離婚證拿了出來。
“徐哥,你今天怎麼把結婚證放在車上了?”劉雨欣隻看到後麵“婚證”兩個字,便笑著問道。
徐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晃了晃紅本,說道:“是離婚證,今天新鮮出爐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個回答,劉雨欣心裡開始撲通跳個不停。
“小劉,我先走了。”
“徐哥,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加個微信唄。”劉雨欣鼓起勇氣說道。
徐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好呀。”
互加微信後,劉雨掀把徐鬆送到了廠門口,剛轉身,就看到了臉色不善的父親。
“爸,你怎麼出來了?”
“我再不出來,女兒都要被人拐跑了。”劉廠長板著臉說道。
“爸,你在說什麼呀!”劉雨欣嬌羞地說道。
“沒什麼,反正你要和網約車司機談戀愛,我絕對不同意。”劉廠長斬釘截鐵地說道。
“爸,你職業歧視呀!”劉雨欣不滿地說道。
劉廠長搖頭:“不是職業歧視,而是人生經驗。
帥不能當飯吃,戀愛也不能維持一輩子,當多巴胺趨於平靜,柴米油鹽才是生活的主題。
老爸不在意你對象有沒有離過婚,隻在意他能不能給你舒適安逸的生活。
司機賺不了什麼錢,而且身體還衰老得快,爸是不會看著你跳火坑的。”
“你就是喜歡錢。”劉雨欣嘟囔了一句,繞過父親,向廠裡走去。
“欣欣,世上隻有父母才不會害你。”劉廠長說道。
劉雨欣氣不順,轉身走到父親麵前,質問道:
“媽嫁給你那會兒,你還隻是一個修車的學徒工,那你們的婚姻,是不是也是一個錯誤?”
劉廠長自得道:“當然不是,那是你媽慧眼識珠,看到了老爸的潛力。”
“那你怎麼覺得徐哥以後不會混得風生水起?”
“因為現在階級固化了;
因為他30歲了;
因為他開始從事網約車行業,在彆人眼中,已經沒有價值了。”劉廠長理直氣壯地說道。
“如果徐哥有錢了,你是不是就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劉雨欣本來隻是對徐鬆有一點點好感,現在父親的說教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如果他能有一套百平方的房子,能拿出五十萬彩禮,我就同意。”劉廠長不以為然。
“說話算話?”
“當然算話!”
徐鬆當然不知道劉雨欣父女倆的賭約,為了節約兩元錢車費,他正頂著大太陽慢慢走回家呢。
剛來到小區門口,手機響了。
徐鬆拿出來一看,急忙接通,問道:
“爸,怎麼了?”
如果是媽媽打來電話,那一定是關心他的身體和最近的生活;
如果是爸爸打來電話,那一定是有媽媽無法啟口的事情。
父親那邊乾巴巴地問了徐鬆兩句最近的生活,然後才說道:
“小鬆,你七舅的兒子準備結婚了,對方要八萬彩禮,你七舅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
徐鬆心裡歎了一口氣。
當時自己鬼迷心竅,妄想對抗大勢,借錢也維持著店麵。
除了銀行的、父母的,親戚朋友那裡也借了不少,其中七舅那裡就借了一萬。
父親知道兒子困難,但不得不說道:
“這段時間我和你媽也存了三千元,你那裡能不能想想辦法,拿出七千?
雖然是親戚,但人家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借錢給你,也是人情。
現在婚姻大事,我們不能拖累了彆人。”
“我曉得,爸,我一會兒給你轉一萬元過來。”徐鬆不由慶幸情報係統出現得及時。
父親有些疑惑:“小鬆,你哪來這麼多錢?”
“存的。”徐鬆隻能這麼回答。
父親相信兒子的為人,所以關切道:“我知道跑網約車很苦很累,你注意身體。”
“知道了,爸。”
“對了,你再忙也不要冷落了小倩,人家到現在還跟著你,你就要對得起人家。”父親叮囑。
“我知道的。”
徐鬆話到嘴邊,還是把離婚的事咽了下去。
這個階段,他不想父母背負更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