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媛本以為要等鄭振飛大兒子出差回來,怎麼也要等幾天,沒想到當天晚上,申媛就坐上了鄭總的專屬豪車,來到了一棟古樸大氣中式風格的大庭院。
夜色中這棟中式彆墅張燈結彩,春節的氣息還沒完全撤下去,繞過了一處假山,又走過流水的小橋,鄭振飛帶著她步入了正廳。
“有錢真好啊!”被請到座位上的申媛心中感慨。
她正襟危坐,麵色淡定自若,心中卻慌的一批,那個大花瓶是不是古董啊?能不能叫傭人拿走?萬一等下動起手來摔了她可賠不起啊!
鄭振飛自從上車到現在,除了偶爾跟申媛客套一兩句,他就一直板著一張臉,他內心應該糟糕透了吧。
這讓申媛不禁好奇他到底會怎麼處置自己的大兒子呢?還有那個危星學,他又會如何遷怒於他?
“鄭總,是不是先吃晚飯?大師她還沒吃晚飯呢?”章鬆附在丟了魂一樣的老板耳邊,出口提醒。
“哦!叫王媽安排吧。”鄭振飛點點頭,語氣低落,情緒不佳。
他們的對話申媛當然聽見了,她招手對章鬆說:“章總,過來一下。”
章鬆聽見她召喚,急忙過來:“大師,有什麼吩咐嗎?”
“鄭總的大兒子在家?”
申媛看見章鬆點頭,她重新開口說:“簡單煮點麵條什麼的吧。”
速戰速決,她辦完了事好拿錢走人,這空蕩蕩的大宅子剛進來時很大氣恢弘,但是這種冷清和窒息的氣氛申媛不喜歡。
章鬆聽從申媛的安排,默默去找到王媽,沒多久,王媽就端上來了熱騰騰的麵條,接著又端來了十幾道小菜。
申媛把每個小菜都嘗了一遍,味道很好,當然她那碗下足了料的海鮮麵味道更好。
麵太鮮,小菜太可口,申媛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非常滿意,她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把筷子放下,就看見鄭振飛那碗麵根本沒動啥筷子。
唉!申媛的笑容又收斂了回去。
“大師,走吧,去見見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鄭振飛擺擺手讓王媽把東西收拾了,起身帶著申媛往樓上走去。
既然他大兒子在家,那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喊出來?還有他大兒子沒結婚嗎?沒子女嗎?怎麼自從進來就沒看見其他人,連鄭有誌的親媽都沒看見,申媛腦子裡都是疑問,不過她很識趣的沒有問出來。
帶著滿腔的疑問,申媛被帶入了二樓的一間房間,房門上鎖了,鄭振飛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先進去了。
緊隨其後的申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包成木乃伊一樣的人躺在床上,好家夥,這是怎麼了?
“讓你見笑了,他為了向我證明不是他害的有誌,從三樓跳了下去,還好還喘氣,狗命還在。”
鄭振飛是這麼跟申媛解釋的,但是事實如何,申媛不想問,問了有意思嗎?
“大師你自便。”解釋完,鄭振飛自顧自的坐到了一邊,沉默的看著她。
申媛點頭,她先是繞著床走了兩圈,她集中注意力開始準備接收畫麵,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床上的人頭臉都被紗布遮住了,她想要的畫麵沒那麼順利的出來。
想到和淦生榮的肢體接觸獲得的畫麵,她一咬牙,手直接放在了床上的人肩膀上。
在章鬆和鄭振飛眼裡,大師先是繞床走了三圈,最後她把手搭在了鄭有福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也就幾分鐘吧,再次睜開眼睛的大師臉色有點白,身體有輕微的晃動。
“呼!”申媛長舒了一口氣,憐憫的看向了鄭振飛,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他做的。”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是輕飄飄最後的那根稻草,但是它飄到鄭振飛那如有千斤重,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了鄭振飛的心頭。
“跟喜燕的情夫有關係嗎?”鄭振飛強忍住內心的暴虐與悲哀,壓著嗓子問。
他想知道是不是老大聯合了喜燕的情人,如果是,他一定會瘋狂報複。
申媛搖了搖頭,這次真的跟廖忠凱沒有關係,自己推測錯了,他是無辜的。
“是已經死掉的老丁,他買通了老丁,老丁其實也不知情,也被他騙了。”申媛指了指床上閉眼假睡的男人,把真相全部說了出來。
假裝沉睡的男人眼皮動了動,但是並沒有睜開眼睛。
“謝謝你,大師!阿鬆,帶大師去拿酬金吧。”
鄭振飛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讓章鬆直接把人領出去了。
他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是他不想要這個真相啊!為何不是彆人呢?
“老大,你說你為何要這麼等不及?隻要你開口,爸爸可以把現在的一切都給你,你弟弟有誌他並不會威脅你的地位,你為何要這樣傷爸爸的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為何要在我的心口活生生的剜去我的肉啊!”
“我好痛!好難過!好悲哀!我的有誌啊!你還那麼年輕,有福,你為什麼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讓我失去兩個兒子,你好狠的心啊!”
大師一走,門一關上,鄭振飛就死死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他死死的抓著胸口的衣服,內心痛的無法呼吸。
鄭有福咻地睜開了眼睛,他眼角悄悄的滑落一滴眼淚,他眼裡閃過一絲疼惜與後悔,不過很快,那一絲的後悔眨眼就被狠厲替代。
“彆裝了,這裡沒外人,你也不用在我麵前演什麼慈父。”
“鄭振飛,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的遺囑我看了,你的假病曆單我也叫人查了,你出軌逼死我母親時,你答應過我什麼?”
“你說,兒子,以後爸爸所有的財富都給你,你還記得嗎?怎麼不出聲了?哦!你忘記了!是了,你怎麼會記得你隨口說的假話呢,畢竟這個兒子並不受你的寵愛。”
“鄭振飛,你個偽君子,你是一個真正的畜生,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殺死鄭有誌,我該殺的是你!是你!”
“可笑我還對你抱你期望,期望從你那獲得那可笑的父愛,鄭振飛,你不配為人!”
惡毒的語言一句一句從鄭有福的嘴裡吐出來,他身體不能動,可是他心中對父親的怨恨卻化成了一把把刀刃紮進了老父親的心中。
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話,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話,他,在乎自己這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