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譽愣住，隨即笑了聲。
“謝謝。”
那笑容，是孟宴洲自從認識他，見過最輕鬆、最歡悅的笑容。
“她比我想象中要堅強。”孟宴洲說，“我之前研製的那藥物派上用場，如果不是用了那個藥，她可能是大失血甚至心臟驟停。好在她堅持過來了，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好，如果她能在三天內醒來，她就算是徹底脫離了危險。”
段知譽神色一緊：“現在她還不算脫離危險？”
“看你怎麼理解這個危險。”孟宴洲說，“如果你覺得她隻要活著，就是脫離危險，那麼她後續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永遠醒不來也算脫離危險。我說脫離危險是指……她蘇醒過來和所有身體指標都正常。”
段知譽鬆了一口氣。
他抬步走向走廊的欄杆，望著灑下來的月色。
“隻要她還活著，這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孟宴洲看他。
他轉身，對上他眼睛，“孟宴洲，你想要什麼？”
“嗯？”
他朝他走過來，態度真誠：“錢？權？還是什麼？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就當這次你救瑤瑤的報答。”
孟宴洲笑了，“第一次在你身上看到點人樣。”
“……”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
“當年我墜海你救了我，我救雲瑤是報答當年你救我的恩情。”孟宴洲神色鄭重，“段知譽，我很感謝你，因為你救了我，我才有跟溫檸後來重逢的機會。”
“因為我活著，她才不再深陷那三年的痛苦裡，活得像個人樣。”
或許是擁有了差不多的經曆，段知譽對他們的經曆感同身受。
段知譽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孟宴洲轉身，“這裡有醫生和護士值班看守，不會出什麼問題，看你也累了一天……”
剛要轉身時，視線瞥到段知譽的膝蓋。
那裡的褲子已經被磨破了，露出被白色紗布包紮著的傷口。
“膝蓋怎麼回事？”
“沒什麼。”段知譽心情看起來非常好，“求了佛祖，佛祖顯靈，這點傷不礙事。”
孟宴洲嗤笑了聲：“沒想到你還信佛。”
印象中段知譽可是個狠人。
背地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是個那麼好說話的人。
那樣殺伐果決的人，怎麼會信擁有慈悲心的佛呢？
“意識到沒人能救她的時候，我隻能信奉神明。”段知譽勾了下唇，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不過你現在救了瑤瑤，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神。”
“……我謝謝你。”孟宴洲冷哼了聲，“太嚴重的話就去急診室找個醫生看看，走了。”
“孟宴洲！”
段知譽突然喊住他。
孟宴洲腳步頓住，回頭。
“謝謝。”段知譽態度誠懇鄭重，“謝謝你救了她。”
雲瑤的情況比想象中好很多，做手術的第二天晚上就醒過來了。
隻是她體質原本很差，加上動了開腔手術，雖然醒來，但意識還是有點模糊，沒力氣說話，視線焦距也比較散。
她醒來的時間比較短，醒了二十多分鐘後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時孟宴洲在給她做全身檢查，見她又睡了過去，想叫一下她，發現她又緩緩睜開眼。
視線清明了些，她似乎認出他了，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儘量給他一個笑臉。
他明白她意思，點頭：“這裡是重症監護室，其他人不能進來，但你哥哥一直在門口守著你，彆怕，他雖然擔心你，但也很開心你能活下來。”
聽完，雲瑤想點頭，但腦袋太重了，最後又沉沉地睡過去。
這次，她沒有再醒來。
雲瑤再次醒來，是做手術的第三天清晨。
她情況比三天前好很多，經過她身體多方數據驗證，她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說是普通病房，但身為她主治醫師，孟宴洲還需要每天來檢查她的身體情況。
不過好點的情況是，其他人可以進病房來看她。
一送進普通病房，段知譽就跟著進來，坐在病床邊，抓著雲瑤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蹭了蹭。
那多年來的擔心，終於在這一刻落下。
有液體落在她指尖，雲瑤指尖動了動，用儘全力翻手掌，沿著男人清瘦清晰的棱角撫上，最後停留在他臉頰處。
她像以前他那樣撫摸她一樣，輕輕地撫著，帶著眷戀和濃烈的情愫。
“哥哥，能活著見你……真好。”
溫檸剛過來，就看見孟宴洲從病房裡出來。
“瑤瑤怎麼樣了？”溫檸上前，想推門進去，被孟宴洲拉住。
“她醒了，段知譽在陪著她。”孟宴洲說。
“那我進去看看她。”
“你想做電燈泡？”
“啊？”
“人家剛醒，正想跟哥哥你情我儂呢，你去了不就打擾人家了嗎？”孟宴洲握住她手腕的手滑下，最後滑入她指縫，與她十指緊扣，“走，我們去約會。”
“去哪兒？”溫檸被他拉得踉踉蹌蹌，走了幾步才跟上他大步伐。
“下班了，當然是跟小朋友去看電影吃飯啊。”
溫檸看著男人的後腦勺，笑了：“孟宴洲。”
孟宴洲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回頭。
“怎麼……”
話音未落，女孩突然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速度之快，稍縱即逝。
卻在男人心尖上留下重重一筆。
孟宴洲看到旁邊的休息室，直接推開門，拉著她進來。
“孟宴……”
“砰——”
門關上，溫檸的聲音還沒落下，嘴唇就被他堵得嚴嚴實實。
自從跟他做了後，兩人的在這種事上越來越“得寸進尺”。
每次他都做得很深，也很久，幾乎是要把她生吞入腹。
她每次都承受不住他那麼猛烈撞|擊，隻能摟著他脖子大喘著氣接受著。
每次結束後她都是一身的汗，看了時間。
次次比次次長。
最近都已經到了四個小時了。
兩人一旦休息，幾乎都是在床上過的。
唇上傳來刺痛，溫檸回過神。
“不專心？”孟宴洲咬了下她的唇，“溫檸，你是越來越敷衍了。”
“？我哪有……”
“我現在吻你，你都沒反應了？”孟宴洲掐了把她軟腰。
看來是他給她的越來越好了。
人一旦吃的太好，幾乎是看不上這親親吻吻的小福利了。
溫檸羞赧。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在床上，孟宴洲跟她的姿勢可謂是五花八門，什麼角色扮演，什麼稱呼，甚至是什麼深度角度，都一一玩過。
或許是吃的太好了，溫檸現在已經不滿足親吻了。
見她臉色酡紅，孟宴洲察覺到了什麼，把她抱進懷裡，抵在她耳邊，聲音喑啞得厲害。
“想要了？”
“嗯。”
“可這裡是研究室……”
“那算了，回去再說。”
“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
還沒等溫檸反應過來，孟宴洲直接上手服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溫檸滿身大汗，氣喘籲籲地倒在他身上，這輪服侍才堪堪結束。
結束後，孟宴洲抱她去洗澡。
回來後，他讓人買的衣服和內衣褲來送來了。
溫檸換了身新衣服，想著原本是想去約會，結果搞著搞著就到現在了。
她現在非常後悔，怎麼就沒忍住呢！
以後可不能再跟他亂來了！
兩人都換了身衣服，正想出門去約會，研究室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說是他們研究的那個毒離子藥物項目出了點意外，希望孟宴洲過去一趟。
“對不起，臨時有事，不能陪你出去玩了。”孟宴洲把溫檸抱在懷裡親了一口，“要不以後再找個機會，我帶你出去逛逛？”
自從答應馬賀提出的那藥物研究後，孟宴洲就忙了起來。
但藥物研究沒那麼快，最近他一直專注雲瑤病情這邊，研究室那邊耽擱了。
“沒事，我能理解。”溫檸踮腳親了他一口，“你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見他不放心，她繼續親：“放心，我等你回來。”
孟宴洲去忙了。
溫檸這邊沒事，去看了雲瑤後，就自己離開研究室回家了。
走到馬路邊，她剛攔下一輛車，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知道給孟宴洲捐皮的人是沈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