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祁瑾洲親自送江寧去醫院,她坐在副駕駛上,聽著祁瑾洲和江芸芸打電話。
“芸芸,我送寧寧過去,試藥結束了我就來舞蹈團接你。”
江芸芸在電話裡麵不依不饒,祁瑾洲耐著性子哄了好幾分鐘,才掛斷了電話。
江寧感覺眼前的天色有點暗了,似乎是要下雨。
一路上,她什麼話都沒有說,隻聽見心臟怦怦跳的聲音。
她第一次和祁瑾洲單獨待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
她其實很羨慕江芸芸,因為她在江芸芸的身上看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偏愛。
祁瑾洲對江芸芸是很好的。
兩人的家族都是世族財閥,算是門當戶對,加上兩人從小就認識,可以算是青梅竹馬。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江芸芸的病。
“待會兒服用了之後,要在這裡待上半個小時,我們要觀察一下哦,不要著急走。”
“好。”江寧乖巧點頭。
醫生拿出一顆藥丸,看著她吞了下去。
祁瑾洲也沒有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埋頭在忙工作。
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收緊,挺直腰杆。
很快藥效就開始發作,她覺得肚子疼,疼得額頭冒冷汗。
此刻,她的臉色一定看起來很糟糕,很醜。
她不能,不能在祁瑾洲的麵前表現出來。
可是,她低估了藥效,痛得她根本直不起腰,痛得她頭暈眼花。
一旁的祁瑾洲注意到她發出來的輕微呻吟聲,發現她疼得臉色潮紅,耳根都紅透了,卻還死死得咬住唇,不說一句痛。
他的心微微有些震動。這姑娘,遠遠比她表麵上看起來堅強。
祁瑾洲放下手中的電腦,大步走過來,蹲下身,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溫柔地問,“寧寧,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寧死命搖頭。
祁瑾洲看出來她在逞強。
在即將暈倒之際,她墜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寧寧?寧寧?醫生……醫生!”
迷迷糊糊之間,她看見祁瑾洲竟然對自己露出擔心的神情。
江寧暈倒之前,是心滿意足的。
等到江寧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轟隆一聲,閃電劈開黑沉的夜空。
下起了大雨。
江寧嚇得大叫了一聲。
她害怕地瑟縮在床的一角。
祁瑾洲從外麵進來,手裡拎著正在冒熱氣的盒飯,“寧寧,彆怕,隻是打雷而已。”
他挨著她,在床頭坐下來,探手摸她的額頭。
他柔軟的掌心接觸到江寧的額頭一瞬間的時候,江寧人愣住了。
掌心的溫度像是要將她化開,她好想時間就這樣定格在這一刻。
祁瑾洲注意到她臉色微紅,“怎麼了?還是在發燒嗎?”
江寧急忙搖頭,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
她很清楚,祁瑾洲的身份和地位,不是她能夠肖想的人。
江寧乖巧地接過祁瑾洲手裡額盒飯,“謝謝姐夫”,她想起江芸芸在電話裡麵要讓祁瑾洲過去接她的事情,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姐夫,你現在不過去接姐姐嗎?她們排練應該結束了。”
祁瑾洲淡淡“嗯”了一聲,“我待會兒就過去接她,你先在醫院休養一晚,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他要走了。
江寧十分乖巧地送走了祁瑾洲,“姐夫,拜拜。”
祁瑾洲是個情緒不怎麼外露的人,她很細微地發現,每當提起江芸芸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會微微一亮。
江寧的心又被針刺痛了一下。