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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路猛打,另一路籌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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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州和㵢州交界處情況特殊,此地水網密集,商埠雲集,所以此地商人、地主們相互間串聯交流是其餘地方百倍。

其他郡縣可沒有這樣便利,以至於兩村兩鎮之間缺乏利益勾連,各地族群除了爭水需要交際之外,大部分是可以老死不相往來的。但是在這裡,水路交彙中,戲班子,船工,以及來回做短工的漢子們在其中穿梭。

而這也就是四十年前,此地能夠冒出共合理念的基礎。因為當大家聚集在一起,確定有了讓大爻郡守都不敢輕視的能力後,遂,這些短視的,沒有長遠目光的商販們,就——得寸進尺了,在朝廷征糧時,不再是讓官府不欺壓自己,而是妄圖高價賣陳米。在共合鄉勇成功肅清道路上其他匪患後,憑此依仗更是無法無天,直至被定為反叛,引來了朝廷大軍的最終剿滅,而共合也最終成為緝匪司嚴查的歪理邪說。

顯道人站在河港看著這一切,臉上是回顧過去的神色。那年,他目光清澈,充滿熱情。試圖引領這個世界發展變化,但是呢,變化最終不在自己掌握之中。隨著共合軍被困在城市中,軍糧不足,不得不在城中相食。那時,他在放棄了舊的自己後,擁有了眉心第三隻眼。

哦,現在,他回來了,此時兩地紳縉複燃的共合之念,逐漸再度發展成暗中結社,私募盜匪的地下組織,就是他這三年來一步一步引導的變化。

而此地處於變亂羅網中的兩地豪傑綠林們呢,亦如當年的短視,自私。隻是這一次是徹底的因利而聚,沒有愚蠢的熱情和廉賤的理想,在其中掙紮了。

在某個幫會中,一些人正在討價還價,突然之間瞳孔中出現了藍色,原先利益熏心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對某些知識的恐懼。

處於遙控位置的顯道人:現在武撼巒競讓自己過來驗查此地,哈哈。

在發出一股奸詐獵奇的笑聲後,顯道人:“就算沒有命令,我也會把此處訊息,報於將軍。”

…藍色翎羽的鴻雁傳書…

戍天曆25年3月,武家軍沿著水路抵達了竹州。武撼巒引領的後軍在㵢州和竹州交界的城塞上駐紮後,就不動了,明麵上是保障武家軍軍械和輜重,穩住大軍後路,但實際上是防止武家軍被此地複雜形勢牽製。同時自己也要搞清楚當地情況。

武撼巒擺好金樽,倒著美酒,願與當地鄉老們謀商大事。

大軍將領是否與當地地頭蛇達成默契,那是“傳檄而定”和“降而複叛”的差彆。

然而,武撼巒作為掌軍數十載的邊疆宿將,若是直接和地方上的世家打交道,那是容易遭到朝廷猜忌的。

故,要將大軍行進中“便宜行事”的權利交付給軍中信得過的年輕人。——作為朝廷沒有聽過名字的武家年輕人,朝廷的提防要低一點。畢竟嘴上沒有毛的年輕武夫,在出軍到地方後咋咋呼呼的,讓儒家和法家方麵的警惕要小一些。

武家軍到了竹州後,平叛過程是非常順利的。

武恒羽領著五百精騎長驅直入,殺到了叛亂區中鬨騰的最大的地帶。其中賊寇分為了好幾股,其最大一股占據了麒祥縣。打著共合旗號的匪徒們搶掠朝廷稅賦船在此處銷贓。

武恒羽抵達後,就聯絡了大軍進軍前,父帥在這裡撒下的內線(武飛拿著帥印安排的),在這內線輔助下,城門當天晚上被兩個人打開,五百精騎衝入,隨後就衝進了縣城內進行砍殺,叛賊們猝不及防,想要抵抗,但是擁堵在道路上自相踐踏,待到鐵蹄奔踏而來,一瞬間喪失膽氣,又往回跑,被武恒羽鐵軍直接從背上踩了上去,不大的街道巷口中充滿慘叫和骨骼斷裂哢嚓聲。

武恒羽在此次攻城中,是運用了一點兵法的。

他是拿著內線供應的城中地圖進行的剿滅,哪些地方能通行十個騎兵,哪些地方隻能過人,都是提前謀劃過的。話說二十一世紀的搶劫綁匪們都會謀劃撤退路線呢。

畢竟是將門弟子,就算家學不精,那也是相較於某個一板一眼做題的卷王。相對於那些賊寇來說,武恒羽是從小耳濡目染兵家之道,而這些自詡豪傑打著舊時共合旗號的賊寇,就沒有兵事方麵通曉者。

他們起事奪城後,雖然人數聚嘯到了上千之眾,但被驟然攻擊後,烏合之眾的模樣暴露無遺。更何況這些聚嘯之輩大部分是地痞流氓,在打群架時威風八麵,接觸所謂共合後也隻是扯了旗幟增長了狂妄,而並非有血流成河的覺悟。當他們發現入城的不是什麼小盜弱寇過來火並,而是衣甲鮮亮高頭大馬的官兵,原本想要群起而攻的血氣驟然消散,猛然逃散。

其實賊寇中不乏有曾是城中軍士現在落草為寇的精銳們,這些刀口舔血之輩匆忙穿上甲衣,卻已經被這前鋒衝散,無法結陣,在自相踩踏中亂了陣腳。隨後被武恒羽帶來的精銳用刀劍戳死在街上。

如果是武飛這種傳承有序的將門子弟來安排:除了安排好必要的巡營,以及夜晚值哨的部隊,更會部署好隔斷混亂擴散的關卡,也就是簡單用木頭樁堵路設卡。但這卻能很有效的讓敗兵們彆混在一起。每股小型潰散的敗兵能在關卡前穩下來,然後重整。

狹小街道上,武恒羽隊伍衝到哪裡,哪裡就血肉橫飛,而在高空上看,各個巷道就如同一盤蚊香,武恒羽的幾隻部隊就如同蚊香火點,在燒過之後留下“香灰”即一地屍骸。

這場剿滅叛匪的戰鬥,就是武恒羽這個兵家高中生暴打一大群對兵事無知的文盲山匪們。

一個時辰後,剁殺結束,武恒羽在麒祥縣稍作休息。而充滿血腥的縣城中是一片死寂,煞氣濃鬱的讓清晨覓食的家雀都遠遠避開這裡。而在天亮後,武飛派遣的接應部隊小心翼翼靠近這裡,確定了武恒羽的部隊已經拿下這裡後,進入城中看到屍首堆疊,街道兩側血流涓涓,駭然不語。

武恒羽等部隊吃完了援軍帶來的鹹菜餡乾糧,同時更換了部分馬匹後,則開始繼續作戰。衝擊下一處叛亂縣城。

跟在後麵不得不匆匆補充支援的武飛咒罵:這個莽夫。

武飛沒有寫信規勸,第一:自己這大哥自己勸不了,更何況自己不在一線不了解情況。第二:這場戰爭的確是兵貴神速。打得越快,變數越少。

…血色的旋風在叛亂地點狂飆突進…

隨後一連三日連戰連捷,叛區的三個縣城全部光複,除了第一個縣是打下來的,其他兩個縣的賊寇,都是聽聞到官軍勇猛,連夜裹挾細軟女人跑回山裡。

六日後,武恒羽的其他戰鬥是找到了那些和匪寇們合作的大戶,直接攻陷這些塢堡。

在搜刮到了塢堡中那些與匪徒相通的證據後,武恒羽毛骨悚然,整個㵢州和竹州的叛亂,背後是該地區世家大族勾連的。

然而就在他準備擴大化事態時,後方帥營將他召回。

…寶刀抹喉,而非劈砍,血未凝,順刃下,而不粘。…

在馬隊中,看著第一道送來的帥命,武恒羽下意識認為這是武飛用中軍印綬下達的。——也難免,他這樣想,在戰前準備時,所有的軍資收集以及朝著匪患區域插入間諜,都是武飛操作,然後蓋上帥命。現在更是掌握中軍。

武恒羽很自然聯想:自己前軍一直是在立功,中軍則是不溫不火,在戰功上隻能混到殘渣,故武飛有了將自己調回來的動機。

武恒羽的心裡不禁惱火:我當你是兄弟,卻拽我後腳——這一戰中他挺佩服武飛協調,能打到這一步,很多都是靠武飛運籌,每次戰鬥結束後,糧草馬匹,藥物都能及時送到,但是現在在關鍵的這一步,掣肘自己,就讓他覺得相當不爽了。

正當武恒羽準備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時,前來傳令的使者顯然是有所預料,所以拿出了武撼巒的親筆書信,這讓武恒羽反應過來這召回命令出自父帥,隨後看到上麵嚴厲的措辭,武恒羽回憶起,自小被老父親以“軍令如山”為名的棍棒教育,心裡一哆嗦。而胯下代步的龍馬,也隨著武恒羽的腿猛夾受力,而焦躁的用蹄子刨地。

這老虎再大再凶,也忘不掉小時候被揪住後頸的無奈。

武恒羽壓製住自己的心,隻得對使者說:“在這先等著,我整肅隊伍後馬上跟你回去。”

而使者麵帶微笑,則是又拿出一封信件,這封信是武飛的。

武恒羽微微一愣,冷哼一聲,抽過這封信,撕開瞥了一眼,一開始是不屑,但是隨後目光變得略有所思。最後嗬嗬一聲,來掩飾看過信前後的情緒轉折。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一共有三點。第一:“恭喜大哥,用五百精騎平定了兩州叛亂”。

武飛第一肯定了此戰首功,將戰勝之基定在了五百精騎,而不是來此的五千大軍。以宣告武家軍戰力強悍的詞,把武恒羽定在首位。

第二:兩州叛亂,與地方大族有所聯係,而我家精銳如快刀斬亂麻,但並非朝廷手裡的鋤頭,掘此地的亂根。

即,知曉武恒羽發現當地大族聯係後,與其英雄所見略同。

第三:大哥武功蓋世,天下第一,兩州豪傑此時儘低頭,弟欲借虎威,還請襯我一把。

意思則是,您的威已經撒出去了,接下來,我幫你運作更有效的裝逼。

武飛最早帶兵時就對下方兵頭們察言觀色,而現在對於武恒羽這個剛愎自用的性格,也自然知道怎麼順毛摸。

武恒羽看了看武飛那過火的信中吹捧,對這表演成分濃厚的言辭嗤之以鼻。但還是留下了這封信,因為留著這封信,自己很受用,這可是自己堂弟送上來的口實啊。

…相對於武恒羽的身先士卒一路猛衝,武飛則是斤斤計較,計算如何獲得最大戰果…

在中軍大營中,一千八百人的大軍駐紮在這裡。井然有序,中軍與前軍相比,隻打了一次戰鬥。這次戰鬥背景是發生在武恒羽破襲縣城後。

武飛則則是請了此地鄉老們,然而當時隻有三分之一到場,而剩餘三分之二則是在當地望族帶領下的,這些望族以王,李,孫,蘇為首,在一旁觀望。顯然並不想給武飛這個麵子。

於是乎,武飛也就沒給他們麵子!武飛:不來開會的都是小癟三。

由於武飛和商賈們關係好,所以這四家大戶囤積糧食的堡壘區域,武飛則是清楚。——過兵嗎,地方上總要遭災。武飛:老子不刮窮鬼的錢。

於是乎,武飛選了其中兩個肥了的塢堡,進行了剿匪!

千人的正規軍直接圍攻這些地方級彆民堡,那可謂是雞蛋砸石頭,不足兩尺厚的城牆,配重投石機砸下,迅速龜裂,而武飛沒有完全用炮砸開這些城牆,而是砸到了差那麼一點就要塌的時候,選擇讓金牛衝鋒。

兩丈高的金牛,體型相當巨大,在民堡內這些家族的雇傭武師們絕望的目光中,直接撞過來,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整個牆壁倒塌了,而在金牛兩側跟隨的弩兵和盾兵們,則是以步坦結合的戰術挺進了缺口。

攻下堡牆後,一些暗道中藏著的武師們試圖偷襲,這些暗道中被灌入滾燙的金汁,慘叫哀嚎聲一片。

…同樣是鎮壓,宣衝是重錘砸,砸的過程中請其他人來看…

這樣泰山壓頂的攻破城牆,大軍沒有損一人,於是乎很快在軍法隊整理下,將堡壘內的投降人口分割,各個庫府封存,尤其是女眷則是被嚴格看管。

攻破塢堡後,大部分的俘虜都會變賣為奴,然後給此時前鋒大軍廝殺的戰兵們分潤後,再賣給商人運往嶺南,但是女眷們,則是等著這些大戶們贖回來。

攻破塢堡的剿匪性質不會變,如果大戶們願意贖,被贖的人就是朝廷天軍從匪徒們手中解救出來的,如果不願意贖,那就是從匪了。

武飛瞄準的堡,其富庶度都是當地有名的,而遭劫後,當地卻並沒有多少人同情。

武飛換位思考,站在這些被自己攻破的大戶們謀事角度來考慮:想要以此來振臂一呼,是要掏更多的糧食,來給泥腿子們作造反的血酬。否則你們拿什麼抵抗暴力機器鎮壓。

對了,此地的共合是當地鄉紳們共合,相互稱呼對方為先生,甚至會對一些娼門女子稱呼為先生,但絕對不會對泥腿子稱呼先生。

武飛看著搜出來共合書籍: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有毛用。嗬,並沒有舍得利益啊。

是的,血酬,在組織任何流血爭鬥前,都要思考付出足夠的酬勞。

以攻破堡壘為例,武飛的大軍是用攻城器械和巨兵,以泰山壓頂之勢攻破城市,沒有多少死傷,故,能夠約束士兵不讓其禍害。但如果選錯了攻城點,導致己方軍士出現了百來人傷亡,那麼武飛就無法約束手下,隻能讓他們在勝利後對敗者施暴。——這就是“兵者,凶器也,君子不可為,而為之”。

曆史上任何勢力打造一個行之有效,且能夠握在手中的暴力體係時,所有的道德粉飾,都無法磨掉“血酬”定理。

儒門說到爛的仁愛,鄙夷蠻夷們破城擄民為奴,並且用道德限死了朝廷部隊必須是仁義之師不得擄掠百姓。但儒生空口白牙,身為衛道士解決不了血酬問題,以至於宣衝前世漢高祖鄙夷稱呼,“我摘取爾等儒帽當尿壺。”

故——“城破x日不封刀”是多數封建將領們麵對強攻城池,自己兵士們損失過大的後果時,唯一能給將士們的許諾。而油滑站在勝利者這邊的道德家們,會捏著鼻子用春秋筆法略過去。

攻破了塢堡後。

在大營中,武飛開始整理塢堡中人通匪的罪證!栽贓嫁禍的程序還是要走,兵過如梳太原始了,也太容易把自己樹在各方對立麵上了,得學破家縣令。

而接下來,就是搬出大伯的千宿亭侯名號,和當地豪門那些代理人們好好談談。畢竟現在武家軍上演了大軍所過一切如同齏粉,武飛可以勸說這些地頭蛇們: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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