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見是祁瑾洲,恭敬地喊了一聲,“祁先生。”
祁瑾洲看向他身旁的小木屋,視線有些暗沉。
……
祁瑾洲是在他們家花園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江寧的。
她整個人瑟縮成一團,後背貼在牆角上,頭深深埋在膝蓋上。
她的頭發顯得異常淩亂,毫無平時乖巧可愛的形象可言。
連祁瑾洲站在她麵前,她也好半天沒有反應。
“是我冤枉了你。寧寧。”
江寧無動於衷。
聽到好像有人說話,她才緩緩抬起頭,看見是祁瑾洲,她冷漠地嗯了一聲。
她的眼睛哭紅了,手背上被抓傷的地方,傷口開始結痂。
“傷口需要馬上處理。”祁瑾洲眉頭微皺,提醒她。
江寧緩緩站起身體,隻是嗯了一聲,她的情緒看起來很低沉。
祁瑾洲不由自主地感到擔心,他跟在她的身後,“哭什麼?”
江寧的背影一頓,她抬手抹了抹眼淚,“沒哭什麼。”
她平時在自己麵前話很多,怎麼這會兒這麼反常。
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她如此冷淡的態度,讓他感到煩躁,“跟我去醫院。”
江寧埋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謝謝姐夫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江寧有氣無力的嗓音,加上她走得很慢,根本就沒有把他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
看她這個自暴自棄的樣子,祁瑾洲心裡湧上怒氣,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往車庫的房間走。
“和我生氣,也犯不著拿身體開玩笑。”
就在此時,江芸芸的電話打來,“瑾洲,我準備去學校了,你人呢?”
祁瑾洲看了一眼旁邊的江寧,“我公司有點事。”
江寧不禁輕笑一聲,微微勾唇,輕聲說,“姐夫,你帶我去醫院,姐姐知道嗎?”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電話還沒有掛斷,江芸芸似乎聽見旁邊有女人說話的聲音,“瑾洲,你旁邊有人是嗎?”
江寧笑了笑,還打算繼續說話,趁機故意使壞,祁瑾洲伸手捂住她的唇,“芸芸,我在公司,先掛了。”
江寧嗅了嗅他袖口的氣息,沒有一絲的煙味,她喜歡這樣乾淨的味道。
她學著小貓,輕輕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祁瑾洲的手像是觸了電,立馬要縮回去,江寧笑嘻嘻地拉住了他的手,“姐夫,是你先動手的哦。”
祁瑾洲眯了眯眼,“江寧,你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是不是?”
江寧挑挑眉,“姐夫,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祁瑾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抿緊唇,不再搭理她。
……
車開到醫院,祁瑾洲冷著臉,站在一旁看著醫生處理傷口。
江寧要打四針,兩針狂犬疫苗,一針破傷風,一針免疫球蛋白。
在打免疫球蛋白的時候,醫生把針戳進了傷口處,江寧疼得手在顫抖,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
她覺得醫生像是要把她的血管挑出來。
打完之後,江寧實在是走不動,四針分彆在她的腿上,左臂、右臂以及手腕處打的,可以說渾身都疼。
眼看祁瑾洲就要走,他走得好快,她不得已扯住他的衣角,哀求他,“姐夫,可以等我一會兒嗎?我現在、疼得沒有力氣走路。”這裡不好打車,她隻能讓祁瑾洲送她回去。
祁瑾洲奚落她,“剛才不是挺會說的麼?我看你,挺能耐的。”
江寧後悔,剛才不該挑逗他。
“姐夫,我……我錯了。”
祁瑾洲轉過身,視線看向她的傷口,因為打了免疫球蛋白的緣故,傷口高高地鼓起了好大一個包,看起來很嚇人。整個手已經腫成饅頭。
他挑挑眉,“說說看,你錯在什麼地方了?”
江寧暗自咬牙,“我不應該和姐夫生氣。應該聽姐夫的話,處理傷口。”
祁瑾洲的眼神微變,“寧寧,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寧寧不明白,姐夫說的是什麼。”
祁瑾洲一時氣結,索性不說話了。
他以為,按照江寧的性子,肯定又要絮絮叨叨說半天,沒成想,眼下倒是鮮有的安靜。
過去十多分鐘,轉頭看旁邊的人時,發現她歪著頭,靠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乖巧的。
濃密的睫毛是濕漉漉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再往下,是嫣紅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