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
溫檸哼了聲:“孟宴洲,你可真會占我便宜。”
“怎麼說?”孟宴洲看著她笑。
“我們都還沒結婚呢,你就叫我小夫人,你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麼?”
孟宴洲沒忍住笑出了聲,忍不住鬆開她揉了揉她腦袋。
他對上她眼睛,“怎麼,你好朋友聲聲都說我們是小兩口了,得到了你親友的官方認證,你還不是我小夫人呢?”
溫檸雙手抱胸扭頭,一臉傲嬌:“沒有國家證書認證,你彆想白嫖。”
“行。”孟宴洲也學著她,把臉探過去,“那我親愛的女朋友,什麼時候才把我這個男朋友轉正,變成你名義上的先生?”
溫檸偏頭,撞上男人那雙眼。
鏡片後的那雙眼,深邃漆黑,明明不見底,溫柔卻溢出來,怎麼也藏不住。
溫檸忍不住傾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大學畢業吧。”
孟宴洲眸色一深,有點回味地抿了下唇,斂眼時,眼裡已然蕰滿了欲色。
他最近真的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
曾經那些自詡對她能抑製住的占有和欲念,都在她突破那道防線、向他說喜歡的那一刻,像潮水般洶湧而出。
他對她的自製力,越來越差。
差到在學校這種公眾場合,都想抱著她狠狠地吻她。
吻到她窒息,吻到她喘不過氣,甚至吻到她全身泛軟、徹底泄身。
見他沒出聲,溫檸緊張起來:“怎麼了?”
“想跟你接吻。”
“!!”溫檸跳起來捂住他嘴,“這裡是公共場合,彆衝動!”
孟宴洲抓住她手,抵在唇邊,一根一根地親過去。
太癢了。
像什麼東西在溫檸心上撓著,身體僵得不敢動彈。
孟宴洲看到她臉上的緋紅,不敢再勾引她,唇在她小拇指上吮了下。
!!
好色情!
溫檸臉燒得越來越厲害,就連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孟宴洲緊緊抓住。
“跑什麼?”他笑意很深。
“我、我……有點癢。”
“難受還是舒服?”
“……舒服。”
“那就給我個獎勵。”
“什麼?”
男人掌心沿著她小臂滑下,經過手腕,最後落入她掌心。
骨節分明細滑的五指撞開她五指指縫,最後與她十指緊扣。
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是牽個手,她怎麼感覺孟宴洲在搞色情。
在溫檸愣怔時,男人已經牽著她手走出了解剖室。
溫檸反應過來想掙開:“這裡是學校,很多人的……”
“晚上人少,放心。”
孟宴洲感覺到她的不安,拇指指腹輕輕蹭著她的皮膚。
“就牽一小會兒……”他說,“出了這棟樓我們就鬆開。”
夜裡八點的校道,過往的人很少。
路燈並排在校道兩側,光線昏黃。
迎著初夏的夜風,兩人手牽著手地走著。
四周很安靜,隻有花圃中傳來蟋蟀的噓噓聲。
溫檸垂眼,看著地上兩人被燈光拉長又縮短的影子。
她腳一步一個影子地踩在上麵,像小時候那樣逗著影子玩。
孟宴洲看了她一眼,收緊手指,笑著。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這姑娘還是一點都沒變。
來孟家一年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
吃完飯後她難得有時間,就會跟他一起在後花園散步。
也是像現在這樣,路燈拉長兩人的影子,她會在他身後抓他影子,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踩著玩。
玩到最後累了,就咯吱咯吱地笑。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她已經來孟家四年多了。
他也恍惚,他竟然也過了四年多正常的生活。
“檸檸。”男人停下腳步。
溫檸也停下,轉臉:“怎麼了小叔?”
孟宴洲望著她那雙眼,此刻的幸福和美好是他很多年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他很享受當下的幸福,但又很期待未來生活有她的美好。
孟宴洲聲音帶著點懇求,“以後可以每天陪小叔散散步嗎?”
溫檸錯愕,笑出聲:“當然可以。”
笑完,她慢慢朝他靠近。
近到兩人的呼吸交錯,她才停下。
她看著那雙深情繾綣的眼,像是在給他一個承諾。
“孟宴洲,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陪你看日出,陪你看日落,也陪你散散步……”
“直到我們死去的那一天。”
下一秒,男人把她拉進懷裡。
不管不顧地抱緊。
兩人散完步,溫檸去了趟衛生間。
孟宴洲在榕樹下等她。
昏暗光線下,孟宴洲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他回身,愣住。
竟然是周意桐。
她手拎著高奢包包,妝容精致,身上那身高奢定製青色長裙在暗光下流光溢彩。
她走上來,彎唇:“好久不見。”
孟宴洲客氣地頷首:“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學校?”
“校長請我過來商談一些事,出來時就碰到你們了。”周意桐笑意微斂,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你跟溫檸在一起了?”
上次食堂的事讓他一直反感,孟宴洲不想向她透露自己的事情。
他客氣地勾了下唇:“天色太晚,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說完剛轉身,周意桐語氣驟變,開始變得淩厲:“孟宴洲,你怎麼可以跟她在一起?”
孟宴洲皺眉,轉身。
“你是養她的小叔叔,你們是叔侄!”周意桐走過來,“你們的關係,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孟宴洲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突然覺得不認識這個人了。
“周意桐,這麼久不見,你變化挺大的。”
周意桐一愣。
“變得讓人更加討厭了。”孟宴洲眸色冷下,“我記得你不是喜歡愛管閒事的人。”
“你說我……”周意桐手指自己,“愛管閒事?”
“不是嗎?”孟宴洲冷著臉,“以前基於我父親的關係,我們也算認識,但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上來就說這種話,不覺得很冒犯?”
“冒犯?”周意桐笑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在嫉妒溫檸!”
孟宴洲錯愕。
“我喜歡你,所以我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你的喜歡!能跟你在一起!”
孟宴洲瞳仁一震。
“宴洲,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周意桐笑著,“我們分開了那麼多年,我也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原以為能把你漸漸忘了,結果發現,根本沒有。”
他在她最痛苦、最黑暗的那幾年裡出現,並給了她無儘的溫暖和陪伴,她怎麼忘得了。
連親生母親都把她丟棄一邊的至暗日子,隻有他陪著,她怎麼能忘?
隻可惜,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就連她這個人。
“宴洲,重逢後我做了很久的掙紮,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你。”她上前,想抓住他手,“宴洲,給我個機會吧,我會比溫檸做得更好的。”
孟宴洲躲開她的手後退,隻覺得疑惑和不可置信。
他不理解這種快要被時間抹除的感情。
孟宴洲看著她:“抱歉,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給了你錯覺,但請你理清這份感情,你對我到底是兒時玩伴的依賴還是成年後男女之間的吸引。”
“如果是前者,不好意思,那時你獨自一人在家,我父親覺得你可憐便時常讓你過來我家玩,我也隻是把你當朋友,沒有其他意思。”
“如果是後者,那更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還請你自重,不要做出一些掉價的事情。”
看到溫檸出來,孟宴洲頷首:“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側身,朝溫檸走過去。
周意桐看著兩人漸去的身影,眼裡滿是憤恨。
她怎麼可能輸!
又怎麼能輸給溫檸!
“其實讓他們分手,很簡單。”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周意桐眸色一震,轉身。
她身後站了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黑,戴著鴨舌帽,身形看起來很瘦。
他緩緩從暗處走出來,鴨舌帽帽簷微掀,周意桐看到了那張臉。
“你是……”
男人彎唇,嘴角滿是嗜血的陰邪——
“做筆交易嗎,周意桐小姐。”
其實那天晚上溫檸看到周意桐了。
她不知道和孟宴洲說了什麼,孟宴洲朝她走過來時,臉色有些冷僵。
同為女人,溫檸能看得出周意桐喜歡他。
隻是孟宴洲從未在她麵前提過周意桐,溫檸也沒有仔細問這件事。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暑假。
每次臨到期末,溫檸和孟宴洲都很忙。
她忙著備考,他忙著在醫院做手術。
期末考那天,溫檸考完試正想離開教室,就突然收到了家裡張姨的電話。
她狐疑,拿起接通。
電話一接通,張姨慌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小姐你快來醫院,老先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