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檸哪見過這陣仗,嚇得臉都紅了。
她趕緊轉過身去,躡手躡腳地走向沙發……
“怎麼進來了?”
溫檸嚇得魂差點飛出去,一臉心虛地轉身。
看到那張臉時,神色一愣。
這次是她第一次撞見孟宴洲洗澡。
男人穿了件長款絲質浴袍,頭發的發尾幾滴水珠欲落不落。
他本來就白,被溫水氤氳過的俊臉清潤泛紅。
身上浴袍布料太柔軟,貼在他身上時能清晰勾勒出他胸膛和肌肉線條。
往下,那裡若隱若現……
救命,她真不是故意看的!
溫檸故作鎮定,移開視線看向地麵。
“我剛、剛才敲門你沒聽見,見你沒關門就進來了……”
想想還是滿滿罪惡感,溫檸乾脆閉眼九十度深鞠躬:“對不起小叔!是我莽撞了!”
“……”
“你哪次沒莽撞?”孟宴洲冷笑了聲,走過去喝水,“以前你往我房間跑的時候也沒見你敲門。”
“……”
但這次跟以前不一樣嘛!
以前她每次來他房間,他不是已經洗完澡坐著寫學術論文,就是在處理醫院的事。
哪次撞見過他洗澡啊,還被她看到那個東西!
雖然是影子,但看起來……很大。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溫檸搖了搖腦袋,想把剛才衝擊視覺的畫麵揮出腦海,可越搖那畫麵越在腦海裡盤旋。
越盤旋,腦子就越黃。
腦子越黃,她就越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她怎麼能玷汙自己的小叔叔!
“怎麼了?”
孟宴洲喝完水,見她不說話,走過去想探她額頭溫度。
溫檸一個閃開,孟宴洲手僵在半空。
察覺到孟宴洲臉色僵了下,溫檸彎身鑽到他手下,用腦袋精準對上他手心。
孟宴洲:“?”
那姑娘笑得一臉甜:“小叔,您還是摸我腦袋吧。”
她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因為腦海裡的那些黃色廢料把自己臉給搞熱了。
“你今天挺奇怪。”
“是挺奇怪的。”
“發生了什麼事?”
溫檸抿唇,沒說話。
該死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看他那裡了。
溫檸趕緊移開視線,抱著手裡的東西趕緊走向沙發。
“沒、沒什麼事,今天辨認中藥的時候嘗了點黃芪,現在感覺有點暈暈的。”溫檸坐下沙發,把懷裡的東西一股腦攤平在茶幾上,“不過沒事,待會兒就好。”
孟宴洲沒再說什麼,轉身去倒水。
回來時,把手裡的水杯遞給她:“多喝點水稀釋藥效。”
燥熱後就覺得有點口乾舌燥,溫檸接過水杯一股腦喝完。
孟宴洲接過水杯放下,彎腰查看她帶過來的各種中藥。
溫檸仰臉:“小叔,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
“你以前學醫的時候,有研究過人體嗎?”
“有。”
“男性的還是女性的?”
“都有。”
“見過真人裸體嗎?”
男人手一頓,側臉看她。
“你見過了?”
還是沈煜的?!
孟宴洲眉頭當下就皺了,沒等她回答,眸色冷下:“以後不準見沈煜的!”
“?”溫檸懵了下,“什麼意思?”
“我說,”某人一字一句,“以後不準看沈煜的裸體。”
“!!”
溫檸嚇得直接躥起:“冤枉啊,小叔!!”
孟宴洲仰頭看她。
某人急得手舞足蹈地解釋。
“他那身材有什麼好看的!”
“我是瘋了才去看他裸體!”
“那家夥就是個毒物,看了我肯定得長針眼!”
“不行不行,小叔,你以後少把我跟沈煜扯一起。”
“他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毒王,獨領風騷!”
上一世雖然他們結了婚,但沈煜為譚思韻守身,愣是不碰她一次。
這一世她眼是有多瞎才想去看他裸體。
“……”
孟宴洲挑了下眉,似乎對她這解釋很滿意。
眉頭舒展開後,他剛想說話,隻見溫檸瞥了他一眼——
“看他的還不如看你的呢。”
孟宴洲:“……”
氣氛安靜得可怕。
溫檸反應過來,趕緊把自己嘴巴捂得死死的。
孟宴洲定定地看她。
半晌,突然笑了。
也不知道是被她氣的,還是真的覺得可笑。
“小叔問你件事。”
沒罵她?
溫檸樂嗬嗬地探過身去,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您說。”
“那天在救護車上,你為什麼當著沈煜的麵給我包紮傷口?”
“誒?”
“不怕他吃醋?”
“……”
說來也是慚愧。
之前暗戀沈煜是她的秘密,除了薑聲聲,誰都不知道。
暗戀的酸澀和苦楚無處宣泄,她把對沈煜的喜歡全部寫在之前燒掉的筆記本上。
一次意外被孟宴洲看見了,她站在他身後,心跳加快,緊張又害怕。
她不敢說話,直到很久,孟宴洲才慢慢轉過身,把手裡的筆記本遞給她。
她記得,男人當時眸色霧蒙蒙的,氤氳著一絲很淺淡的落寞和受傷。
不等她細想,孟宴洲扯了下嘴角,問她:“檸檸……有喜歡的人了?”
她膽怯、害怕,但也堅定地點下了頭。
原以為他會罵她,斥責她不好好學習,沒想到他隻是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檸檸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也很正常。”他說,“小叔隻希望你,不要耽誤學習。”
後來,她為沈煜逃課,幫他打掩護、幫他做作業,甚至給他送各種情書和小禮物,甚至在明知道他是個不會收心、更不會喜歡她這種安靜乖巧女生的浪子時,她仍然喜歡的義無反顧,為他做過很多蠢事。
一次她聽見沈煜當著很多人的麵說她太乖,不會喜歡她這種女生,傷心欲絕的她哭著跑出包間,是孟宴洲撐著傘連夜找她,在她身邊蹲下,為她擋了一晚上的雨。
直到她哭夠了,孟宴洲才起身把她背起,踩著泥濘潮濕的小路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陪了她一晚上。
在孟宴洲眼裡,她大概是個喜歡沈煜喜歡的不得了戀愛腦。
“嗯?怎麼不說話?”
孟宴洲追問的聲音拉回溫檸思緒,她輕咳了聲:“他都不喜歡我,怕他吃醋做什麼。”
可他喜歡你。
這句話,孟宴洲卡在了喉頭。
同樣身為男人,他太清楚那天沈煜看她的眼神。
炙熱、溫柔,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隻有她專注給他包紮傷口,才不知道沈煜已經喜歡她到無處可藏。
“更何況你都傷成那樣了,第一時間我當然是要給你處理傷口啊。”溫檸嘟起小嘴,“管一個外人乾什麼。”
“外人?”孟宴洲眉頭一挑,有點暗爽。
“是啊。”溫檸抓起孟宴洲手,雙手捧住,“小叔,你才是我家人。”
“……”
我可真謝謝你。
“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呢!”話題拉回來,溫檸追問。
“什麼?”
“你有沒有見過真人裸體?”
“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就……”溫檸有點心虛,“我以後也學醫了,所以提前問問。”
“醫生不見真人裸體做什麼手術?”
“……也是。”
“在你……”溫檸頓住,斟酌了語句,“在你們男醫生眼裡,男女病人的隱、隱私部位有區彆嗎?”
“沒有。”
“?”
“都是一坨人體組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