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的臉上漏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你們這群孽畜!老子等你們很久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張漢立刻大吼道。
“張弓!搭箭!”
“放!”
無數的箭矢如若蝗蟲一般向著亂匪飛來。
第一波衝過來的這些亂匪本來就是炮灰。
彆說甲胄盾牌了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沒穿齊。
隨著箭雨落地,衝在最前麵的人瞬間就變成了刺蝟。
然而他們根本無法停止衝鋒,因為在他們身後是無數身披各式甲胄的老匪。
他們用手裡的武器驅趕這這些人奔向安平縣,誰敢退後一步,等待他的就是無情的屠刀。
這些老匪要用他們的性命來消耗安平縣的箭矢。
幾輪箭雨之後,安平城下橫屍遍野。
而這些老匪也借機衝到了城牆之下,而後立刻搭起雲梯向著城頭進發。
張漢見狀立刻大喊道。
“雷石滾木準備!”
“放!”
下一刻,無數的石頭滾木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這些老匪的腦袋上。
瞬間鮮血迸發噴濺得到處都是。
不斷有老匪從雲梯之上摔落,而後被落下的石頭砸成肉泥。
隨著時間的推進,整個安平縣都變成了一個大型的絞肉機。
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任憑這些亂匪如何努力,但是都無法突破安平縣的城牆。
此刻的安平縣在目睹了張謙等人坦然赴死之後,所有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氣。
雷石,滾木,金汁,鐵蒺藜源源不斷地從城內運到城牆之上。
再加上本來就悍勇無比的陷陣營將士和五軍營士卒,根本沒有亂匪能登上城牆堅持哪怕一秒鐘。
往往都是剛露頭就被直接砍成了肉泥。
雷石滾木尚且還好,要是沒有被砸中要害起碼還有活著的希望。
若是被滾燙的金汁澆到那才叫一個生不如死。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也滅有殺菌概念的時代,一旦被金汁燙傷感染隻會在絕望中等待死亡。
戰鬥從天亮一直戰到天黑。
亂匪足足發起了五次的進攻,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擊退。
隻在城牆下留下了上萬具屍體草草結束。
亂匪軍營之內,在場的所有頭領都是麵色難看。
僅僅一天的功夫大軍便是死傷了將近十分之一。
而反觀安平縣依舊是生龍活虎地矗立在原地。
“大帥憑什麼今日都要讓我的兄弟們去攻城!他們這些人卻在後麵看熱鬨!這不公平!”
開口的人一臉的凶狠表情,整張臉被一道猙獰的疤痕貫穿。
此人正是亂匪軍中五大主將之一,江湖諢號百足將的孫掣。
其他頭領聞言冷笑一聲。
“你這話是什麼意義!難道就你死了兄弟嗎?”
“老子的兄弟不也是戰死在了城門下!你以為就你是英雄!彆人都是狗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手底下那些人連城牆都沒打上去,我看了都丟臉啊!”
孫掣大怒。
“劉憨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敢不敢跟老子比劃比劃!”
劉憨子聞言當即抄起手邊的殺豬刀冷笑道。
“怕你!就是狗娘養的!”
其餘人見狀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夠了!都給我坐下!”
坐在主位之上的清瘦男人冷冷的開口。
二人聞言互相冷哼了一聲,而後憤憤的坐下。
清瘦男子冷冷的環視四周說道。
“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船翻了我們誰也活不了。現在還想著窩裡鬥,那後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讓兄弟們今晚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不分主次日夜猛攻!我們連州府都能打進去,區區一個安平縣如何能擋住我們!”
“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給我拖後腿!我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眾頭領聞言紛紛抱拳道。
“謹遵大帥之令!”
入夜,安平縣城之內。
夜幕下,沐子安神情肅穆。
“我欲帶領一支騎兵,夜襲亂匪軍營,先生以為如何?”
賈詡聞言遙望遠方,沉思片刻後輕聲道。
“這些亂匪本就是奔襲而來,今日又經曆了一場大戰必然疲憊不堪,若此時前去劫營能有奇效!”
“而且白天之時,經過我之觀察亂匪存放糧食的地方應該在其西北方向,若是能借此機會燒掉亂軍糧草,他們軍心必散!”
說罷,賈詡眼神晦暗附在沐子安耳邊輕言幾句。
須臾,沐子安再看賈詡隻覺得背後一陣的惡寒升起。
他是怎麼這麼笑眯眯的就提出這樣狠毒的計劃呢?
說實話跟這樣的毒士做對手,沐子安真的替這群亂匪感到悲哀。
敲定計策,沐子安也沒有絲毫猶豫。
立刻下令聚集了五百騎兵,每一個騎兵馬背兩側都各自帶了幾小壇子的烈酒。
夜戰突襲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所以不宜帶太多的人。
夜空下,一匹通體赤紅的戰馬被緩緩牽出。
沐子安身披狻猊戰甲,手持方天畫戟,腰挎震天弓,胯騎赤兔馬。
伸手五百騎兵猶如暗夜裡死神的鐮刀一般。
月光之下,安平縣的城門緩緩打開。
馬背之上沐子安手持方天畫戟,高聲道。
“諸將隨我!破敵!”
“衝鋒!”
話音落下,五百輕騎化為一道流光躍出。
所有的亂匪根本想不到,沐子安竟然敢親率五百騎兵前來劫營。
城牆之上,陸雲雪遙望沐子安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臉上竟然也不禁閃過一絲的擔心。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但是此刻她卻隻敢遠遠的望著沐子安的背影。
或許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當初自己的任性將會讓自己餘生都無比的後悔。
亂匪的兵營駐紮在一片平原之上。
他們本來就軍紀散滿,加上一日的疲憊不少人早已經酣然入睡。
而那些大小的頭領們則是躲在自己的營帳中,有的飲酒作樂喝得酩酊大醉。
有的則是攬著剛剛搶來的女子不斷地宣泄。
大營門口,負責警戒的亂匪拄著長槍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腳下的大地忽然傳來一陣顫抖。
塔樓之上,本來已經睡著的亂匪不由的被驚醒。
他揉了揉眼睛便見到遠方的天邊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但是夜裡太黑他也看不清楚,隻能伸長了脖子想要離得近些。
然而下一刻!隻聽嗖的一聲!
一根箭矢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
屍體從塔樓之上墜落,正當門口的守衛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時候。
一道戰馬的嘶鳴聲,呼嘯而至!
馬背之上沐子安,高聲道。
“大離鎮國公在此!爾等賊子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